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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辰越是內疚越是想擺脫那種負罪感。

忍着熱淚吼道:“誰要回到你們中間?我為什麼要回到你們中間?我們是敵人,永遠的敵人。

我從來沒把你們當過夥伴和朋友,我是卧底,從師父送我到國公府的那天起,我就知道自己不是你們的夥伴,所以我話都不願意跟你們說,我就是這樣一個很可惡的人,蕭掩你殺了我吧。”

“白景辰你真的不把我們當夥伴嗎?”

就在這時,李蘅遠聽到身後馬蹄翻騰的聲音。

她回頭一看,是墨玉帶了一隊人趕過來了。

見他來,李蘅遠心裡鬆口氣,隨後又回過頭看向白景辰。

墨玉到了白景辰面前下馬,不由分說就是掄起拳頭,打了白景辰兩拳,白景辰的左臉瞬間就鼓了起來,不過月光下看不清,如是白天,應該能發現紅腫。

所以墨玉真的是生氣到了極點了。

白景辰等站好後沒有還手,他目光躲閃,不敢去看墨玉。

墨玉道:“你真的不拿我們當夥伴嗎?我也不拿蕭掩當夥伴,但是你也不拿我們當夥伴嗎?”

蕭掩並不是和他們一起長大的人。

對於墨玉的話,蕭掩:“……”

李蘅遠:“……”

白景辰不回話,墨玉又問道:“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當夥伴。”

他說完話,他身後的兄弟也走上前來。

白景辰無奈的抬起頭,後目光微眯道:“我跟你說話都不到十句,為什麼我就把你當夥伴了?不是。”

墨玉道:“那那年我練劍的時候手腕摔壞了,是誰偷偷躲在窗下抹眼淚,又是誰給我找的膏藥讓夜寒軒給我上藥的?你以為這些事夜寒軒真的不會跟我說嗎?既然不是夥伴,你那麼關心我幹什麼?”

白景辰微微欠開嘴角,後道:“惻隱之心,人皆有之。”

墨玉氣得冷笑,道:“夜寒軒總不用你同情吧?他的金剛杵編繩壞了,是你親自辮的紅繩給他掛上的,這也是同情?”

他們這些人住在一起,已經十多年,最少的也是五六年的兄弟,常常會遇到一些事情。

大事就不說了,可是這種小事,白景辰完全可以不管,夜寒軒也可以去找婢女給他編,但是白景辰手巧,就默默給他編好了。

白景辰被墨玉的話逼的退無可退的樣子,後他道:“因為夜寒軒跟誰都挺好的,但是他不是走了嗎?”

“所以我們就都不是夥伴了,那不提夜寒軒,豫讓的劍不合手,你又為什麼熱心的幫他改呢?”

往事一幕幕,卻如過眼雲煙,在幸福也回不去了。

白景辰再次提高了聲音道:“你不要再說了,我沒有感情,我對你們沒有感情,不是夥伴,我就是願意做這些事不行嗎?”

墨玉道:“那好,你就是願意跟我們一點感情都沒有,那現在我替娘子選擇,我殺了蕭掩,你把阿澤交出來。”

他的話音光裸,拇指一掰,寶劍便出竅了,然後回手就揮向蕭掩。

大家都措不及防,蕭掩更是在發愣,都沒有躲。

李蘅遠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白景辰的劍好像已經碰到蕭掩,她大怒一聲:“助手。”

可是她的喊聲又能擋得住無情的白刃嗎?

電光火石之間,白景辰撿起寶劍一擋,噹啷兩聲,他和墨玉的寶劍都落在低聲。

蕭掩毫髮無損,只是用無情危險的目光看向墨玉。

墨玉也不理他,嘴角勾着看向白景辰。

李蘅遠也看向白景辰。

周圍的空氣瞬間凝結,眾人都看向白景辰,這樣子的看不知道過了多久。

李蘅遠第一個打破寧靜,道:“白景辰,你也不希望蕭掩有事對不對?把阿澤放了吧。”

白景辰失魂落魄的攥起拳頭,後轉過身。

李蘅遠一直注視着他呢,感覺他是要去找阿澤,就在這時,道路右前面傳來哭聲:“白景辰大哥哥,白景辰大哥哥。”

白景辰聽了一個箭步奔過去。

這就是阿澤的聲音,因為阿澤叫人一定要叫全名,後面再加個哥哥姐姐。

眾人都怕白景辰再次先得手,二話不說追上去。

不過白景辰還是快一步,在農家的院子里,中間放了個雞窩。

阿澤從雞窩裡走出來,看見白景辰就撲過去:“白景辰大哥哥你上哪去了,你不是說要帶阿澤去找姐姐嗎?阿澤醒了看不到白景辰大哥哥,阿澤好害怕,嗚嗚……”

白景辰摸着他的背道:“不哭,大哥哥在。”

說完看向最後一個跑過來的李蘅遠,於是撥開眾人,讓阿澤從他肩膀上把臉轉過來:“你姐姐。”

阿澤眼前一亮,隨後又哭了:“姐姐好壞,醒了沒有人,姐姐去哪了?”

原來李蘅遠出門後白景辰就潛進她房裡,然後把阿澤叫醒,告訴阿澤李蘅遠走了,阿澤就讓他帶他出來找人。

李蘅遠雖然不知道這其中的過程,但也知道白景辰肯然撒謊,她沒給白景辰好臉色,趕緊把阿澤抱在懷裡。

孩子找到了,除了墨玉蕭掩幾個,立即將李蘅遠護住,對白景辰做出防備的動作。

白景辰隔着人牆,看着李蘅遠哄阿澤說話,那親密無間的姐弟二人,讓他不由自主想到自己小時候,不管是任何人,都沒給過他這種溫暖。

他羨慕中,鼻子一酸,再看人牆,難掩失落,所以就算他把阿澤交出來,大家還是會防備他,這樣的他也根本無法回到眾人之間。

白景辰慢慢走到蕭掩面前,對上蕭掩,然後道:“如果沒有你,我想我會和我的夥伴們相處的非常好,你讓我失去了一個可以有溫暖家庭的機會。”

任是誰被這樣的指責,都會升起怒意。

何況他還勸了他那麼久,還把他當夥伴,但是人家真的是完全不領情。

蕭掩鄙夷一笑,後道:“今後隨你。”

可是就因為他這份鄙夷,分心的一瞬間,白景辰握住他的劍,直接將那尖尖的頭部大力握住,隨後抬起對準自己的胸膛,然後貼向蕭掩,那把劍就這樣把他貫穿了。

與此同時,他驀然一笑,是對着蕭掩的,道:“你生氣了,難得見你生氣,我是逗你玩的,別生氣,我把你們當夥伴,只是我不配,如果……”

隨後他嗓子一噎,需要大口大口的呼吸,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然後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