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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漁不甘心地回頭看了一眼小廟的方向,最終還是選擇相信唐子昔,被她半拖半拽地帶走了。

與此同時,在小廟內四處翻查搜索的魔無疆忽然聽到赤狼發出一聲哀嚎,還沒等他出去察探,一物已經被扔了進來,重重地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赫然是赤狼的半截屍首。

魔無疆可謂是驚怒交加,手上黑光一閃飛刀在手,對着廟門外一閃而逝的白影飛射而出。

可惜這一次他卻失算了,無往不利的符寶飛刀並沒有擊中目標,等其折返而回的時候他還發現上面居然多了兩道齒痕一樣的東西,就像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

魔無疆這一驚非同小可,顧不上找大挪移令,猛然一拳轟在後面的牆壁上,看樣子想要逃走。

這小廟只是普通的木料建造而成,哪裡經得起他這一拳,頓時就嘩啦啦塌了一大半。其餘的木料也承受不住發出了吱吱呀呀的斷裂聲。

魔無疆見狀,對準搖搖欲墜的主梁再次揮出了一拳。

不過片刻功夫,好好的一座小廟就只剩下了一張供桌、半面殘牆以及一層淡淡的黃色光罩,上面還有一張符籙四處遊走,正是李漁之前留下的最後一道屏障。

光罩之外,一頭渾身雪白,背生雙翼的獨角異獸正靜靜地看着他,目光平和而寧靜。

魔無疆卻臉色驟變,雙眼驚恐地瞪大,顫聲道:“白澤大人!”

異獸眼眸微抬,口吐人言道:“難為你還記得本座!道童,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聲音稚嫩清脆,聽起來像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語氣也極為平和。“莫非你以為沒有了混天綾,本座久”

“童兒不敢!”魔無疆卻心頭一緊,白澤越是顯得平靜就證明事情越糟,可深知白澤強大的他根本生不出半點反抗之心,忙出聲辯解道,“自從主人被困沉睡之後,童兒一直在尋求解救之法,只是童兒法力低微,派來此界的分身被人以靈界至寶七彩琉璃燈封住了三魂無法離開,否則童兒早就拚死將主人救出去了。”

白澤淡淡地道:“這麼說是本座錯怪你了?”

“童兒不敢!”魔無疆心頭一跳,壓根不敢與對方對視,低垂着頭,彷彿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啪——”一物被扔在了魔無疆的眼前。

那是一枚深紫色的令牌,上面寫着一個大大的‘挪’字,正是他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大挪移令。

“這才是你來此地的目的吧。”白澤的聲音聽起來依舊平靜無波,只是其中隱含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慄,“莫非你以為逃到靈界,本座就找不到你?”

白澤乃是上古異獸,通曉天下萬物,神通驚人,只要他想知道,這世上沒有事能逃過他的雙眼。連魔無疆的主人在白澤面前都宛如透明人,可笑的是他居然還想瞞過去。

魔無疆頓時面如死灰,之前的氣勢早就不復存在,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連連,“童兒知錯,童兒不該誤信他人的花言巧語,妄想解開主人留下的血印,求大人開恩!求大人開恩!”

事到如今他還如何不明白中了計,那位告訴他解開血印之法的神秘女子,說不定就是白澤派來的。否則那個月靈宮的天戈怎麼會那麼巧出現在這裡,又那麼巧同樣為了大挪移令而來。他只是有些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才脫離對方的控制,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時今日的成就,這麼快就要被打回原形,這讓他那口氣如何咽的下。

白澤的眉心緩緩裂開一道細縫,一顆玲瓏剔透的眼珠浮現於其中,一道白光自細縫nèi射出,將魔無疆整個人都罩在了裡面。

被光柱罩住的魔無疆漸漸從李陵的肉身里剝離了出來,顯出了魔族的原型,大致與人類沒什麼差別,只是額頭多出了一對彎角,瞳仁也是一種奇異的金灰色。

就在魔無疆認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光柱忽然消失不見。他疑惑地抬起了頭,不明所以地看着白澤。

白澤眉心的豎眼已經合攏,看似漫不經心地道:“也罷!看在心兒的份上,本座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只要你能將七彩琉璃燈帶到這裡,本座可以既往不咎。對此,你可有異議?”

“童兒並無異議!”魔無疆忙回道。

白光一閃,原地只剩下白澤跟昏迷不醒的李陵。

與此同時,離此地不知幾千里的一個大殿之內,一個全身都被黑色霧氣籠罩的身形晃了晃,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抬手一抓,自虛空處將一枚黑色符籙抓了回來,接着手中黑光一閃,符籙已經化為了灰燼,一道淡淡的身影從中飄了出來,與他合為了一體。

他起身走到大殿門口,看着某個方向,口中緩緩吐出兩個字:“白澤!”

