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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突然意識到於珏瀛所說的話都是他一個人的一廂情願,好像根本就沒有拿出任何的證據。

見昌黎一臉灰敗的看着地面,於藍和於天不由對視了一眼。

“我是相信你的。”於天垂眸道,“就算我沒有看到於珏瀛當初的動作我也是相信你的。”

“謝謝。”於藍下意識的點了下頭。

覺得於藍的態度很客氣,於天抿了下唇角,別開眼再次看向了昌黎。

“說說吧。”他淡淡道,“你當初為什麼要傷害於藍。”

昌黎抬眼看着於天,又看向於藍,好一會兒之後才道,“是於珏瀛,是他設計好了一切。”

說到這的時候他的精神有些恍惚,清晰的回憶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情。

在末世一年的某一天於珏瀛突然找到他,告訴他已經知道了於藍的下落。

那時候的於藍在北部鋒芒畢露,據說還很受北部許多人的尊敬。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為輓歌報仇。”當時的於珏瀛看上去一臉的沉痛,站在荒蕪的地界認真的對着他說道,“現在於藍她在北部混的風生水起,她害死了輓歌,卻一點懲罰都沒有受過,你難道就不想為輓歌報仇嗎?”

他其實一點都不喜歡和於珏瀛往來,不然也不會特意遠離人群整天徘徊在死亡之地。

但是他最反感的還是那個害死了蘇輓歌的於藍。

“所以你就特意來殺我?”於藍聽到這裡幾乎要笑出聲來,她被拋棄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背上了害死自己母親的罪名?

於天看了於藍一眼,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勸慰的話好。

昌黎不敢直視於藍那嘲諷的眼神,低下頭去點了點頭道,“沒錯。”

“後來在死亡之地我看到了當時變成喪屍生不如死的你……就立刻回南部找了於珏瀛。”昌黎垂下眸子道,“這一切都是於珏瀛計劃的,我還甚至想過他會不會因此愧疚。”

“你有病吧。”於藍已經無語的別開了頭,靠在墨文的懷裡打了個哈欠,“親手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你竟然還會認為於珏瀛會不會愧疚?那麼你呢,你愧疚了嗎?”

被於藍尖銳的問題問的一滯,昌黎咽了咽口水,避開她的話繼續說道,“我告訴於珏瀛說你現在變成了喪屍,還被一個男人當成寵物圈養着。”

“藍藍不是寵物。”墨文第一時間申明道,“看上去你的狗眼真該擦擦了,藍藍是我的妻子。”

“還未婚吧。”於天巴巴的加了一句,如願得到了墨文的冷眼。

“原來於珏瀛他已經知道了。”於藍似是笑了笑,眼底卻沒半分笑意,“那麼他怎麼說?”

“他說……”昌黎咬住了牙關,“你是罪有應得。”

“好個罪有應得!”正回瞪着墨文的於天猛的扭過了頭,一拍巴掌差點蹦起來道,“那於珏瀛掐死了媽媽,我估計得扭斷他的脖子才能配的上他的‘罪有應得’!”

看了眼情緒激動的於天,於藍這個當事人倒是顯得淡定多了,她摸着自己有些乾裂的唇瓣,看上去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事實上我當時也覺得於藍你是罪有應得。”於天剛才的話無疑是重重的扇了昌黎的一個耳光,他渾身戰慄,心虛的根本不敢和於藍對視,“於是我主動提出要保護少爺……想守護好蘇輓歌最後的孩子。”

“哇你的忠心真是天地可鑒。”於天咋呼的攤開手,弔兒郎當的盤起腿往地上一坐,“我敢保證,你的忠心和你的愚蠢完全是一個意思。江詮要是有你這麼忠心就好了。”

被消遣了的江詮默默的看了眼於天,很快隱匿了自己的身影。

“我記得當初醉無夜說他不想殺你是因為你們是一類人。”斜了於天一眼,修齊慢條斯理的卷着自己的鎖鏈道,“當時我還不怎麼理解,以為他是把你當成了什麼夥伴,現在看來你們果然是一類人,一樣的表裡不一,一樣的自以為是。”

被眾人這麼輪番嘲諷,昌黎只覺得自己羞愧,難堪,絕望等情緒齊齊的湧上了心頭,隨時都能把他吞沒。

他趴在地上,狼狽的像是一隻快要餓死的野狗。

“舒宇你認識嗎?”看到昌黎的這幅難堪的模樣,於藍側眸想了想,突然開口道,“他是北部的人,當時見死不救不說還把我往你那個方向驅趕。”

“沒聽過這個名字。”聽到於藍聲音的昌黎一下子抬起了頭,在反應過來於藍話裡面的意思之後才搖了搖頭。

他複雜的看着於藍灰白色的眸子,張開嘴沙啞着聲音道,“我當時並不知道有什麼和我合作的人。”

“這樣啊。”於藍面上淡淡道,心裡暗想:難道舒宇不是於珏瀛的人?

覺得現在哪怕是看着於藍都能讓他抬不起頭,昌黎咽了口口水,艱難的說道,“於藍,對不起……我一直以為你才是……”

“現在別說這種話。”輕轉着眼睛將目光放在昌黎這幅半死不活的身體上,於藍彎下腰,用手指在他的背後戳了戳,目光戲謔的道,“你知道這裡被打穿時的感覺有多疼嗎?”

昌黎一愣。

不等昌黎說什麼於藍繼續開口道,“你知道在意識清楚的時候被喪屍撕咬身體的感覺有多痛嗎?你知道那種生無可戀的絕望是一種什麼感覺嗎?如果不是我在被吃掉一半的時候變成了喪屍,我現在估計都不可能站在這裡。”

她頓了頓,直起身子摸了摸自己的纖細的胳膊,細細看去還是可以看到上面曾經被撕咬後的痕迹,“不管當初是誰指使你的,對我開槍的人是你沒錯吧,就衝著這一點……抱歉,我沒辦法原諒你。”

於藍的話真的很冷很冷,冷的讓昌黎的指尖都涼了半截。

“藍藍,不要為這種人生氣好不好?”一直護在於藍身後的墨文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彎着的眸子內滿是柔和,他放低聲音輕柔道,“這種人已經不值得你再費心了,接下來的處理就交給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