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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所住的坊間都是達官貴人居住的地方,一個個府邸都相當有規模。

公王府就不用說了,朱門樓閣,四面環街,光角門就有七八個,那種奢華,沒見過的人根本無法想象。

在它正門對面,東行五十步,正好是兩外兩家府邸的巷子,因為離得比較近,還沒有設角門,所以平時根本沒什麼人在此走動。

此時這裡聚了四個腦袋。

他們都穿着青色的勁裝,身後帶着劍,目光警惕的看着四周,尤其是對面恭王府的景象。

見門口來了一輛風紅色馬車,車上走下櫻桃,為首的那人道:“他們來了。”

於是四人一起回頭,目光聚在一起。

那人又道:“阿蘅和恭王的過節,明顯,這是恭王不對,皇上又不是老糊塗,卻讓阿蘅向恭王道歉,而不是袁亮,這其中必有蹊蹺,倒不怕是皇上對國公的警告,就怕是恭王自己要求的,怕他設了什麼陷阱讓阿紅往裡跳,所以我一直很擔心。”

這人聲音優雅,哪怕是說著危機的事,也有種慢條斯理的感覺,讓人會不由自主的聽他的話。

這人自然就是蕭掩,蕭掩表面上聽了李蘅遠的安排,不跟着李蘅遠來見恭王,但是當天晚上他自己心裡就早有打算。

此時他帶着國公府的侍衛,將侍衛全部埋伏在恭王府附近,只叫了李孺慕,墨玉,白景辰三人說話,因為三人的劍法最好。

墨玉聽他像是有什麼大事要宣布,道:“你有什麼打算就說吧,只要是為了娘子的安全着想,覆湯倒火,我們也在所不辭。”

李儒慕那邊急忙附和的點頭。

蕭掩道:“如果恭王真的會按照聖旨辦事,那阿蘅道歉也就是走個過場,道過歉就結了,雙方一笑泯恩仇,阿蘅會很快出來。

但如果恭王有陷阱,不放阿蘅出來,就是有問題,所以我們就等,只等一炷香的時間,如何這一炷香時間阿蘅還不出來,我就和孺慕兄帶人一對人殺進去,然後把阿蘅帶出來,墨玉和景辰兄一個做好掩護,一個做好殿後準備,到時候咱們要迅速撤離,立馬出城。”

這個打算,蕭掩在來之前並沒有說,可能是怕別人走漏了風聲。

李儒慕神色十分詫異。

墨玉道:“你的意思,只要沒看到阿蘅出來,那我們豈不是要是……”

蕭掩微微頷首,李蘅遠是奉旨道歉,在立場上,她就是錯誤的一放,所以如果再跟恭王起衝突,那他們這邊定然要使非常手段,基本上就形同於忤逆謀反了,所以直接跑了算了,回到范陽立刻起兵,雙方爭個你死我活得了。

也不能你為刀俎我為魚肉,讓李蘅遠受委屈啊。

他們又不是沒有這個實力。

白景晨這時突然道:“你已經想好了。”

問道自然是蕭掩。

蕭掩好看眼睛微微縮了一下,道:“你為何有此疑問?有什麼想不好的?阿衡是我的未婚妻子,難道我要眼睜睜看着她被人欺負?我已經想好了,誰欺負我妻子,我就殺他全家。”

李孺慕攥着拳頭說好。

白景辰舔了舔嘴唇,後閉了嘴。

可蕭掩的目光還留在他的臉上,灼灼如炬,是在等他的答案吧。

李儒慕手搭在白景辰的肩膀上,看着蕭掩道:“咱們還是分頭行事吧,他今天可能又說滿十句話了。”

蕭掩重重點頭,道:“那大家都願意肝腦塗地嗎?”

看着他那威嚴鄭重的樣子,墨玉道:“你不出手,娘子受委屈,我也會殺他全家。”

李孺慕對着蕭掩道:“你就對信號吧,分散後哪裡匯合?反正咱們人不多,怎麼跑?”

蕭掩用餘光看向恭王府門口,見李蘅遠和一個陌生女人進了院子,他微蹙眉。

後甩甩頭。

然後正色道:“阿蘅已經進去了,我在阿蘅身上吐了范陽衙門裡的追蹤香,免得我們進去的時候找不到她,這樣也方便大家之後尋找,若是真到了那步天地,只會是恭王府的侍衛先來追,然後他們才能去跟皇上請命,我們要在這段時間逃出去,原則有兩個,第一,拚命也要護送阿蘅出去,第二,誰都不許死,咱們來了多少人,就逃走多少人,當時沒逃出去,以後想辦法也要逃,然後追着香氣匯合。”

他說的毅然決然,有種置之死地不顧一切的感覺。

李儒慕三人被他的決心和善意感染到,同時伸出手疊在一起,蕭掩看了也放上去,然後道:“都要或者,珍重。”

三個人異口同聲,聲音都輕輕的:“珍重!”

而李蘅遠這時候已經進去了。

蕭掩揮手叫着李儒慕:“開始及時,隨時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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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蘅遠這邊已經進了恭王住的院子。

櫻桃和蓋七娘被下人攔住,站在正屋的房檐下。

李蘅遠和花蕊夫人則被人請到了正屋東側第三間的屋子裡。

二人進了屋子一看,這是個套間,一進門正對着一個巨大的屏風隔出來的客廳,但屏風後帷幕重重,全是紅色紗帳,而越往後感覺顏色越深,說明那邊光線不好,且屋子很深。

李蘅遠自己的屋子就很大,她知道,那屏風後肯然是還有屋子。

屏風前放的是一張平榻,下面擺着四個蒲團,一個身着粉紅色儒裙的女子坐在平榻上。

這女子不是什麼特別絕色的沒人,但是肌膚白的不真實,眉眼全都彎彎的,沒有一點稜角,十分溫柔的樣子。

她見有人來,笑着站起道:“這位就是珍媛縣主了吧?妾是王爺的婢女,照顧王爺飲食起居,所以這裡有什麼事縣主都可以對妾說,妾小明柔柔,縣主也叫妾柔柔就行了。”

這柔柔對着說話的,正是李蘅遠。

李蘅遠又不是男的,對柔柔不感興趣,尤其是恭王的柔柔,更不感興趣了。

她語氣冰冷道:“李蘅遠奉旨給恭王道歉,請問恭王何在?我這裡好給他賠罪?”

那女子道:“我家王爺昨日回來嚇壞了,已經起不了床了,縣主要見王爺,請隨柔柔來吧。”

她說著,對着那屏風後的方向,做了個請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