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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沒事,我們24小時內肯定能趕到,你別急。”

老婆扶着張天琦的肩膀,在候機室里等着,她能感受到他很緊張,他的身體在哆嗦,腿在顫抖。

張天琦感覺到有點冷,可能是他的性格問題,碰到重大事情一緊張就會這樣。

身邊有個年輕的白人老外挺熱情,湊過來問道:“需要幫助嗎?”

“不用了,謝謝。”

兩口子都很客氣,老外微笑,指着休息處:“那兒有熱水,如果需要的話。”

兩人感謝,張天琦從包里拿出一個幾乎掉色的空茶杯,按住站起來的老婆,自己走過去接水。

扶着飲水機的邊緣,張天琦低下頭,看着出水龍頭方向,長吁一口氣,重重的咳嗽了幾下,想把緊張情緒全部舒緩出去。

很快航班通知,可以進入了。

波音777大飛機,經濟艙,幾百人排隊進去要1個小時。

全程要飛15個小時,張天琦還能撐住,就是感覺到很冷,多穿幾件衣服也覺得冷。

到了港島,外面溫度比舊金山要高几度。

張天琦被老婆扶着下去轉機,額頭上全都是汗,因為是不同航空公司的飛機,他們要去幾個地方辦理手續。

老婆將張天琦扶到旁邊座椅上,緊張詢問:“你是不是病了,我摸一摸,好像沒發燒啊,怎麼流了那麼多汗?”

張天琦擺手道:“沒事……坐了快15個小時的飛機,估計身體不適應吧。就是有點……”

老婆緊張:“有點什麼?”

張天琦咳嗽着:“不知道什麼鬼,下面一直硬着。我去上廁所。”

老婆也是無語,這都什麼時候了,腦子裡還想着那件事?

張天琦走到廁所,找到一個單間馬桶,解開皮帶。

低頭看過去,竟然是前所未有過的硬,彷彿一下子回到了20年前的年輕狀態,一夜能瘋狂七次的感覺,此刻,他的內心深處有一股狠狠發泄的欲網,是本能的渴望。

“要命了……”

張天琦抽下幾張廁紙,擦擦額頭上的汗,放水,脫掉穿多了的衣服,他心理感覺冷,但身體都熱出汗來。

沖完馬桶,張天琦低着頭走出來,不小心被一個男人撞在身上,他身體有點虛弱,一個踉蹌,向後倒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好意思,沒傷到你吧?”

陌生男人非常不好意思,主動伸出手,將張天琦拉起來,很抱歉,換成不熟練的普通話問道:“先生,你需要幫助嗎?”

“不需要,謝謝。”

張天琦拍拍屁股,咳嗽着離開衛生間。

登上港島飛往胡建的國內航班,一頓車馬勞頓,降落後再坐上臨時找到的包車,又顛簸了兩個小時,終於在凌晨2點左右趕到老家漁村。

沒有選擇在鄉鎮醫院,只有懂一點護理知識的小輩親戚在幫忙照顧,這是老人家自己的遺願,老爺子知道自己沒有多長時間了,死也要死在祖屋內。

兄弟姐妹們全都到齊了,張天琦這一輩有三男三女,他是大哥,家族裡就他一家在舊金山,其他的人都混得都不怎麼樣,還有在村裡吃低保的,都知道老爺子最心疼在鎂國的大兒子,一口氣咽不下去,就是在等張天琦。

“爸!爸!”

張天琦跪在老爺子身邊,眼淚婆娑,哽咽着,握着老爺子的手。

“天琦回來了……”

老爺子迴光返照,看到大兒子,兒媳,有點欣慰,又問道:“阿龍呢……”

“阿龍在東海岸,沒買到機票,回不來。”

大孫子沒回來,老爺子很失望,精氣神似乎一下子就垮了。

門外,幾個同輩也在小聲議論。

說大哥做的不厚道,爸爸生病十幾年基本上沒怎麼照顧,也就寄點美元回來,錢有什麼用?錢能買回健康嗎?這時候知道後悔啦,虛偽!

家族有積怨,是因為張天琦在鎂國混的不好,沒能力帶大家出去共同享福,親人對他心生不滿,很正常。

一個小時後,老屋裡傳出女人們的哭聲。

幾個在外面抽煙的兒子進去,半晌又出來,老爺子已經歸去,可以準備後事了。

張天琦似乎被抽空了力量,失神落魄走出來,癱軟在門口的條凳上。

胡建鄉下農村的喪禮非常繁瑣,各種儀式,從治喪報喪開始,入殮收殮,土葬,全套下來真的可以折磨死主家幾個人。

做七這幾天,張天琦只撐了兩天,就徹底病倒了,他感覺身體寒冷,穿多少都沒用,心跳加速,時不時哆嗦,老婆給他身體擦汗時,脫下褲子,發現硬邦邦的厲害,他說自己硬了三天。

這時候她才覺得不對勁,慌忙通知二弟張天佑,將張天琦送到縣裡醫院,可沒撐過48小時,他在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全身抽搐,心跳停止,連電擊都搶救不回來,當場死亡!