燈火通明的石室內,唐子昔對着目瞪口呆的少年一臉的得意,炫耀道:“怎麼樣?我找到的這個地方還不錯吧。看上什麼儘管拿,千萬別客氣……”

李漁吃驚地看着周圍的一切,感覺眼睛都不夠用了,根本沒聽清唐子昔在說什麼,心中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這間不大的石室內,除了角落擺放着幾尊未完成的石像之外,幾乎所有的空地都堆滿各種奇珍異寶。這可不是珍珠翡翠瑪瑙之類的俗物,而是修士所用的法器、法寶,每一件都寶光流動,靈氣逼人,將整個石室映照得美輪美奐,宛若仙境。

他很快便發現了斜插在法寶堆中的一把銀色長劍,銀光閃閃,比他之前那一把何止高了一個品級。忍不住走過去,將那把劍抓在手中,翻來覆去地看。

“要是你喜歡就帶走吧。”唐子昔大方地道。

李漁愕然抬頭,道:“可以帶走?”說完抬目朝四周看了看,確實沒有發現石室主人的影子。

“是啊!”唐子昔認真點了點頭,抬手畫了一個圈,把整個石室都包攬其中,傲然道,“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是我們的,就算你全部都拿走也沒關係。”

李漁忽然感覺腦子有些不夠用,連說話都有些結巴:“這,這麼多,都,都是我們的?”

唐子昔見他不信,直接走到旁邊的壁龕處拿起一張便箋遞給他,道:“不信你看!”

李漁疑惑地接了便箋過來,見上面寫了一行字,“能入此室者即為有緣人,可得余畢生所藏。”字跡略顯潦草,卻別有一股洒脫飄逸之感。

正所謂字如其人,想來這石室的主人也定是一個飄逸洒脫的奇人。而奇人的行為一向都出人意表,這樣一來,這位奇人能大方地將如此多寶物送有緣人也就說得通了。

想通了此節,李漁也開始高興起來,再次開口問道:“你怎麼找到這裡的?”方才他心神恍惚,根本不知道如何到了這裡。

唐子昔聞言神秘地一笑,將手掌攤開,露出了一隻銀甲小蟲,笑道:“它帶我來的。”

“這不是我的銀甲蟲嗎?”李漁輕咦了一聲,接着眉頭一皺,“不對,這一隻的翅膀好像略有不同。這是什麼?”他將腦袋湊了過去,似乎是想看的更仔細一些,不知不覺伸出了手。

“不要!”

唐子昔的示警顯然晚了一步。本來很安靜的銀甲小蟲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尖鳴,幾乎瞬間便飛到了李漁的眼前,鋒利的小鐮刀對準李漁的眼睛刺來。

李漁本能地偏了一下腦袋,堪堪避過眼部要害,小鐮刀便扎在了他的耳垂上,一股酥麻的感覺順着厚實的耳垂迅速蔓延至全身,他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什麼情況?”話還沒說完就雙眼一翻倒了下去。

銀甲小蟲振翅飛到唐子昔的跟前,昂首發出一聲高亢的尖鳴,兩隻小鐮刀對着空氣狠狠劈了兩下,似乎是在痛斥李漁的行為。

唐子昔有些哭笑不得,道:“我知道是他冒失,但他是我朋友,而且也沒把你怎麼著,你至於嗎?還指望他幫忙做個參考,現在好了……”說著走到李漁身邊蹲下身,翻了翻他的眼皮,道,“也不知道他多久才會醒。算了,還是靠自己吧。”接着起身走到其中一尊石像跟前盤膝而坐,盯着石像手上的一本石頭雕刻的圖畫做冥思苦想狀。

銀甲小蟲湊到李漁的面前,先是用小鐮刀戳了戳李漁的臉,接着又學唐子昔的樣子扒拉了一下李漁的眼皮,然後又在李漁身上鑽進鑽出,搗鼓半天后,忽然飛到唐子昔身邊,衝著她尖鳴不止,顯然有了發現。

唐子昔初始還不以為意,只是當作那小傢伙還在埋怨李漁,待聽到後面猛然回頭,道:“你確定在他那裡?”說完急匆匆走了過來,手伸進李漁的懷裡摸索了一陣,果然摸出了一個玉匣子。

唐子昔愣住了,這個玉匣子她並不陌生,正是之前跟大個子和小白在祭壇那個骷髏旁邊發現的那個玉匣子,可她明明記得後來李漁已經親手交給了無垢禪師,怎麼又回到了李漁的手裡。

銀甲小蟲看起來十分激動,繞着玉匣子飛來飛去,不時用小鐮刀在上面點一下,顯然在催促唐子昔快打開。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