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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死回生……

花小宓愣住了,這世上哪有什麼起死回生的靈藥,該不會是赫連游在糊弄她的吧?

抬眼瞅了瞅對方的表情,一臉嚴肅。這赫連游也沒必要糊弄她啊,那麼……

“那麼敢問前輩,是要我去何處尋找那靈藥呢?”

對此,赫連游並不回答,只是擺擺手說日後自會知道。

就在花小宓認為對方接下來會離開的時候,卻見赫連游提步朝她走來了。

赫連游的身形說不上有多高大,可他修為高啊!

每靠近一點,她的小心肝就抖上一抖。

直到,他們二人的距離不足半尺。她真怕一個沒忍住呼個巴掌上去。

結果她還沒來得及伸手,卻見對方抬起了胳膊,這大手若是呼在臉上,絕對滿滿的巴掌印。

“我就這麼放你走,萬一你跑了怎麼辦?你說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以防萬一呢?”

這、這是要給她下禁制的節奏啊。

這不相當於把命放在對方手中了嗎?

她猶記得,當初在同悲界的時候,不棄森林中有個人也用詛咒之術給她下了禁制,真真是令人憋屈難耐。

不行,絕對不能讓赫連游也給她下禁制!

“前輩大可不必擔憂,我此次前來正是有要事相求,事沒辦完,便是您趕我走,我也不會走的。

您若是不信,我可以將我那同生死的靈蛟放在您這兒為質。”

為了自己的zìyóu,她毫不猶豫地將小黑蛟給賣了。

赫連游將手收回去,摸了摸下巴,隨口問道:“聽說你此次來就是為了跟你那蛟兒解契的?”

花小宓忙不迭點頭,“把它放您這兒我也放心,您儘管使喚,隨便研究,別弄死了就成。”

她一邊說一邊暗喜,如果真能把小黑蛟給擺脫的話,還真不失為一件好事,反正那條死蛟整日只會幫倒忙。

這般想着,一個沒注意,有什麼東西被赫連游扔進了嘴裡。

還來不及吐,只覺背上一敲,囫圇個順着嗓子眼兒摔了下去。

花小宓又是摳嗓,又是嘔吐,都沒什麼用處。

顫着手朝對方吼道:“我吃了什麼,你給我吃了什麼?!”

面對她的情緒崩潰,赫連游卻顯得悠閑極了。

坐在旁邊的碎石塊上,支着腿喝着小酒,整好以暇地看着她。

簡直是欠揍!花小宓滿心的怒氣憋不住,想要上前打死對方。

可是她還沒走兩步,就被自個兒給絆倒了。

眼睛花了,耳朵嗡鳴,渾身的五感時隱時現,她半趴在地上卻覺得暈眩的難受。

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亂竄着,不停地搞破壞。

她的丹田、她的筋脈、她的血肉,不!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難道真的要殺了她嗎?

那赫連游分明已經打消了殺意,可又為什麼要對她動手?

她就是想好好活着而已,難道修為高就可以隨意戲耍捉弄,給她希望之後,再重重一擊嗎?

從心底里激湧出來的不甘,使她硬撐着站了起來。

她必須要找赫連游要個說法,哪怕死!

“你、給我說清楚。”

看着努力爬起的花小宓,滿面殺意地往自己這裡走來的赫連游,驚訝地挑了挑眉。

真沒想到這人已經這般痛苦,竟還能硬撐着站起來。

“老祖,此女心志極為堅定,若要動手,定要讓其落入萬劫不復,切不可給其絲毫喘息之力。”

不知何時,赫連危走了過來,站在赫連游的身旁後半步,恭敬地說道。

對此,赫連游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你說得對。有這樣一個敵人十分可怕。但是——”

接着聽他話音一轉,“如果我們與她交好又會怎樣呢?”

赫連危垂目不語,出手狠辣,災星一般的人物,與她交好還真怕把氣運都給拖累了!

不是他對花小宓有偏見,實在是喜歡不起來啊。

想這姓花的一來這裡,先是吞了一片冰梅林,還沒過兩天呢這一整座山又給整塌了。

這才來了多久,若是住個百多年,那他整個赫連家是不都得給滅族?

只是對着老祖,他不敢直言,只是婉轉說道:“此乃破命之人,災難不斷。君子之交即可,也可雪中送炭,但若密交怕是會遭其連累啊——轟隆!”

他這話音剛落,就聽得天上一陣響雷。

霹靂閃過,驚人心弦!

他抬頭望天,卻見烏雲密布,濃密的雷靈氣狂卷形成一個個漩渦。

這、這是有人在渡劫啊!

“她、她怎麼又要渡劫?”難不成現在渡劫就跟大白菜一樣平常了?

赫連危一臉不可置信地指着花小宓,心想道這真是個怪人,太可怕了!

赫連游卻沒空聽他在說些什麼。只是抬頭看着那翻湧的雷雲,眉心皺出了褶子,喃喃說著:“破命之人……”

雷光閃耀,狂風呼呼颳起。

花小宓子再也支撐不住,“噗通”一聲趴倒在地,大腦一片混沌,卻也知曉她的末日來了。

上次這雷劫,被她渾身的冰寒之氣給壓制下去,可這次她實在無能為力。

難道她註定要死在這雷劫之下嗎?

“轟隆隆!”

花小宓躺在地上,猙獰的閃電四處狂奔,渾身無力,她眨了眨眼,還是抵不過那狂暴的雷靈氣,逐漸閉上了雙眼……

隱約中,她似是聽到有réndà喊了聲:

“敕!”

那一片片狂涌的雷雲中,終是降下了第一道劫雷。

衝著花小宓劈頭落下。

可就在這時,一隻大手迎了上來,這隻手極有力量,原本那道狂暴洶湧的劫雷就這樣倒懸在了半空中。

透着極其絢麗的瑰紫色,令人不自覺眼花繚亂。

“雲。”

赫連游單手對着劫雷,輕輕往上一推,便見劫雷回歸天際。

烏雲散去,映照出一輪圓月,清冷的光芒灑下,似能洗去世間所有的狂暴氣息。

“敕雲”兩個大字一重一輕,先後落入花小宓的耳中。

仿若是來自遠古的傳承,又像是萬物的復蘇。

她睜開眼睛,緩緩起身。每站直一點,她體內的經脈便恢復一些。

直到她完完全全站直,身姿挺立,那輪明月映在她身後,皮膚表面散發著瑩潤的光澤,她的雙眼無焦,表情似透着幾分悲憫,彷彿脫離了整個世界,看起來更是恍若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