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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法隊的來啦!大家快跑!”

原本安適閑和的集市突然來了這麼一句,頓時便嘈雜起來了。

許多像花小宓這種拉着小推車叫賣小吃的人最為緊張。

只見他們大手一揮,就將小推車收進了儲物袋中,混入了人群中,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平日花小宓也會跟他們一樣動作十分麻利的收車,逃跑。

可現在的她被一隻大手扣住了小推車,被抓了個滿堂包。

“呵呵,前輩,這些東西您隨便吃。”

眼前的斜眼兒男,身穿執法隊專門定製的衣服,聽着花小宓這般略帶討好的聲音,輕哼了聲,粗糙的黑手抓了一把她小推車上的烤魚串,粗魯的往嘴上一塞。

他大口嚼着,吃了個半飽,這才斜瞅了花小宓一眼,“誰允許你在這賣吃食了?”

花小宓真的都要哭了,她怎麼這麼倒霉啊。

城中有置辦執法堂,執法小隊專門協調矛盾,或者解決挑事之人。

按理來說,他們這種沒有繳納攤位費的散亂小推車都是要被清理的。

但做這種事兒名聲不好,還撈不着什麼好處,一般執法隊的人沒有管的。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花小宓都是挑好了點,在築基期的領隊不在的時候來。

可今天不知怎麼回事,一向都是在初一十五才來轉兩圈的築基領隊竟然破天荒的來了,而且還把她抓了。

在某一瞬間,她都有在想,她之前是不是一個不小心的罪過這個領隊?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先是躬身一禮,恭聲說道:

“前輩,修行不易,小人為糊口不得已而為之。

今尚見,願將此物上繳,並諾以後絕不再犯。不知可否放我離去?”

花小宓指着眼前的小推車,希望能破食免災。

斜眼兒男瞅了她兩眼不說話,自顧自地吃起了烤魚串,還有烤蝦串。

總之小推車上的所有食物都被他吃了個光,他這才抹了抹嘴巴,打了個長長的飽嗝。

把小推車收進了儲物袋中,拿起手中法劍,帶着劍鞘戳了戳花小宓的肩膀。

“想走?可以。靈石拿來,便放你一馬。”

被戳的肩膀生疼,花小宓不自覺的後退好幾步,她心生惱怒,卻又無可奈何。

深吸一口氣,拿出一個儲物袋,雙手呈給那個斜眼男。

“前輩,這是幾日來所有的收益。”

築基的前輩怎麼會看得上她這點子收益?到底是哪裡不對,為什麼要為難她這個小人物?

只見那斜眼男“嘿嘿”笑了兩聲,將儲物袋一把手走,對着旁邊兩個鍊氣九層的小跟班揮了揮手,道:“還愣着幹什麼,這丫頭擾亂赤月,還不帶回執法堂?”

看到對方收了靈石,竟還不打算放過她,花小宓氣憤難忍,當即全身靈罩大開,手指着斜眼男喊道:

“我自認沒做過什麼得罪你的事情,你一個築基期的前輩,為何要和我個鍊氣小修士過不去?”

她這句話聲音很大,本來集市上人就很多,倒是吸引了不少來看熱鬧的人。

不少人用同情的眼神看着花小宓,自覺她倒霉至極。

也有人指點着斜眼男,說著什麼:“執法堂向來無恥,怎的現在竟窮得要敲詐小輩了不成?哈……真是天大的笑話。”

人向來都是喜歡看熱鬧,但若當自身成為了熱鬧時,那可就不美好了。

斜眼男臉色漲得一陣通紅,想要抓走那幾個敢嘲笑他的人,可他轉眼一瞧,竟是個築基中期的人,他也只才築基初期,頓時便不敢動了。

可想了想,心中始終有氣,於是又揮手讓人綁了幾個笑得最開心幾個鍊氣修士,一同回了執法堂。

執法堂一聽就不是好地方,她要是進去了,指不定就再也出不來了。

到時候在這赤月可沒人會為一個花小宓而出頭,她必須要自救!

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那個斜眼男反手一劍,打得她虎口發麻,盯着她的眼神中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威壓,令她心神驚懼,手腳酸軟。

對於築基期的人來說,鍊氣修士不比螻蟻強多少,只需要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無數。

當然了,他又不是閑的,要不是有人特意來找他,哪來的功夫去為難花小宓?

斜眼男召出一根臭烘烘,似乎還帶着不少油漬污穢的繩索,將花小宓捆了個嚴實,磨了磨腳尖隨意踹了她一腳,

“快走!爺爺我可沒空跟你這磨嘰,要怪就怪你命不好,誰讓你修為低呢。”

花小宓被踹了個趔趄,差點摔倒,後腰骨像是碎了一般生疼,卻不敢停下腳步。心中怒火滔天,卻又發泄不得。

是啊,誰讓她修為低呢。如果她現在亦是築基修為,這個斜眼男還敢這麼對她么?

執法隊的跟班們綁着幾個鍊氣修士毀了執法堂,但斜眼男卻推着她走進了一個客棧房間里。

一邊還嘟囔着:“就你這丑娘們兒,也不知顧少爺是瞎了哪隻眼了,真是重口味。

花小宓腳步一頓,顧少爺?

房間門開了,裡面之人有着一張娃娃臉,梨渦淺淺,顧澄手持摺扇,不停敲打着手心。

看到她進來,微一挑眉,含笑道:“花道友,好久不見。”

真是陰魂不散!

看來這個顧澄還真是記住她了。

原本她是打算再了解了解同悲界的事情再坐海靈船離開的,可沒想到麻煩來得這麼快。

“嘿嘿,顧少爺,你看這人我給你帶來了,執法堂那邊我也得擔著風險不是,島主那邊……”

只見斜眼男上前一步,對着顧澄半拱了拱手,算是一禮。

作為一個築基前輩,這樣對顧澄已經是極大的禮遇了。

墨尋身為赤月島主,卻極少露面。前幾日斜眼男偶然見到,驚為天人。

又知道墨尋喜收男寵,便到處找人想要為其說項,自薦枕席。

前幾日顧澄找上了他,說能幫他。

而顧澄的父親顧朗,是墨尋最寵愛的男寵,他想了想,便答應了。

“師父那邊,我會去說的。現在我有話想單獨和花道友說,不知前輩可否迴避一二?”

斜眼男“嘿嘿”笑了兩聲,很識趣的離開了。還關上了門,可當門一關上的時候,他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該死的顧澄,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是吧?不就仗着有個當人男寵的老爹么,狂什麼狂,總有一天老子搞死你!”

說完,還“呸”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