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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嗤笑道:“祁玉,你就認命吧。既然上天讓我入了空禪劍派,那你又何必執着呢,你應該順應天命啊!”

這個祁樂打架不出眾,人品不出眾,嘴炮技能倒是滿點,

相比較起來祁玉倒更像個真正的劍修——不善言辭的他在面對敵人的無恥之言時,氣得兩隻眼珠都要凸出來,渾身靈息波動得厲害,幾乎要入魔了。

曲訪本就對空禪劍派不滿,此時看到那個祁樂如此不要臉,更是大怒,琴弦一抖,沖他打了上去。

那個白鬍子看到曲訪先動手,也不甘示弱,提劍上前,將對方的音波攻擊打散。

兩人對視着,眼中戰意洶湧。

天邊有鳥兒被股殺伐氣息給嚇的撲翅亂飛,響起一道道:“嘎—嘎—”的聲音。

這聲音彷彿成了戰鼓,曲訪率先動了,她的手指十分柔軟,撫在琴弦上的時候掠起幻影重重,隨之響起的是陣陣悅耳的樂聲。

無形中帶着殺伐,讓人聽了心生澎湃。

與此同時,一個個音符從琴上浮現出來,對着前方的白鬍子包圍而去。

“轟轟轟!”那一個個音符此時都化作了炸彈,她冷笑一聲,

“你們空禪劍派的人儘是無恥鼠輩,當誅!

看我——弦外之音!”

面對如此強攻,白鬍子不由心神一凜,這個曲訪不愧是曼音水榭的精英弟子,果真不可小覷。

不過白鬍子並沒有畏縮,心中反而更加興奮起來了。遇強則強,是他們劍修一貫的作風。

“任你萬千招數,吾自,一劍破之!”

白鬍子右手提劍,左手兩指相併,往劍身一抹,一股強大的劍意噴薄了出來,劍勢如電,劍光若冰,將曲訪的攻勢一一打破。

招數已破,曲訪撥弦的手突然崩了一下,這一回合,她略佔下風。

可她並不沮喪,一個修士必須要做好隨時接受失敗的準備。更何況這一戰,她還未輸呢!

曲訪反手一揚,直將整張琴都扔到了天上,而她則如升空之勢緩緩上升,雙臂猶如一條條柔軟無骨的蛇在遊動,

與此同時,她的琴受其指引,一根根脫弦而出。

弦韌如絲,以包圍之勢沖白鬍子捆綁了上去,

無數根琴弦閃着寒芒,在空中炸開滿天星光,浮光掠影般,白鬍子被這刺目光芒恍惚了一瞬,臉上當即便被勒上了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溫熱的液體在臉上滑落,顯得白鬍子的雙目格外陰沉。

突然地,他咧開嘴笑了。

雖是笑,可這笑容並沒有散去半分陰沉的氣息,相反,他咧開的那張口在逆光中顯得黑魆魆的,那裡面好像居住了惡魔。

而現在惡魔要出來了!

在曲訪的視線中,白鬍子的氣息愈發恐怖起來,他的修為從金丹初期一直上漲,繼而突破到中期,

四周的風都變大了許多,刮在落葉之上,帶起了陣陣氣流聲,聽在人心裡,驀地發怵。

但依然沒有停下,白鬍子的修為竟然還在上漲!

瘋子,簡直是瘋子。

對方的年紀比她大,結丹早,修為也比她高出那麼一線,若按之前那樣打下去,勝負猶未可知。

可這白鬍子不知使用了什麼秘法,強行把修為提升,對方的身形愈發高大起來,曲訪在風中愈發顯得渺小。

“嘿嘿……”在這等情況下白鬍子還有空笑,只是這笑極為的滲人,

“曲姑娘,我勸你還是回門派綉繡花,準備嫁人了事吧。

出來打打殺殺的又有什麼用呢,你曼音水榭都已破敗,不若學學你掌門,那位梵仙子,一同嫁入我空禪劍派。”

白鬍子自覺對方敵不過他,不由出言諷了一句。

可這麼一說,他又上下打量了曲訪一番,便覺對方雖是冷臉相待,可遮掩不了那張比天上的雲還端秀的臉蛋兒,自有一番風情。

一時間,他腦子上了弦,便又糊裡糊塗地說了一聲:“若是曲姑娘找不到合適人選,小老兒願勉為其難接受,到時敵人變佳人,倒又成的一段好姻緣。”

這白鬍子老頭已有七百高齡,百年之內若不突破怕是要去見閻王了,臨老了竟還口花,果真無恥不要臉至極!

曲訪氣得渾身哆嗦,自打曼音水榭敗落之後,類似之事不知發生了多起,她心有氣憤的同時又感到可悲。

若是以往,門派大盛,又有誰敢胡說半句?

她揮着琴,打出一道道靈力,因為惱怒,她的攻擊十分雜亂,白鬍子哈哈一笑,隨手一截,便將她拍到地上。

如此輕鬆就被打倒,曲訪胸腔涌過一陣無力,白鬍子使用秘法,修為已漲到了金丹後期,

修為上的差距,還有對敵經驗上的差距,使她毫無招架之力。

對方雖然口花,可下手狠辣,只怕不過半刻她便會身死道消。

就這樣死去,心中實在不甘啊!

“嘿,曲姑娘你就安心的去吧,到了下邊別怕寂寞,很快你那個同伴就會去陪你了。”

白鬍子瞥了不遠處的花小宓一眼,言語之間頗為自信,憑他現在的能耐,似乎殺了花小宓也只是瞬間之事。

畢竟在他的心裡,花小宓已經成了無能的代名詞。

出手軟糯,渾身上下破破爛爛,哪個修士會如此邋遢?

只有那些高人才有資格搞這種獨立特行好嗎。

還有那勞什子本命法寶,估計也是剛煉製出來的,連點寶光都沒有,可見是用的什麼劣質礦材。

可就是用劣質礦材煉製的劣質法寶對方竟然都難以控制,自他和曲訪開打,這都多長時間了,還沒弄好。

這樣剛結金丹的小輩,他實在沒理由嚴陣以待。

“喂,小輩,還不速速過來受死?”

白鬍子說的沒錯。

花小宓確實在鼓搗那副碗筷。

也是見鬼,不論她怎麼輸入靈力,聚寶盆和來福棒就是催動不了。活像是凡物。

真是倆祖宗!

花小宓開始有些煩躁了,

而就在這時,她聽到了白鬍子說的那句“速速受死”,有些驚訝地指着自己鼻子問道:“哈?你在說我?”

白鬍子心底更是不屑,嗤笑一聲,“還真是一副乞丐相,看看你這身行頭,破碗爛筷子的,等着要飯是吧?

過來我賞你死前最後一餐——”

還未等他說出最後一個“餐”字,

花小宓只覺心底深處的另一頭傳來極大的怒氣,手上這倆貨頓時綻放萬丈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