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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兇殺現場的情況問得很少,反倒一直盯着旅店窗外,好像那裡有什麼東西在吸引他一樣。

給他彙報現場情況的警員也是一臉無奈,他們從來沒有見過謝雲蒙如此懈怠工作,只好用眼神求助剛剛進來的惲海右。

“小蒙,你怎麼了?”惲海右一臉疑惑,抬頭看謝雲蒙的臉。

謝雲蒙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說:“抱歉,我問一下,窗戶正對面的那棟房子里住着什麼人?”

“那裡嗎?應該是普通的居民吧,也可能是樓下小超市的老闆。”警員回答說:“我們可以立刻調查一下,你發現什麼線索了嗎?”

“我剛才看到一個人影,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不過我沒有看清楚他的臉。你們還是留在這裡,結痂的地方在肚臍眼處戛然而止,接下來便是不忍直視的畫面了,惲海左皺起眉頭,表情帶上了一些憤怒,很明顯,這個兇手在女孩肚子上砍了兩刀。他先是切開女孩的胃部,發現不對之後,再將原本的傷口縫合好。

兇手給女孩處理傷口,並等待覆原之後,才又從肚臍眼開始,順着原來的傷疤,劃開了女孩的小腹。

這可真是太奇怪了,一般謀殺者根本不可能這麼做,兇手就像是在尋找什麼一樣,發現找錯地方,還補救遮掩一下,再去破壞另一個地方。

惲海左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案例,他一邊實施救援,一邊思考着兇手這樣做的理由。殺一個人不像是破壞一件物品,如果不一次性解決問題的話,兇手自己也要面對被害者所帶來的威脅,比如說求救、報警、逃跑等等。

腳步就像來時一樣匆忙,跟蹤者很快消失在同夥視線範圍所及之處,他離開之後,一直站在那裡沒有挪動位置的同夥露出了微笑,等了這麼多年,終於那個人又要登場了,當年,詭譎屋中的兇手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他留下的未解之謎,居然會影響到這麼多年以後的案子,而且還不是一樁。

又不是半夜,進去之後,我們把燈打開就行了。”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沐言的神情也顯得很緊張。

兩個人不敢立刻進廚房去,而是站在門口等待着刑警下來,看到樓梯拐彎口出現穿着刑警制服的人,她們才躲進了廚房內側門的角落裡,互相依靠在一起,等着刑警招呼她們。

兩個人躲藏的地方只要不刻意伸頭,基本看不到大廳里的狀況。可越是這種時候,好奇心就越是旺盛。幾分鐘之後,吳禾忍不住了,她人比沐言稍微矮一些,趁着同伴不注意,她悄悄低頭從沐言抬起的手臂下面往外看,

外面刑警剛剛走到最後一間客房的邊緣,擔架上的屍體被白布矇著,看不真切。吳禾的視線被擔架後面跟着的一個小姑娘吸引了,這個小姑娘穿着t恤和長褲,臉上和脖子上都被遮得嚴嚴實實。

時間已經接近七點整,兩人的位置還在雜貨屋地下,從這裡只有一個出入口可以出去,惲海左率先離開,年輕男人則抱着女孩靠近了門背後等待着。

——

我們現在的時間線是從惲海左回歸火照地獄之屋開始算起的,就是第三天凌晨開始算起的,我們來整理一下:先看惲海左到現在的行動時間。

惲海左與羅意凡和惲海左碰頭之後,回到火照地獄之屋是凌晨4:00左右,然後他重新見到了房子里照顧小孩的老人和安谷,此刻,之前惲海左認為被他們藏起來的女人也出現了。惲海左讓她帶着孩子們去找自己的汽車,並與羅芸一起暫時先到赤眸鬼神茶餐廳去。

樓下一直有服務員待着,刑警有沒有下來過一目了然,所以沐言聽到刑警在廚房裡說話,也是很驚詫。

謝雲蒙不可能下樓同時也說明了他不是羅意凡假扮的,而且他也不可能爬窗戶離開,因為樓上還有很多其他的刑警,他們的計劃總不會對每一個刑警都詳細說明吧?因此基本可以排除謝雲蒙是羅意凡假扮的可能性。

羅芸是跟着送孩子的汽車順道來旅店裡面的,她不放心丈夫,同時也為了幫忙而來,兩個人在廚房裡短暫相聚之後,羅意凡就從後門離開了,而羅芸繼續回到前台,與服務員打過招呼之後離開,時間是早晨7:10。

早晨7:40左右,羅意凡來到旅店大門口找羅芸,他故意牽制住服務員的視線,讓某個人從廚房溜進了旅店內部,而樓上的惲海右一直在等待着這個人。

過去和現在漸漸聯繫在一起,我們繼續看旅店裡發生的事情,到公園去調查的小魏還沒有回來,此刻時間已經過了早上8點整,旅店裡只剩下謝雲蒙一個刑警,算上惲海右也只有兩個,其他人都和屍體一起回警局了。

惲海左的行蹤目前還是秘密,除了謝雲蒙、惲海右和羅意凡之外,其他刑警一個也不知道,所以警局方面,依然不能解除惲海左犯罪的嫌疑。

關於是否要現在和盤托出他們知道的事情,還是等到安谷夫人的秘密解開之後,再把全部調查結果擺在警方面前這個問題,惲海右和謝雲蒙都問過惲海左。

謝雲蒙的意思是立刻說清楚真相,把惲海左已知的線索告知警局領導,解除對他的懷疑。謝雲蒙相信,惲海左一定有為自己辯護的真憑實據。

從廚房後門退出來的男人快速鑽進旅店邊上的縫隙裡面,那可真的只能算是一條縫隙,狹窄到只夠一個人側身擠進去,灰白交錯的灰塵蹭滿了男人後背和前胸。

他的表情顯露出厭惡,不過還好,牆壁上不潮濕,干灰等一下清理起來不難,男人蹭到自己想要的位置,勉強朝上看了看,牆壁的限制讓他沒有辦法把頭全部抬起來。

確定方位之後,他先是拿出藏在手心裡的一小枚鏡片,將捏着鏡片的手伸到頭頂上,調整着位置。

看着惲海右離開的背影,謝雲蒙恍惚之間覺得彷彿和惲海左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他閉上眼睛,調整了一下情緒,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房門已經合上了,連腳步聲都沒有聽到。

樓上只剩下了謝雲蒙和劉宏毅兩個人,他們待在不同的房間里,一個等待着刑警的調查結果,另一個則獨自思考。

甩了甩頭,惲海左讓大腦清醒一點,邁開的腳步因此變慢了,老人和安谷此刻都在看着他,安谷想要說什麼,被老人制止了。

眼前的場景若隱若現,一點一點開始控制惲海左的行為,他看到了延伸入地下室的階梯,看到了一具肥胖中年男人屍體的影子,還看到了潮濕的牆壁,以及最裡面滿是岩石結構的地方。

夢境和現實交錯出現,無論惲海左如何保持清醒,這些都像是突如其來的攻擊一樣,讓他恍惚。身體內部傳來寒意,猛然廢墟和地下室,又變成了擠壓在紅色磚塊裡面的,已經扭曲變形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