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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新化站在小包面前的時候,小包幾乎有些認不出這個老表了。陽光帥氣的小青年,完全沒有記憶中的印象,小包努力回憶上一世這個小老表的模樣,終於從他的眉角的那塊傷痕,記起他舊時的長相。那塊傷痕,還是小時候掏鳥窩摔下來磕的,當時大姑給抓了把香爐灰捏碎掩上,後來就長得一道青灰色的疤痕。

老表坐在桌前,雙手捧着小包遞來的開水杯,很局促。小包問起一些上學的經歷和家裡的情況,確定他的身份之後,才問:從你的專業上看,你的特長是開大型車輛和機械維修。你是想到荒原上開機械呢?還是想在室內搞維修。在外面工資和補貼相對高一些,室內工作也不低,有時還要出差,也許半夜還要趕到野外去緊急搶修。

盧新化看了膚色黑黑的小包一眼,和原來的形象大不相同,說:我想到外面去,就是想去操作大型機車!

小包提醒說:外面風沙很大,太陽光強烈,你看我,這才幾天,搞得跟非洲人似的,你可想好了,曬得太黑,將來可不好找對象。我的意見是,先在維修廠過渡二年,好好工作,抽空學習,爭點氣,連續評個先進,然後派你去進修,再就是調到個重型機械廠擔任技術員,慢慢混個工程師或者領導。你看怎麼樣?

我想先過把玩轉大機器的癮,其它的事以後再說吧!小老表很堅持。

小包只好說:你能操作那些車輛?我給你分到一種較先進的車上去,起碼有空調,不用受熱受凍!

學校里有的車,我幾乎都能開,最拿手的還是工程車和礦山車。盧新化有些小激動,又有些小害羞:我有個朋友,想和我在一起,能不能安排一下。

嗬!男的女的?是哪的?在外面嗎?叫進來,我先看看再說!小包八卦起來。

盧新化起身出去,不一會兒,跟着一個小姑娘一起進來。他臉色漲紅,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介紹。

小姑娘主動自我介紹:我叫羅娟,19歲,安徽亳州人,和盧新化一個專業班級,一起畢業。你就是包總嗎?是盧新化的表哥嗎?

小包看着眉清目秀的安徽小嫚,笑了一下說:兄弟正是小包。新化的媽媽是我唯一的姑姑,剛才我和新化說了工作安排的事,咱是姑表親戚,想調換個少受風吹日晒的工作,他堅持要去開車,還要帶你一起去,你看這該怎麼調整?

羅娟很爽快地說:我們服從組織分配,他要帶我,我就跟着他;他要不帶我,我也去開挖機鏟車的。

小包回頭看着包一秘,小特秘書眨眨眼,說:那就需要重新調換崗位了。

小包要離開了,盧新化和羅娟送表哥到大門口,回來的時候,管理站的領導就問:你和包區長什麼關係,盧新化不想顯擺自己和小包的關係,那樣會被人認為有攀親的嫌疑。羅娟卻很有心機,說:包總是盧新化的舅表哥。

小包回到辦公室,立刻被幾個單位的駐總部的參謀們圍住了,包一秘把大家的訴求統計一下,主要問題體現在各個單位專業人員不足上面!像變電站、移動信號通訊塔、通訊基站、路建公司等單位,即使本單位全編滿員後,也難以完成預定任務。

這個困難小包可以理解,這批人員不比調到楓樹灣的那些人,那裡首先是專業工程兵部隊,後來到達的人馬,都是填補人手缺口,前面有專業人員帶領着,就那麼相互學習着,慢慢的都成了技術能手。

這批人來自各個兵種,像海軍水手,你指望他來組裝機器,肯定就是趕鴨子上架——強人所難了。

那就只能向上級求援了。小包安撫大家一番,說:總部已經考慮到高原條件下的效率問題,制定的進度表也只是低海拔的60%到70%,雪前的目標完成不了,會給冬季生活帶來極大不便。鑒於大家的問題,我會向中央彙報,爭取再調來一批專業工程兵部隊,幫助我們完成任務。只是,人家來了,冬天就會住下,咱們的預定計劃項目還得增加工作量,總得給人家安排住處,建房工作量增大,大棚蔬菜種植面積也得相應擴大。

一班駐總部辦事處的參謀高興的說:專業人員做專業的事,普通人員就會轉到基建上,肯定會做好後勤工作的。

這個電話需要盧平和上面聯繫,小包在午飯後,就去醫院找盧平商量。盧平用衛星電話和總參聯繫,上面從常平湘、劉樹勛、趙銘傳三人的渠道已經聽取了海西特的規劃和進度報告,也正考慮給予支援呢!現在小包求援,中央就爽快地答應調集更多的工程兵部隊進入高原,參與青藏線建設,同時捎帶着給海西特三個師三萬三千人的增援。只是,食宿由特區負責。

