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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包的事情擠到一塊去了,李世棟打電話說,對岸的小蔣先生請你過去,談談還賬的事情。香港的老向去年出獄,和老三波哥一起來了上海,要求見小包。

現在就需要老田的協調安排日程了。張正新那邊再急,也得等小包回京再辦,時間定在元旦舉行。首先得有雙方父母到場,現在農村正是農忙收秋季節,張正新父母根本就顧不上來啊!施楠父母在湖北農村,正在收二季稻種油菜,也是忙得不可開交。老田通知張正新,先籌備婚房,過幾天小包回去看給安排套房子。等老家地里忙完了,把雙方父母接來,暫住小包在黑芝麻胡同那處房子里。那時,小包這邊也忙完了,你再列出個北京這邊的朋友名單,交給小包審查,小包再給合作公司的夥伴們發請帖,盡量辦得熱鬧一些。

去灣島要賬的事,先放下,等兩天閑了再去。小包先見見老向兄弟。

老向死後,老大炎哥上位,前幾年就犯了事,進去度假兩年,去年上訴複審成功,出來後,對整個社團整頓一番。初秋時,卻突然發現,自己患上了膀胱癌,四下求治,毫無起色,眼看日漸虛弱,容枯形槁,還是新華社駐港社長老周給指點一下,說,你去楓樹灣吧!小蔣先生就是小包治好的。

波哥和大哥手足情深,有眼線說下吧正在上海公幹,就帶大哥來找小包。

波哥在雲南之南的南雄發展極快,有黃俊和包東沙周小利相助,那是如魚得水,又有來自北方的無限援助,在這一帶逐漸顯露出巨大的實力。緬老泰三國想國聯抗議無效後,一面聲討北方大國的包庇,一邊開始自行組織聯合圍攻,這種小克絲在黃俊和劉二十二的帶領下,南雄軍以現代化新戰法解決局部小衝突,來犯者全部是以頭破血流死傷遍地而結束。

於是,新一輪抗議聲討開始了。在仰光曼谷等地還出現報復性的搶劫華僑商鋪行為,但在大國的威壓斥責下,只能自打臉面,屢次賠償道歉下保證,絕不再犯。

波哥就在這片土地上紮下了根,可他覺得,包東沙還還是那個包東沙,調運物資的能力卻有所下降,周小利卻異軍突起,取代包東沙成為金三角地區的二號人物。

隨着時間推移,波哥慢慢發現,內地的報紙電視上那個小包,包亞倫出現在公眾面前的幾率越來越多,從面貌上看,和包東沙那是毫無差別。

從內地拍電影回來的一批批演員,和大量社團成員在內地公司里的照片傳回來,證據都表明,南雄的包東沙,那就是另一個包亞倫。就在他想去內地親自找小包求證的時候,香港的大哥出了事,被打壓進入了監獄。

向氏兄弟十多人,這幾年以來,波哥的組織能力,領導能力日益強勢,理所當然的要成為新易安的大哥大,在一班弟兄推舉下,他就回到香港,暫代社團理事人。金塔近三年的管理,社團按照新式管理模式整頓,人數不降反升,達到史所未及的超過四十萬人。

這支不容小覷的力量,已經不是歷史上的那批打打殺殺的烏合之眾了,而是組織嚴密的新社團,內部規矩也是仿照山口組的社規,嚴禁同族同種內鬥內訌,欺負華人者,自斷自己無名指,退團處理。情節嚴重者,償命還債。

這條規矩是根據南雄基地的法規部分內容改編的,詳細條款多達四十八條。是根據小包笑話調侃三家社團老掌舵人後,才加上的。當時小包說:你們的所謂黑社會,只能有一個黑字對你們是合適貼切的,當時葛叔還直拍桌子,要小包解釋清楚,不然不客氣。

小包一五一十地述說幫派歷史,說他們是延續台島那邊的國黨風格,內鬥內行,外戰外行。把舊金山、紐約、南洋印尼、菲律賓、新加坡、仰光等地的大小事件,直言所謂社團收取華僑商人保護費,還欺壓同族華人的事實,把三個老大說得無從反駁。這事促成三家最大社團的內部改革。

現在的情況是,按照規矩收取保護費的行為還在繼續,超標的肯定要受到處罰。欺負同胞也要受到處罰,斷指還不行,還得退回收穫,賠償受害者,退出社團,上重點關注黑名單。

於是,香港就容不下這麼多的人了。四十多萬人,大半洗白,經營正當公司工廠生意,少量人,跟着五虎十傑,遠征海外,到異國他鄉開闢領地。

社團變成龐大的公司,回報利潤也是豐厚的。大量成員成了小包手下的高管,也是為聯想集團開闢海外市場作出了貢獻。這些海外機構代為銷售產品,搖身一變成了正兒八經的商人,雖然暗地裡還做些非法勾當,但明面上,誰也不敢指責聯想公司海外代理商的這件外衣。

