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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包回家,待在縣城家裡,每天寫寫畫畫,警衛員也減輕了巡邏任務,樂得在附近跑跑操場,練練格鬥等基本項目。建築物還沒有建成,士兵們在封閉的塑鋼棚子里一樣練得熱氣騰騰。小包有時也過來,和戰友們一起訓練,更多時候,小包還是窩在家裡,四門檻不出。

曾現朝和夏書記來看他,見他忙忙碌碌地,也沒有閑趣打攪了,留下些買來的野兔,就走了。

明天是元宵節了,阿綉打電話過來,問:還在縣城嗎?回不回來過十五?

小包說:肯定得回去啊!

小包去了郵政儲蓄所辦業務,這時的通存通兌業務才剛開始開展到農村縣城,小包就來辦轉賬。阿鳳在初六回北京了,她是畢業班,初八就開始上課,提前要走,小包剛好不在,她也不要人送,自己搭火車回去。只是,阿綉沒有給她留多少錢,小包電話聯繫她,叫她到郵政儲蓄辦理個賬號,自己轉賬過去。

小包懷念起微信轉賬,刷卡轉賬、無卡轉賬的個人網絡銀行服務,就覺得自己任重而道遠。別說個人銀行了,連繳個電費,也得到營業廳擠破頭。想起電費,小包摸出手機,給大鬧打電話:咱家電費多少怎麼交的?我家的是你交的嗎?

大鬧說:你家的電費是上面代繳的,我家的是自己交的。

小包又給夏書記打電話:我家電費是怎麼回事?

夏書記呵呵一笑,說:你家的電費,是從縣公務支出里給代繳的,你就不必擔心停電了,你為咱縣做出這麼大貢獻,贈送這麼多機械設備,這點小事就不要掛在心上了。

小包說:你叫人把繳費單送過來,我在家等着,咱不差錢!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叫人說閑話話!啊!

老夏頓了一下,說:元宵節過後再送過去吧!財務都放假走了。

小包趴在郵儲銀行櫃檯邊上等消息。那邊阿鳳拿着儲蓄本去營業廳,查轉賬到了沒有,還得等24小時之後,才能取款。也不知道設計者是怎麼考慮的。

他轉了三千塊錢,一家人一季的收成也不過這麼多,在現在三千塊也是一筆巨款,有人看見他又拿出個移動電話對着說話,就開始成了眾人的焦點。小包看了環境,辦事的人不多,也在有順序的排隊。得到那邊收到轉賬的肯定消息,小包離開了。

人們就議論:這誰呀?這麼小年輕,看樣子是個有錢人啊!

嗨!不認識了吧?小包啊!

你是說唱歌的小包?人們激動起來。

不知道了吧!今年你會經常看見小包的,他要來縣裡搞投資,不過,他不喜歡你圍着他看,你就裝着不認識他,他會更高興一些的。

有錢人的愛好真奇怪!在場的人們又有了談論的資本。

十五上元元宵節,小包要在家燒香祭拜祖宗的,就把阿綉接了回來,兩個人老夫老妻一樣,把儀式流程走完。晚上,阿綉說已經播放十幾集了,想看看自己在連續劇里的表現。

小包就搬出一台大液晶,掛在床頭,準備躺着欣賞。

大鬧兄弟就過來問,你在幹什麼?打牆打得轟隆隆的。小包拋下衝擊鑽,用膨脹螺絲固定掛架,然後就拆開大紙箱,掛上台電視機,大鬧說:弄塊鏡子對着床,不吉利的。

小包沒有理他,阿綉忙着清理地面,扔掉紙箱。二鬧瞅了瞅說:這是電視機?

小包安裝的是個一米五的衛星電視接收大鍋,就放在窗外陽台上,他在外面調整方向角度,阿綉在家看信號強度指示條。還在喊:向左,向右,抬高一點,再高一點!

二鬧噗嗤一聲笑了,捂着嘴跑了,這話聽着,跟那啥似的。

終於,信號穩定了,小包開始搜索節目,三分鐘後,上面顯示竟然有四十多個電視台,還有一些境外節目。

小包果斷刪除一部分,留下一些中央台節目和部分省級衛視。咱們國內衛視有這麼多的衛視節目了?

央視和地方台,都在滾動追播大型古裝劇,基本是每天一集,有動作慢的,還在播放第二集。大電視的清晰度配合衛星信號,相得益彰,頓時把大鬧鎮住了。喃喃地問:這電視機和天線加起來,得多少錢啊?

