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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華燈,她上次見到此燈的時候是幾百年前?還是有一千年了?

花小宓一愣,跟這個白衣女子說話實在是很累,話題時不時亂跳,她的思緒都跟不上了。

對方耍弄完了蓮華燈,隨手扔了回來,還沒來得及生氣的花小宓又手忙腳亂地接燈。

好不容易合上燈罩,她這才鬆了口氣,看着前方沒事人似的白衣,一股子怒氣直衝頭頂。

拿起赤虹槍猛地一跺地,指着對方,“你究竟意欲何為?”她給氣得嘴皮子都發麻了。

說真的,如果對方不給她一個解釋,她真的真的想動手的。

雖然她肯定打不過對方,可有些事情,不是實力的強弱就能讓她放下的。

被人阻撓進階,天底下就沒有人能接受得了的。

她越想越生氣,自個兒鑽了牛角尖,原本平和的靈氣又有亂動的趨勢。

黑黝黝的瞳仁逐漸放大,往眼白延伸,典型的急火攻心。

白衣的嘴角下沉,“這裡是我的地盤,我有允許你在這裡結丹么?”她可是最討厭打雷了,在她的地盤上引渡劫,怕不是活膩了。

有本事自己造一座山出來,隨便怎麼折騰。

勾起一縷髮絲把玩着,指尖凝起一團水汽,揚手一彈,

“算了,年輕人啊,就是火氣大,幫你冷靜冷靜好了。

“噗”的一聲,一個水球在花小宓臉上炸裂開,冰涼的水撫平了她心底的燥熱。

靈氣恢復平靜,感受着寒風,她徹底清醒了過來。

白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抹了一把臉,花小宓對着白衣深鞠一躬,“多謝前輩提點。”

若是剛才任由她胡思亂想下去,很可能走火入魔,屆時修為倒退還算是好的,若是經脈俱碎,吐血而亡那可就好玩了。

她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正所謂臨到頭越心急。

最近遇到的不是怪物就是大能,狠狠刺激了她那顆好強之心。急切渴望擁有強大的力量。

虧她剛才還頗有感悟,沒想到轉眼就差點走火。

看來她的心境還是不夠,依然需要磨練。

——不過,她能感應到,身上多了一顆道心。

這不是物質化的,僅僅是心境上的。

走的路多了,遇到的事情多了,突然就悟了。

雖然這顆道心脆弱到一陣大風就能刮碎,可這足夠她結丹了。

“喂,你們人類結丹是個大事兒吧?”

沒錯,人類體弱,縱然花小宓學了體術,那也只是比一般人甚至只是小妖獸強一星半點罷了。

結丹不僅有心魔劫,更有雷劫。

就憑她這倒霉體質,身上的幾隻小殭屍和這幾口大鍋未必能行,萬一一個天雷突變,她的小命可不是用來玩的。

還得再準備準備啊。

花小宓已經開始盤算接下來該置辦的東西了,可突然的,她臉色又僵硬起來。

鍋旁那隻山魈依然香甜沉睡,怕是睡死在這裡都不會醒來。

似乎是發現了她的眼神,白衣十分善解人意的回答道:“此咒不可解兮。要不你換隻山魈養吧,對了我山上還有隻小雪狼,不如你把她帶走吧。”

面對白衣的碎碎念,花小宓絲毫沒有理會,只是挑了對方喝水潤喉的功夫問道:“前輩,那詛咒會影響結丹嗎?”

白衣眨眨眼,“介個……應該不會吧,按理來說是不會的。

不過我又不懂咒術,有可能會發生什麼意外也不一定。”白衣話語一頓,瞪眼看着花小宓,試探着問道:

“你要幹嘛?該不會是……”

“還請前輩將其身之詛咒轉至小輩身上。”

對面的灰衣女子深深鞠了一躬,挺直的背像是被一座大山壓住,彎了。

白衣一時有些語滯,她揉了揉耳朵,

“我沒聽錯吧,這可是詛咒誒,攬在身上可是會變倒霉的!”

白衣依舊在碎碎念,似乎想到了什麼,半晌她嘆了口氣,“算了,看在我們一樣倒霉的份上,那我就讓你變得更倒霉一點好了。且上前來。”

花小宓聞言上前,白袖划過,只覺眼前一花,便聽白衣說道:“好了。”

表情不由有些獃滯,這就好了,這麼快?

似乎是發現了她的視線,對面的白衣蔑了她一眼,“一個小咒術而已,難不成還要我多大心力么?”

若是耗時太長,白衣還真未必肯出手,畢竟她懶得很。

……

“你——你這是什麼眼神?

我都說了嘛,我不懂詛咒,可轉不可消。再說了這是你的事情,我肯幫你就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好吧。你可不能不識好歹。”

花小宓收回視線,輕笑一聲,又是躬身一禮,“多謝前輩出手之恩。”

看到她這麼本分規矩的行禮,白衣攢了一堆的話只能硬生生的憋回去,也不好再說什麼。

一時氣氛有些尷尬,白衣揪了揪衣袖,“咳”了兩聲,

“你這人真不好玩,白搭上一隻雪棺妖不說,還得幫你幹活,竟然還被質疑了。天吶,真是……太無恥了!

不跟你說了!”

白衣的身影越來越遠,她的碎碎念聲也越來越小。

花小宓搖頭苦笑,正欲離開,突然的,面前出現一張放大了的臉,她抑制住打人的衝動,努力平復心情,“前輩,您,為何又回來了?”

卻見白衣揪着一張包子臉不滿道:

“什麼嘛,明明這裡是我的地盤,憑什麼要我走?

就你,趕緊的,滾吧!”

一陣大風刮過,花小宓被雪眯了眼,當她能看清眼前事物的時候,已經離開了雪山。

哦,還有她那一堆鍋碗瓢盆。

吃完的剩菜湯汁灑了一地,花小宓慶幸沒有灑到她衣服上。

看着那滿地狼藉,她輕嘆一聲,上前一點一點刷洗。

沒辦法,身為一個食修,不僅僅要做飯,上可得會打鍋制筷,下就得處理垃圾清洗碗盆。

用着她在不棄森林裡挖來的草葉煉成的胰洗露,花小宓目視前方雪山,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拍出了那幾隻小殭屍。

殭屍胸前的黑白綠毛都已經被剃乾淨了,六隻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拼合在一起,恰好形成了一張地圖。

那是一張藏寶圖,所在地究竟會藏着什麼寶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