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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無限好,急不可待近黃昏,從街上回來,火紅的太陽將恢弘大氣的建築照的流光溢彩。

屋檐下掛着的紅色,到處喜氣洋洋。

正好是拜堂的時候。

喜堂就設在李玉山待客的廳堂里。

拜了堂就是洞房,蕭掩牽着紅繩的另一端,把李蘅遠帶到地中間,兩邊有親朋友好的注視着,二人站好了。

蕭掩低聲道:“這下就要成為我的人了,看你還跑不跑了?”

李蘅遠道:“再惹我生氣,就不要你,你要跪着學狗叫,稱呼自己小崽子,我才會原諒你。”

蕭掩道:“別多想了,你沒有這樣的機會。”

他話音剛落,司儀就喊道:“吉時已道,新人拜堂。”

堂上做的事蕭福生和李玉山。

姑爺不喜歡後母,李玉山肯定不會委屈孩子,所以他就取代了蕭夫人的位置。

雖然不符合規矩,可是規矩不是他來訂嗎?

蕭福生看着老李笑呵呵下巴都要掉了的神色就生氣,低聲道:“國公,再怎麼樣,孫子還是要姓蕭。”

李玉山道:“現在婚禮都進行到這裡了,我害怕你?叫雲開。”

蕭福生臉一小子就黑了,道:“蕭月明,咱們可說好的,你想出爾反爾?”

李玉山撇嘴道:“誰跟你說好的?你有證據嗎?

就是雲開,不然你把婚禮攪黃了吧,拉兩個孩子去你家拜堂吧,去吧。”

“我……”蕭福生:“……”

怎麼感覺府里處處是無賴?

雖然對於李玉山的出爾反爾蕭福生十分不甘心,但是當兒子領著兒媳婦跪下來磕頭的剎那,他的心頭還是一陣陣發軟。

火紅的男女,郎才女貌,而蕭掩是特別像死去的夫人的。

他們的孩子今天成親了。

想到那個女子,蕭福生心中一陣陣愧疚,他不應該那麼對她,不然她今天也能看到兒子長大成人,娶妻生子了。

其實午夜夢回,他也時常會後悔,因為後悔,就更不願意麵對蕭掩。

更沒辦法跟蕭掩好生相處,因為蕭掩要的是他的歉意,他一旦表現出來,那就是承認自己錯了。

男人誰願意承認自己錯誤呢?

蕭福生閉了下眼睛,在心中默默念叨:“展眉,我錯了。”

他叫的是蕭掩母親的小名。

當然,他的懺悔是誰也看不到的。

一對新人到了夫妻對拜的環節。

看着二人跪下來相視而笑,臉頰都帶着淡淡的羞澀,李澤回頭看着芝麻:“芝麻姐姐,姐姐姐夫在幹什麼?”

芝麻道:“娘子和郎君成親啊,這一拜之後就要永遠在一起了。”

“那我也要和姐姐姐夫永遠在一起。”

李澤就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芝麻牽着他的手,他說完,就甩開芝麻,蹬蹬蹬跑到李蘅遠身邊。

芝麻等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急的看着左右求救。

可是現在大家的目光都被突如其來的小不點給吸引熱了。

就見李澤緊挨着李蘅遠,李蘅遠和蕭掩已經拜完了,但是他愣是對着蕭掩也磕了個頭,並且用委屈的語氣道:“姐夫你為什麼不和我一起拜堂。”

蕭掩才不跟他拜堂,道:“我們已經拜完了,可以起來了。”

說完伸出去去拉李蘅遠。

可李澤不幹,非要蕭掩跟他再拜一次,惹的大家哈哈笑。

喜娘都是外面找的人,怕小孩子破壞了婚禮,惹東家生氣,喊道:“誰家孩子,快抱走啊?”

李玉山這時道:“那是我兒子,無妨,小孩子說話童言無忌,他非要摻合著拜堂,預示我女兒和姑爺准能生個大胖子。”

因為李澤就是小男孩嘛。

國公的話音剛落,眾人就都看下李澤,奶白奶白的笑臉透着機靈,大眼忽閃忽閃的十分可愛。

眾人都笑了,三小娘子和蕭掩,應該也會有這樣可愛聰明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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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洞房還有很多熱鬧可以看,但是對於有些人來說,那只是別人的熱鬧,看別人的熱鬧很疲憊。

李玉郎和賓客們喝了酒,就回到劉老太太的院子里。

下人扶着他去稍間休息,劉老太太走過來問道:“不是都吃飯宴請了嗎?你怎麼不回去?”..

李玉郎做起來,睡眼惺忪:“阿娘,你現在也趕我走了?你不是一直想讓我回來嗎?我再陪你一晚上。”

他就是不想走,老太太當然希望兒子就在眼前,可是怕老二不高興。

她猶豫着要不要把玉郎趕出去,李彤過來道:“娘,二哥說不準玉郎鬧事,玉郎也沒鬧事,還想怎麼樣?喝多了休息一晚都不行了?”

劉老太太卻預感李玉郎留下來可能是要說給李慶生上家譜的事。

算了,自己最愛的兒子,還有一個大孫子,留一晚吧。

老太太在李彤的攙扶下回房了。

李玉郎睡的迷迷糊糊,但是因為喝了太多的酒,胃裡不舒服,很想吐,一睜開眼,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小臉正好出現在他的眼前。

小臉眉眼和他長得相似,臉型下巴嘴長得像尹氏。

還好是眉眼像他,不然又是個醜八怪。

李玉山對女兒向來很冷淡,也不怎麼過問,女兒今天主動到他眼前,他還是挺意外的,問道:“你怎麼在這裡,你姨娘呢?”

他問的是吳氏。

李珍珠聲音小的不細聽聽不見,道:“姨娘在新房那邊還沒回來,阿耶,您說渴了,女兒給您倒水。”

吳氏是姨娘,甄氏本來不讓她去李蘅遠那邊,但是她自己較勁,一定要去,家裡有客人,甄氏也不能打她罵她。

但她就是姨娘,甄氏不管,別的夫人也不跟她來玩,她跟那邊下人在一起呢。

這個解釋沒有破綻,李玉郎也就沒往心裡去,道:“那水呢?去倒水來。”

李珍珠將桌上準備好了的醒酒湯遞給李玉郎。

李玉郎接過手裡喝起來,但是一下子就噴出來了,問道:“這是什麼,怎麼這麼苦?”

李珍珠嚇得小臉煞白,腳步往後退,就是不說話。

李玉郎蹙眉,心中閃過疑問這死丫頭是怎麼回事?

可是女兒平時也是這樣見不得人的樣子,他沒有多想。

把碗遞給李珍珠:“拿走。”

李珍珠戰戰兢兢去接碗,等接過來,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