小包說:你是暫時不要想了,你兒子結婚,我送他一套。這套機器,得你全家不吃不喝三年收入吧!

嚇!這麼貴?大鬧受到刺激,也不看了,直接離開。

阿綉興高采烈地指着花團錦繡的場景,和小包講些自己拍片的經歷,演員之間的趣事,小包聽着,微笑地看看電視,看看被窩裡的老婆,很享受這種溫馨的感覺,覺得這才是真正的阿綉,真正地的家。

每年的正月十六,和五月初六、八月十六一樣,是農村出嫁女兒回娘家的日子。正月十六之前,按傳統規矩一般女兒是不能回娘家的。

小包早上收拾東西裝車要走,大鬧過來問:啥時間回來,你那天線能接我小電視不?

小包轉回來,把天線饋線拉到樓上大鬧家,把機家裡情況。小包只得禮貌的在一邊聽着。

大姑的意思是,小包出息了,遠近聞名。自己不知道怎麼招惹小包生氣了,這麼多年,也不上門一次。家裡孩子多,結婚分家的、蓋房的、上學的,年年掙點錢不夠花的。二叔心疼大姐,前年給了一萬塊錢,叫買了一台小四輪幾家子合用,才算緩過來飢荒,今年聽說小包回來了,就叫幾個兒子來拜年,兒子們不來,她就厚着臉皮來看看侄子,侄子家業這麼大,看能不能給找點活干。

小包苦笑不得,說:好!人窮志不窮!我爸和二叔不在家,我也是包家掌門人吧!舅舅還在,連老表都不想認了,自己不來,還叫老娘來說話。真好!別的不要說了,先吃飯再說!

阿綉做了一大桌子菜,叫大伯和大娘陪着。大伯問:兩個大的都分家了?

分了!這都挨着生了一堆小妮子,真是掉進女子國了!大姑很不喜歡這些孫女兒。

吃完飯,大姑要回去,問小包:你老表的事能找個工作嗎?

小包說:進我工廠干,肯定不行!沒有文化水平進去也幹不了。老三老四要是能上到高中畢業,我可以安排。大鬧二鬧近期工場都要開工,看他倆願不願意干?

我下午還要回廠里,那邊事情多,就叫大伯送你回去吧!

阿綉早把大姑的竹籃里塞滿了,她拿來的東西小包不能要,還得給添滿。阿綉極有眼色,把家裡的糖果糕點凍肉塞滿筐子,這事處理得小包滿意。

臨走時,小包叫阿綉拿來紅包,小孩子給了五百,又往大姑衣兜里塞了兩千塊錢。

大姑吃驚不小,旋即又笑了起來,還是小包疼大姑啊!

大伯給送着回家,小包叫大娘把剩菜端回去,自己和阿綉一溜煙去了縣城。

正月十八,是個黃道吉日,姚世全和二鬧的建築隊正式放鞭炮開業,縣建築隊的張隊長在小包陪同下趕過來參加開工典禮。第一樁生意是本村裡的三間平房,主家包子林叫大鬧小包小叔叔,拿着煙四處散發。

小包看了協議合同,這是小包堅持要搞的形式,把雙方的義務和要求寫在紙上,尤其是把工錢或者還款寫在紙上,對雙方都有好處,避免日後糾紛。

小包親自開挖掘機,沿着白灰線穩穩地挖下第一勺土,包子林燒香祭拜土地,頓時鞭炮齊鳴。

一個多小時後,底腳槽子挖成了,後面的工人也隨着把槽底清理乾淨。張隊長開始放線,放下第一塊磚。

三十來個人圍着這八十平方的面積,實在太擠了,攪拌機不停運轉,小車子來回穿梭,二十多把瓦刀飛舞,午飯前,竟然把大底腳給砌好了。張隊長說:速度過快,不利於水泥凝固,下午就停下,叫支模隊過來支模板。支好模板紮上鋼筋籠,就可以打地梁了。

包子林過來說:咱家沒有準備蓋兩層,也沒有準備打地梁,直接砌牆,上面放樓板就行了。

那就更簡單了,二鬧說:下午轉移工地,歇兩天再來幹活。小包叫一個工人,用鏟車端磚,怎麼起落怎麼避免碰到牆和人。這時,小包的機器換成挖掘機,長脖子伸到屋圈裡把土堆扒拉回填到地槽里。

工人一看果真不用怎麼出力氣,真是喜出望外。要擱以往,挖地腳就得一天,今天這些活,沒有三天干不下來。午飯很豐盛,但大家沒有喝酒,下午有活時,不能喝酒,這個規定,誰違反誰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