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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能讓這野豬晉陞成功!

花小宓在心中想到。

這野豬還未成為真正的妖獸時就已經這麼厲害了,如果這次晉陞還真成了,恐怕她會被對方一口撕碎的!

從現在開始,不是這野豬死,那就是她花小宓死!

她深吸一口氣,從儲物袋裡拿出了那把殘破的小匕首來,往裡注入了一絲靈氣。

當即那看起來有些生鏽的匕首閃起了一抹亮光,她將手高高揚起,嘴中大喝一聲,朝着前方狂奔而去。

野豬在靈氣漩渦中心,漂浮的樹葉阻礙了她的視線,但卻遮擋不住她的神識。

神識外放,全方面的盯着那野豬,一絲一毫也不放過。

終於,她發現,野豬的兩個脆弱點。

第一個在眼睛處,但是野豬很高,以她現在的個頭,有些夠不着。

第二個則是在腹部,如果她想要在此處下手,除非她將野豬踢翻,否則就必須躺在地上!

時間轉瞬即過,花小宓一腳跺地,當即彈跳而起。

她手持着匕首揮舞了兩下,對着野豬的眼睛刺了過去。

可那野豬也不是白白任人宰割的,縱然現在它正在晉級中的關鍵時刻,可它還是在匕首刺到眼睛上的上一刻,豎起了兩隻前蹄。

狠狠地拍在花小宓的肩胛上,後蹄猛的一蹬,將花小宓甩到了半空上去。

就在同一時刻,周身靈氣內斂,野豬脊背上的鬃毛根根豎立了起來,像一根根粗長的鋼針一般,閃着冰冷的寒芒。

糟糕,這野豬竟然開始身體改造了,這是它要晉級成功的前兆!

然而還有更糟糕的事,剛才野豬將花小宓往半空中一甩,此時降落的方位正好是野豬的脊背,恰好對着那一根根鋼針般的鬃毛!

以她現在這個姿勢,如果被這麼紮上一下,怕是要把心肝脾肺都給扎出個窟窿來了!

千鈞一髮的時刻,花小宓努力旋轉身軀,同時體內靈力運轉個不停,全都涌到丹田底部那還缺了個小口的第三層氣流上。

就在她要摔至野豬身上之時,她拿着匕首狠狠扎了進去。

“呲呲”的火花爆發了出來,兩相對撞響起了金屬摩擦的聲音。

少了個缺口的氣流逐漸被湧進的靈氣補滿,華光一閃,第三層已成!

原本圍繞在野豬身旁的靈氣全都朝花小宓身上涌去,大量靈氣光點擁擠在纖細的經脈中,酸澀的生疼。

“砰砰啪啪”的聲音響起,她的經脈被生生的拓寬了。

左手不自覺的按照玉片上寫畫的手決勾動着,靈氣點像是被什麼指引了一般,全都朝着左手而去。

催動靈力運與指尖,凝出一個個“噼啪”的火花,

想到那玉片上說的“施與凡柴”,現在那野豬就是“凡柴”,

只見她的指尖凝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火球,打在野豬身上,

“轟”的一聲響起,被燒成了焦炭,而此時的野豬還尚未死去,只能在地上滾來滾去,痛苦的哀嚎。

花小宓旋轉落地,剛一站穩,便又朝野豬那裡,揮起匕首衝著它柔軟的腹部狠狠一刺。

硬物入肉的聲音響起,花小宓持着匕首猛的一旋,用盡了力氣往下划去。

一道長長“刺啦”聲,那頭野豬被花小宓開膛破腹了。

野豬再無聲息,確定它的死亡,花小宓這才鬆了口氣,身子軟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無數的靈氣光點鑽進身體,為她滋潤着經脈,補充着失去的靈力。

潤物無聲,恍若浸在一汪溫泉中,氤氳的水汽包裹了她的全身。

清風拂過,花小宓緩緩合上了雙眼,困怠與勞累使她精神不支,此時的她需要補上一覺。

可就在這時,她聽到了身旁有細碎的腳步聲傳來。

頓時她又睜開了雙眼,原本鬆散了許多的右手又緊緊握住那把殘破匕首。

只是這次沒有危險,有一個小孩子走了過來。

髒兮兮的小臉兒上眼睛黑亮亮的,像是鑲嵌了兩顆黑曜石一般。

清澈中帶着懵懂的天真,花小宓略鬆了口氣,坐起身來,對着他問:

“怎麼了?”

只見那小孩子眨巴了眨巴眼睛,帶着幾分崇拜和濡慕看着她,輕輕問了一句:

“姐姐,你是神仙嗎?”

哈?這是什麼問題?

花小宓愣了,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安兒莫要不懂禮!”

一個同樣髒兮兮的婦人走了過來,一把抱住那個小孩子跪倒在地,畏懼且恭敬的說道:

“小兒無知,衝撞了仙人,還望仙人勿怪。”

突遭大難,這個婦人說話還這般有條理,看來也是頗有見識。

只是看樣子她應該是被紫凰樓和皇極宮的人給嚇怕了,略見到個有幾分本事的人就如此畏懼。

花小宓在心底嘆了口氣,那紫凰樓和皇極宮真不是個東西,人連野豬都不怕,倒怕他們。

可見平日里他們囂張慣了。

其實在那婦人畏懼花小宓固然有紫凰樓和皇極宮的原因,可更多的是她心裡知道仙凡之別。

人一旦入道開始修行,那便和凡人不一樣了,翻手雲覆手雨不說,體弱的凡人對他們而言也與螻蟻無異。

要追求的也不再是平常的功名利祿,而是更高層次的寶物。

是以仙凡之別亦是雲泥之別。

但花小宓卻沒有這樣的覺悟。

父親曾說過,這世間的生靈,既然存在,那便有其存在的道理。

天地都以萬物為芻狗,那他們只是身為天地間一小小生靈又憑何去分三六九等呢?

這也只是花小宓自己的想法罷了,至於別人是怎麼想的,她管不了也不想管。

伸手將那婦人扶起,

“大姐無需多禮,我不是什麼神仙,殺死那頭野豬也只是為了自保而已。”

往四周環顧一圈,有十幾個人全都跪倒在地上,嘴中呼喊着:“仙人”。

還有幾個被野豬誤傷的人躺在地上哼哼。

花小宓皺了眉,因為在這群人里全都是女人和孩子,沒有一個男人。

這樣問了,在她身旁的那個婦人回答說是,原本他們一群人都是隔壁城池的,爬過這無量山準備去前方不遠處的無量城。

結果山路上碰到了一群截道的,於是所有的男人都留下了。

而女人們就帶着孩子一路逃竄,後來卻不幸地碰到了一隻龐大的野豬,好幾個人被吃了。

說到這裡,所有人的臉上都浮現悲戚之色,小孩子也都哭了起來,其中尤以安兒為甚。

安兒哭紅了眼睛,像只可憐的兔子,他輕輕扯住花小宓的衣角,聲音帶着哀求,道:

“姐姐,求求你去救爹爹他們吧。那些人說要把安兒炖了吃肉,爹爹才和他們打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