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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大的雪棺妖死掉了,倒在地上,胳膊腿和頭部都散落,只剩中間那部分,還真成棺材了。

傀儡們半死不活的殘喘在旁邊,各色殭屍們圍着棺材在歡呼。

花小宓滿臉不可置信,本以為她將會看到慘烈的一面,卻沒想到慘烈的竟然是雪棺妖?

她捂着肺,咳了兩聲,走上前去,真沒想到她都解決不了的妖獸,幾隻殭屍卻能輕鬆將其瓦解。

這……不對啊!

“嘖嘖,竟被你發現了。”

身後傳來一道女聲,花小宓轉身看去。

一個白衣女子緩步而來,她跟墨尋的淡然自若,萬事皆握於手中不一樣,更和之前的白兔子精的愚蠢白痴不同。

眼前的女子滿頭白髮,風吹過她的額發,露出一抹閃亮的眉心花。

長相稚嫩,十五六歲的模樣,但沒有人認為她年紀小,不僅僅因為她的小腹高高鼓起。

雖然很違和,但不容置疑,這女子懷了孩子。

更何況,她的眼睛裡有一種神采,睥睨天下的冷漠,戲弄世人的隨性。

那是只有站在巔峰的大能才有的神采。

她曾在好運來的身上看到過,但又有所不同。

好運來更像妖,而眼前的女子更像人。

“發現什麼?”

跟好運來說話時,對方總是傲然,如果它依然是大乘境界的話,花小宓定然會被其周身氣勢所壓制。

但眼前的女子不同,花小宓有種直覺知道她是一個很厲害很厲害的大能,但她的神識感覺不出來,她的身體沒有任何發現危險的趨向。

好像這女子就是這座雪山,跟這座雪山融為一體了一般。

“唔……”女子撅了噘嘴,“當初我造雪棺妖的時候可是愁思了好幾天呢,那種熊瞎子和猴包子被戲弄的灰頭土臉的。

卻被你個小修士誤打誤撞給破解了,嘖嘖,真是……”

“什、什麼?”花小宓愣愣的眨着眼睛。

熊瞎子?是黑熊吧。

猴包子,老猴?

眼前女子究竟是什麼人?

此時的她根本就沒想到,自己竟然打敗了黑熊和老猴都無可奈何的雪棺妖。

雪棺妖龐大,一般體型龐大的生物靈敏度不行,其剋星一般也是靈敏度高的生物。

但這白衣女子腦洞比較清奇,廢大力氣造出一隻體型大靈敏度也高的雪棺妖。

但凡是人造生物,命門格外脆弱。

雪棺妖的剋星便是肢體僵硬的殭屍、傀儡等。

之前花小宓只是想拖延一點時間,卻沒想到真的誤打誤撞將其給解決了。

所以她出坑的時候才會那麼驚訝。

“幸運的女人。”白衣女子感嘆着。

最近天熱,雪棺妖被磨掉了大半寒氣,大約只剩金丹修為,這才被花小宓撿了便宜,

否則就憑其之前能將黑熊老猴追着跑的能耐,怕是再來千百個殭屍也無用了。

“不過,運氣亦是實力的一部分。”白衣女子看着花小宓被開的膛,隨一揮手,傷口盡消。

就像是招財進寶在穿針引線似的,縫在她肚子上,痒痒的,但有些涼。

能被破膛絲毫不懼,還能冷靜下來逃跑思索,並且完美解決敵人,哪怕有一點運氣的加成,這也很不錯了。

白衣女子的眼裡隱隱帶了點欣賞,她許久未見過如此合眼緣的小輩了。

更何況——還是個會做飯的小輩。

她捧出一捧雪花,對花小宓道:“再不添水,鍋就要被火烤破了。”

花小宓征愣愣的看了對方一眼,卻見對方從袖子里掏出了無數食材,一邊嚷嚷道:“好久沒吃火鍋了。

來個什錦火鍋吧,可是——我還想吃麻辣口味的呢。”

看着對面這個自說自話的女子,花小宓不可察覺的抽了抽嘴角。

她有答應說要做火鍋嗎?她有說要給對方做飯吃嗎?把她當廚子使喚嗎?

內心呼喊了好幾聲,但她依然將嘴角兩邊翹起,輕聲細語,“您想吃什麼儘管點,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做不出的。”

身為一個廚子沒什麼可悲哀的,可若是一個修為低的廚子,那就等着真給人當廚子吧!

“那還等什麼,快做!”

白衣女子手一揮,花小宓只覺一股寒風拂面,眼前一花,整個人就回到了鍋前了。

招財進寶依然趴在地上,睡大覺一般,微弱的火苗還有一隻傀儡在守護着它。

花小宓微鬆一口氣,她沒想到出去找個食材會花這麼長時間,幸好有驚無險。

她看了一眼,前方的種種食材,尤其那一顆顆圓潤的豆子。

想了想,雙手平放,蓮華燈上的火苗燃在雙手,過後她又聚集寒氣,凝結成水珠浮在火苗上方,新鮮的豆子自動浮於其上。

有水汽的保護,被烘乾的豆子沒有褶皺,個個圓潤飽滿。

烘乾之後,她又用聚集水汽往豆子內部穿來打去,知道一顆顆豆子被水撐得腫脹。

緊接着她又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磨盤,看起來很老式,像農家院里人人都有的那種。

但卻是花小宓從北冥拿回來的新礦,配上森林裡的老木打煉而成的。

其價值雖說不上高,但絕對是同悲獨此一份。

“你這個磨盤,看起來很不錯誒,拿兩個給我玩玩?”

白衣女子顯然是個好奇寶寶,若不是花小宓正在忙着,恐怕她早就上手擺弄了。

花小宓一臉無奈,這些她都是隨用隨煉製的,哪來的多餘的,還用來玩?

要不是她打不過這個白衣女子,非得教訓一番不可。

用來做飯的東西拿去玩,玩壞了怎麼辦?

花小宓的煉器手法不敢和宗師相比,但絕對比一般煉器師要強。

不過她很少煉製法器,更多的是煉製廚房用具,新意多,創造性強,拿出去可能對一部分人無用,但對於喜好吃食或是喜收藏此類法器的人來說,真的是無價。

以前就有不少人求取,她都是不答應的。

只有程白易和梵若音,她才給送。

豆子磨豆漿的時候,一定要烘乾了再泡大,不能新鮮磨,否則容易有股草腥。

去渣過濾,這是項很大的工程,修仙界的人哪裡會這個,白衣女子更是看得一愣一愣的。

乳白的豆漿在鍋中翻滾沸騰,有一股濃濃的豆香傳了出來,純粹的,沒有絲毫豆腥氣。

“給我,來碗這個,我家寶寶饞了。”白衣女子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

花小宓只能照做,又把那些豆渣先收拾起來,以後可以做豆餅吃。

因為溫度不高,豆漿上面結了一層皮,她給扒了下來,這是豆皮,都是可以吃的。

接着她又拿出了一小瓶鹵水。

“誒,你這個什麼,不是磨豆漿嗎,加黑乎乎的東西不是白糟蹋東西嗎?”

白衣女子一邊喝着豆漿,一邊提問。

簡直是白痴問題,花小宓真不想理會她卻只能耐下性子回答。

“這是鹵水,用來點豆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