當場就有答覆,小包喜出望外,連忙示意盧平答應。說自己要去西部視察,看洪水消退情況,必要時,可以提前修復重建315公路。

盧平勸說小包,不要把別人看得和你一樣變態的強健,要體諒更多的人員體質差異,你的那個秘書工作效率固然是高效,可是他畢竟是機器人,不是凡人能比的,凡事要從人的角度考慮。

小包贊同的點點頭,說:我會注意的。

午後四點半,小包沿着315線向西飛去,直升機上只有王十九和小周陪伴,今晚物資集散場區會有大批物資出現,這是一批急需補充的車輛機械和糧食,那幾十個大型燃料罐也得補充灌滿。這種事情不能讓普通警衛部隊發現,今晚他們會調防到其他地區,由王十九的部下去值守。王十九現在手下擴充到五十四人,連警衛團的張昕濤也劃歸王十九領導,都屬於小包的警衛隊。這個警衛標準,超過任何一個中央常委。

飛機超低空飛行,還拐彎繞道查看四個分布在315公路線邊上的農墾團場,那裡是傳統的農墾區,部分高地還生長着茂密的檉柳,也有成行的白楊樹旺盛地生長。經過這幾年充足的水分滋潤,露出水面的沙丘上長滿荊棘雜草。

原來的農墾區,住房遺迹露出水面,泥坯牆經過浸泡,已經倒塌成一片爛泥,只有村落中間的一些樹木,顯示這裡曾經有人住居。推土機在村落間轟鳴着,繞開每一株樹木,上面有規定,任何一株超過一米高的植物,都不能損毀。違者,扣發獎金,還要寫檢查,通報全區。

推土機忙着平整土地,拖拉機在適合耕種的地方,開拓更大的種植面積。挖掘機更厲害,一個晝夜,就是一條上千米的排碱渠;挖溝機在開挖田間灌溉水溝,翻上來的砂土填充成寬闊的簡易公路。

一些團場已經把場子鋪開,板房搭建的一排排的,水泥磚廠和黏土磚廠一起開工,為大建設蓄積物資。

小包沒有停留,沿着舊路低飛。這條公路,原來只是道稍加維護的砂土岩黏土岩墊起來的簡易公路,後來冷湖石油城大生產效益化,又修建成柏油公路,大水到來,路面下沉到水底,浸泡幾年,現在又露出來,柏油路面下的地基肯定不能承受重壓。

小包繼續西行,就看見一道大河把公路截斷,河水流量很大,河面較寬。時間已是黃昏,太陽已經下山。小包叫降落在河邊不遠處,下了飛機。王十九說:包頭兒,咱們今晚在此宿營嗎?

小包說:怎麼,還想打狼嗎?這裡可不行,等會看情況再說吧!小包走到河邊,掬起一把河水嘗了嘗,然後就對檢查飛機的小周說:等會我就回來。倏忽地,就消失不見了。

夜色茫茫之中,小包沿着河流上行,經過許多支流交匯處,無數的河岔兩側,還有許多的水面小湖反射着天光。小包沿着主流繼續像上游疾飛,很快就到了一片燈火通明之處,這裡是德令哈至格爾木的公路線鐵路線建設工地。

晚上雖說沒有人注意天空,但迎着西天的亮光,在純凈的天空襯托下,還是比較容易發現天空的不明飛行物的。小包升高自己的位置,看見下面更多的大片反光面。這條河流現在已經是柴達木河的延伸,現在的河道已經是蜿蜒曲折,變化得神鬼莫測,它接納素棱格勒河、向西北延伸,又特意轉了個彎向南連接格爾木河、烏圖美仁河、那仁格勒河等大大小小几十條河流,繞過南霍魯遜湖,撇開察爾汗鹽湖向西,經東達布遜湖、東西台吉乃爾湖串連在一起,一直延伸到阿爾金山大峽谷,直接流出柴達木盆地,流向庫木塔格沙漠。

小包嘗了嘗這裡的水的味道,已經沒有了苦澀的鹽碱味了,拿出一個水瓶,灌了一瓶,準備拿回去化驗。然後一路向西沿着河面疾飛,越過王十九的直升機,直接穿過阿爾金大峽谷,飛到庫木塔格沙漠中央,一大片水澤之國的邊緣。

小包停下來,再次嘗了嘗水質,立刻伸舌頭吐掉。後悔不已。這冒着白沫的水真不該用嘴親自去品嘗的。咱把柴達木盆地里的鹽碱移動到這裡,只是把一種物質從一個地方轉移到另一個地方,不算違反物質守恆定律吧!至於察爾汗鹽湖和萬丈鹽橋,小包可沒有膽子去胡亂改造。改天換地之時,他就把那一帶繞了過去,還怕水淹,特意隆起抬高一些。下面塞進更多的鹽礦資源。

他沒有想到自己會成為這片地區的主人,如今更得用心維護了,這可是他日後的大錢柜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