小小的漁村,都在議論這件事。

老爺子死了,沒過三天,從鎂國趕回來奔喪的大兒子也離奇死了。

這讓許多人農村開始傳言,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尊敬老人的下場就是這樣。

喪事還要繼續辦,這次又多了一個人。

………………

阿歷克斯是鎂國舊金山力勝通勤公司的技術員,他們在港島最大的客戶九龍通勤公司有技術支持的需求,雖然經濟不景氣,但公司還是將他派到港島來。

他是一個高大帥氣的白人小伙,走到哪裡都很熱情。

他在舊金山機場等候時,看到一對華人中年夫妻,還問過需要幫忙嗎,巧的是登機後,他還坐在這對夫妻旁邊,他靠近走廊,看到中年男人身體不舒服,主動幫他們找空姐要熱水,拿走空杯。

助人為樂,這是阿歷克斯從小的信仰。

到了港島,九龍通勤的人接機,阿歷克斯住進酒店,接下來兩天與當地技術部門交流,現場指導,教對方修機器。

三天的公務出差結束,技術問題完美解決,客戶很高興,請阿歷克斯享受港島夜生活,對他擠眉弄眼說港島妹子挺會玩的,再加上阿歷克斯自我感覺很棒,這幾天下面都很堅挺,難道是港島的大補靚湯起效了?

客戶帶着阿歷克斯晚上去酒吧,高大威猛的白人很受歡迎,他成功約到兩個從曰本過來旅行的姑娘,歡度一夜,幾人不知道開心了多少次,第二天早上依依不捨分手,再次獨自乘坐飛機返回舊金山,曰本姑娘繼續她們的旅行,前往下一站泰國。

回到舊金山的第二天,阿歷克斯就倒在自己的公寓里,以為是精力透支,出差太勞累導致,咳嗽的越來越厲害。

在家休息一夜,第二天早上感覺身體抽搐,強烈咳嗽之後感覺呼吸不過來。

阿歷克斯拿手機撥打911,但接通後,話到嘴邊,他也無法開口,最終手機掉落在沙發上,他停止了呼吸。

房間里只能聽911見接線生在焦急喊着:“hello,先生,發生什麼事了?hello?”

………………

蔣震宇是一名新加坡人,他本人從事投行工作,就職於淡馬錫。

他在舊金山完成一場生意談判後,飛往港島。

但下機後,因為一通電話,蔣震宇錯過了頭等艙的擺渡車,等他來到候機廳,上廁所時,又不小心撞倒一個男人。

蔣震宇很抱歉地將對方拉起來,注意到對方額頭上的汗水,似乎很虛弱,好心問了一句,可惜對方不領情。

“奇怪的人。”蔣震宇看着張天琦離開的背影,癟癟嘴,揉了揉鼻子。

剛才那通電話,是住在港島的一個很有魅力的老情人打來的,約見佳人,晚上自然不提。

等他回到新加坡,女朋友並沒有發現異常,接下來的幾天,蔣震宇表現得特別厲害,感覺就像去鎂國出差幾天,憋的太厲害一樣,回來盡情地在她身上索取。

好日子並沒有太長,連續蔣震宇連續三天都想要,但鐵人也受不了。

蔣震宇終於大汗淋漓倒下了,女朋友還開玩笑說:“你這麼賣力,會不會津盡而亡?”

只是她話說完沒過多久,竟然一語成讖,蔣震宇抽搐了一分鐘,口吐白沫,嚇得女朋友尖聲大叫,縮在牆角,眼睜睜看着他靜止不動,斷了氣。

………………

這幾期命案,發生在舊金山,胡建,新加坡,分別處於不同的國家和地區。

這些人的死亡都被當地醫生診斷為激素和內分泌失調,懷疑病人濫用藥物,導致腦部始終處於興奮狀態,生理上有強烈的欲網,最終血管膨脹,神經和腦衰竭而死。

新加坡警方將蔣震宇的女友扣起來,查找整間房,果然有收穫,這下子立刻破案,順便警告她:“這就是亂嗑藥的下場。”

舊金山的醫生也對阿歷克斯沒有好感,因為警方在他房間里找到了一些大嘛違禁藥,將死亡定性為嗨過頭了。

最讓人想不通的就是胡建那個小漁村,張天琦死後,喪事還要繼續辦,但他老婆也扛不住了,整個人幾乎崩潰,也於兩天後,幾乎是同樣的癥狀,身體感覺冷,劇烈咳嗽,呼吸困難,極度興奮,最終全身痙攣抽搐死亡,電擊和腎上腺激素都無效。

鄉村謠言越傳越凶,說老太爺見大兒子和大媳婦不孝,死都不會放過他們,將他們兩個的魂勾走了。

同樣,和阿歷克斯歡度一夜的兩個曰本妹子,正在泰國芭提雅海灘,和幾個度假的歐洲男人調情。

和蔣震宇連續玩了幾天的女友,從警局出來後,參加了蔣震宇的喪禮,和蔣家親友撕扯起來,場面鬧的很難看。

還有經辦這些命案的警察和醫生,多多少少都感染到一點東西。

沒人意識到,致命病毒擴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