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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

醜陋的山魈面色猙獰,像是吃了什麼毒藥苦膽一般,竟把到嘴的延氣丹都給吐了出來。

當即,胡道友的臉色就變得難看了。

一旁看熱鬧的人也是一臉詫色,如此珍貴的丹藥竟被浪費了,實在可惜可嘆。

這靈寵個頭長得勇猛雄壯,腦袋瓜子卻不怎麼靈活。

還有幾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姓胡的找存在感找到一隻傻山魈身上去了,結果排場擺下了,風頭沒出,人先丟了一份。

胡道友素來在意見面,這下被只傻山魈打了臉,心裡怎能過得去?

只見他渾身氣勢大開,鬚髮皆張,指着招財進寶罵道:“好個不知好歹的丑猴兒,胡爺有賞你不領,非要受罰不成。”

話說著,他便指尖一點,凜冽的靈氣團朝桅杆上玩耍的山魈打了過去。

“吧唧”一聲,山魈摔到了甲板上,似乎整座海靈船都晃了一晃。

“哇咿?”

可憐的山魈揉揉眼睛,似是搞不明白,為什麼剛才還好聲好氣的送它丹藥吃的人,就幾句話的功夫便變了副模樣?

山魈的這幅滑稽姿態,惹得周圍的人全都“哈哈”大笑起來,胡道友目光一冷,更覺臉面丟失,非要好生教訓這丑猴兒不可!

輕拍儲物袋,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滾輪,輸入几絲靈力,兀自轉動個不停。

這法器是他新得來的,最是鋒利,倘若是在那丑猴兒的獨腳上一滾,哼哼,怕是會讓其變成無腳猴!

“看招!”說著,他便將那滾輪衝著山魈揮了過去,昂着腦袋,等待着血腥的一幕。

可是等了好一會,預想中的慘叫一聲也無,反而白光一閃,他的神識竟然感應不到滾輪法器了。

怎麼回事?

胡道友抬頭看去,只見一灰衣少女正拿着他的滾輪法器,在手中擺弄。

一邊還十足欣賞的點點頭,“嗯~看起來確實很不錯的樣子。”

接着便用感激的眼神沖他拱了拱手,“胡道友果然如眾人所言慷慨至極,在下佩服!此物在下也就卻之不恭了。”

胡道友什麼都沒說出口,話就都被那灰衣女子說完了,他征愣過後,又一陣惱怒湧上頭。

隨便說幾句話就想哄騙走他的法器嗎?做夢去吧!

“妖女,速速將我法器還來,否則我定叫你——啊!噗!”

話還未說完,胡道友只覺神識一痛,他的滾輪法器徹底與他失去了聯繫。

這……這怎麼可能?

胡道友仔細打量了那灰衣女子一番,靈息平和,修為與自己一般,都是築基初期。

可為何對方能在眨眼間便將他覆在滾輪法器上面的神識抹去?

這不可能。

“怎麼可能?你究竟是誰?哪來的妖女怪物?”胡道友指着花小宓尖叫道。

許是他的聲音太大,吵的不少人從船艙里出來。

“都吵吵什麼?想打架說一聲,老子第一個奉陪!”勇猛大漢光着膀子出來厲聲喝道,其周身散發著築基中期的靈息。

胡道友一下子就閉嘴不言了,他低着頭眼中閃過一絲懼色。

剛才就是這個大漢將他趕出了船艙,如果對方看他不順眼,或許他可能會被扔到海里。

修為不如人,他可打不過對方。還有前方那個灰衣女子,看起來也是邪異得很,還是少惹為妙。

白白失去了一把法器,胡道友心中鬱悶,後悔自己為何要吹牛,風頭半點沒出,這臉都丟到十萬八千里外去了!

思來想去他又一陣不甘心,恨恨地瞪了花小宓一眼,在心中不知罵了她多少遍。

該死的女人,妖女!

而花小宓呢,她可沒空去猜想胡道友心裡在想些什麼。擺弄了滾輪法器一會兒,便收到儲物袋裡了。

剛才這胡道友摔了招財進寶一下,收他一把法器也算是公平了。

看到招財進寶還是一副茫然的樣子,花小宓搖搖頭,衝著它招了招手,“過來,餓了吧?給你這個吃。”

她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小碟子圓形小餅,巴掌大小,金黃酥脆,香氣四溢。

胡道友的鼻子天生就靈敏,他二叔都說他是當食修的料子。

此時一聞到香味,便像見了骨頭的老黃狗一般,整個人都振奮了。

那是什麼東西,看起來怎的如此美妙?

胡道友雖已築基,可自行辟穀了,但他向來是個饞嘴的,要是有條件,他總是要大吃一頓才行。

對美食也算是頗有研究。

只見那醜陋的傻山魈,用它那長滿了枯黃毛髮的細長爪子隨手抓起兩個圓形小餅,大嘴一張就塞了進去。

很快一小碟子就被它吃了個精光,花小宓又拿出一小碟。

許是吃了不少,肚子墊了底的原因,那山魈將一個小餅掰成了兩半,熱氣騰騰。

頓時一股濃濃地土豆香味傳了出來,胡道友眼珠子一瞪,原來裡面不僅金黃一種顏色,還有青翠的香蔥,橙紅的胡蘿卜,還有顏色略顯暗沉的……肉?

那是什麼肉粒,看起來如此奇怪,味道也如此鮮美?

好香啊,這讓胡道友想起了以前他還是鍊氣期的時光,每日吞上一顆辟穀丹,就這樣不飽不飢的,嘴裡空蕩蕩的無甚滋味。

想到這些,他感到肚子又一陣打起了鼓,好久沒有這般餓了。眼前那土豆小圓餅究竟是也怎麼做成的,怎能引起他的饞蟲勾動?

其實有的食物真的很普通,只是製作的人不普通,便也賦予了它超越普通的味道。

花小宓只是從靈田裡種出來的靈土豆洗凈切片蒸熟了,搗成爛泥。

和切成小圈的細蔥、胡蘿卜,還有她用鐵甲豬特製的熏火腿,加上一點點鹽混合在一起。

手上沾上一點點油,倒入麵粉將其揉成一個個小圓餅,放在鍋里加熱,煎成金黃色。

很久很久以前,父親也在家中給她做過。

她也像招財進寶這樣,手捧着兩個出門,在一眾小夥伴面前顯擺。

月華隱去,天際發白,花小宓從甲板上站了起來,看着前方那個熟悉卻又陌生的小島,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赤月島,她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