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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侍郎以為此時該如何?”秦銘晟見盧少業似乎胸有成竹的模樣,越發的來了興緻。

“此時不妨向突夏國傳話,同意和談。”盧少業答道。

秦銘晟的眉頭,頓時擰了起來。

而方才沉默的其他臣子,也是一片嘩然。

其中一位更是十分不滿的道:“盧侍郎,突夏國提出條件極為苛刻,難不成咱們都要一一答應了不成?”

“正是,突夏國狼子野心,若是和談,必定讓對方以為我大秦無能,豈非讓人恥笑?其餘諸國如何看待我大秦,豈非都敢來咬上一口肥肉?”

“盧侍郎此言甚為不妥,堅決不能與突夏國和談。”

“是,盧侍郎平日只懂斷案,想必也是不懂邊事,此事着實是不太妥當,皇上萬萬不可聽了盧侍郎所言。”

“皇上萬萬不可……”

秦銘晟一向寵信盧少業,對盧少業所提出來的言論,幾乎無一不信,無一不聽的,群臣十分害怕盧少業此次提出來的不妥當言論,也被秦銘晟所採納。

就在群臣為此爭論不休,七嘴八舌幾乎都指責盧少業的不妥當時,秦銘晟頓時拍了一下桌子。

“咚”的一聲,嚇得群臣頓時噤聲,不敢再出聲,甚至低下頭來,不敢去瞧秦銘晟。

“你們。”秦銘晟抬手:“且聽盧侍郎把話說完。”

“是。”群臣皆是應了一聲,一邊斜眼去撇盧少業。

有不解,有嘲諷,有不滿,還有嗤笑……

但無論是什麼態度,此時對盧少業到是也都頗為好奇,想知曉盧少業究竟為何要提出和談的說法來,於是在各種複雜的目光中,更多的是好奇與詢問。

就在眾人注目之下,盧少業朗聲開口道:“是,和談,這件事情可以即刻通知突夏國,表示我大秦願意和談。”

“且兩國和談必定是十分隆重之事,需要謹慎對待,邊關戰亂,不毛之地,且將領更是凡事不能做主,如何能夠完成此等大事,因此需要突夏國派了使臣,前來京都,與皇上見面,再與朝中重臣和談為好。”

“以此,彰顯我大秦國待客之道,也顯示我大秦對此次事情的重視,而如此一來,和談期間,對方自然可以鬆懈戒備,而我大秦國也是可以趁機能夠調兵遣將,屆時不妨再給突夏國一個突然襲擊。”

“所謂兵不厭詐,突夏國既是可以如此陰險狡詐,我們自然也得禮尚往來才好。”盧少業道。

“盧侍郎所言極是。”秦銘晟點頭:“如此到是不失是一個計謀。”

說罷抬眼睨了群臣一眼:“諸位愛卿以為如何?”

方才還在吵吵嚷嚷的諸位大臣,現下聽完盧少業所言,頓時都恍然大悟,紛紛點頭:“盧侍郎此計甚好。”

“突夏國蠻夷之國,是得好好給個教訓才好,如此也算是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是,不失是一個好計謀。”

而眾人吹捧之餘,卻也有人甚有疑慮:“雖說此計甚好,但京都距離突夏國,千里迢迢,只怕突夏國不會答應讓使臣前來。”

“突夏一番征戰,加上一個嚴寒冬日,也是十分疲憊,他們此時只怕也想尋個時機和談,咱們此時提出來和談,只怕是正中下懷。”

“此外,微臣以為,突夏只怕是十分願意前來京都呢。”盧少業微微一笑。

“此話怎樣?”秦銘晟十分好奇。

盧少業笑了起來:“突夏遠在西北,千里迢迢,生在不毛之地卻有極大的野心想要吞下我大秦國,既是想佔為己有的話,不會想來瞧一瞧,繁華無比的京都是什麼樣子的么?”

“且只怕在突夏看來,和談期間,說不定也能趁這個機會,策反一下朝中重臣,摸清京都情形呢。”

“更何況,突夏國發動戰事,必定也想着鼓動軍心,我大秦國如此誠心相邀,必定也讓突夏國以為長了十足的臉面,自然覺得無上榮耀。”

“因此,微臣以為,突夏應該十分樂意前往京都。”

“可若是如此的話,豈非是讓京都暴露在突夏的眼線之下?豈非是讓我大秦國越發危險?”方才的洛尚書十分不解。

“若是突夏國有心,只怕這會兒眼線就已經在京都了。”盧少業笑了起來:“更何況,使臣來是來了,至於能不能回去,那就不一定了。”

人既是來了,那命自然也就是他們說了算了。

秦銘晟對盧少業此言十分欣慰,難得的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的確如此,那便按照盧侍郎所言,傳信到邊關,邀突夏國使臣入京,進行和談。”

“是。”有人立刻按照秦銘晟的吩咐前去做事。

秦銘晟為此,頓時心頭一輕。

而盧少業的眉頭,卻是緊緊的擰了起來,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踏入沈宅的院門時,這才放鬆了下來,恢復了平常的神色。

友安見狀,挑了挑眉梢。

盧少業是一貫如此,外頭的煩惱與擔憂,是向來不會在沈香苗面前表現出來分毫的。

非但如此,在見到沈香苗之後,盧少業的臉上甚至是堆滿了笑容,從身後躡手躡腳的,伸手蒙住了沈香苗的雙眼:“猜猜我是誰。”

“……”

不等沈香苗有所反應,友安率先覺得十分無語。

這樣的招數,盧少業幾乎每兩三天便要用上一次,他們當真是看都看煩了,偏生盧少業卻是樂此不疲,每每都興高采烈的這麼來上一出。

待會兒看看吧,姑娘必定覺得厭煩,要埋怨公子了呢。

友安心裡頭腹誹不已,更是揣了手在袖中,斜眼瞅着盧少業,只等着待會兒來看上一場的好戲。

而在那裡正在張羅着擺了飯菜的沈香苗,忽的被人蒙住了雙眼,便站直了身子,只微微笑道:“既是如此,便讓我來猜一猜?”

“嗯……”沈香苗拖長了尾音,手指更是在矇著自己眼睛雙手的手背上戳了一戳,道:“看這模樣,似乎皮糙肉厚的,看起來只能是大老爺們了,若是我猜的不錯,可是盧侍郎?”

聲音輕柔,語氣中更是帶着濃濃的笑意,如何看着都不像是不耐煩的模樣,反而是十分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