向氏兄弟對小包的安排深感佩服,這香港回歸,已經板上釘釘的事了,兄弟們的吃飯問題,身份問題,前途問題,一下子全部解決了,任誰也是高興的事。

老大出獄了,原本應該是件喜慶的事兒,誰料,這出獄不到三個月,就查出老大患有膀胱癌,南跑北奔一圈子,紐約倫敦都去了,人家醫生都說除了割掉那一塊肉,無能為力。經朋友相介紹,就找到小包來了。

小包在上海飯店,設宴接待兄弟二人。說起來,小包還是新易安的香主,可他散漫慣了,連最基本的幫會禮節都選擇性的忘記了,略一拱手,就延請二位上座。兩人知道小包現在已非往日可比,那是高官得做,駿馬得騎,加上有求於他,也就無暇顧及細節問題了。

三人稍事客套,波哥開口說出來意:大哥今年五十七歲,目前是膀胱癌晚期,跑遍世界各大醫院,都是束手無策,經朋友推薦,說楓樹灣可以治療,那裡又是小包你的基業,就厚顏相求,給大哥診治一下。

小包擺擺手說:這是小事,舉手之勞,三年前,我給小蔣治好了病,他昨天跟我聯繫,叫我去收葯賬,這幾天給你搞好了,就去那邊拿錢。哎!我記得原來叫你向叔的,叫他波哥,這不是差輩了嗎?

三年牢獄之災出來,又逢惡疾纏身的老向,顯得很是蒼老,擺擺手說:小兄弟,自你成為社團會員,並擔任香主一職,幫內部分老幼,一律兄弟相稱。當初你叫我向叔,算是給兄弟面子的話,當不得真的。

小包恍然大悟:原來這樣啊!既然咱們都是幫內弟兄,就不要講什麼虛偽的話了。說著,手一翻,掌中出現一個白色鋁合金盒子,不顧二人詫異地目光,打開盒子,顯露出一支針劑,和一個注射針筒,說:這就是和小蔣先生使用的相同藥劑,小蔣好了。他兒子小小蔣卻掛了,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見波哥一臉迷惑,小包說:關於醫囑問題,醫生說,患者注射藥劑後,忌酒忌煙忌刺激性食物,濃茶也不要喝,海鮮辣椒白酒絕對禁食,注意忌色禁慾,時間是四個月。小小蔣那老小子一見身體恢復不錯,就得意忘形,縱酒縱慾,很快完蛋。忌色這一點,大哥可以保證嗎?不然就白搭了這十億美元了!

波哥問:這就是那個賣給美國人的東西?

小包說:這和那個不同的,這是濃縮原液,所以更貴,它那是稀釋品,效果是一樣的,持續時間差異而已。

波哥看看大哥,堅定地說:打針吧!這筆錢我會很快送到你手上的!

小包哈哈大笑起來,說:等會兒叫你看樣東西!說著,手腳麻利地在炎哥的手臂彎注射完畢,迅速收起小盒子連碎玻璃渣也收起來,消失不見了。

叫炎哥躺在沙發上休息,小包拉開腳凳,手一揮,面前一堆大塊金磚,排列整齊的一堆。兩兄弟還在迷惑當中,金子堆不見了,面前又出現一堆捆紮整齊的美元,一米見方的一堆,還用薄膜封裝,上面似乎還有一排排的英文貼條。

兩兄弟更不明白小包的意思了,小包揮手之間,面前的東西再次消失,三人坐回餐桌,小包按動按鈕,叫人上菜,對二人說:金錢!我小包是不缺的!這支葯,算我送給大哥的禮物了!

炎哥顯然會意錯了,說:小包你想要新易安?我可以交給你來做堂主。

小包再次大笑:內地的公司叫我焦頭爛額,管理不過來了,我哪有空去玩社團?

波哥問:那你的意思是?

服務員送上飯菜,退出後,小包才說:我的意思是,當然是合作為主,利益為先!你們的眼界還是有局限,和我心目中的社團有差距啊!

波哥來了興趣,問:那該怎麼做?

小包說:美味當前,吃飯優先,還是先吃飯吧!

炎哥被小包嚇得忌嘴,不敢胡亂吃東西;波哥四十多歲了,什麼人沒見過,什麼東西沒吃過,心中有事,也不想下筷,看着小包吃相不雅地稀里嘩啦一頓猛吞。

見小包開始喝飲料,表示肚子填充暫告一段落,就說出自己的疑惑:小包啊!你在內地混得風生水起的,南雄的包東沙是怎麼回事啊?

小包打個眼色說:包東沙不是個華僑嗎?你和他們不是在合作嗎?

波哥不知道小包的眼色是什麼意思,看來是要避開大哥的!就不再問了,配合的吃了幾筷子菜,說:還請小包大夫給大哥寫個食譜,我們好注意飲食調理的。

小包說:好!這個事情不大,等過完年的時候,四個月期滿,就百無禁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