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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聯想公司,王書盛拿出一疊材料,要小包簽字。他對大宗資金的流動不再那麼剛愎自用,大包大攬了,很謹慎地向小包彙報。上次的事,他被首長很是批評了一下,說:小包大了,有自己的思想和處理方式,作為管理者,必須給他相應的權利和尊崇,顯示他的自我價值。

清華和北大邀請校友小包去做關於科技發展前沿報告;劇組拿出了前十集的錄像帶,需要小包給出相應的電腦動畫效果,人家後期編輯在等着呢!劇組也是拿着前十幾集的樣片,想請小包給過目審核一下。小包不知道忙的都是什麼,公司里的事處理不利索,家裡也出現了飢荒。祝道鳳家裡和冰箱里,已經連一粒老鼠屎也找不到了,一個月里,她吃完家裡所有食物。而小包,忘記給她留錢了。

王書盛那邊,還有幾份報告,英美法德等國的一些公司來人,要求見到聯想電腦的總設計師,天才的小包同學,尋求深度合作機會。這事原本王書盛就能答覆推脫的,可是有了首長的指示,他不知道小包的想法,還是決定把事情交給小包處理。

吳文德帶着新婚的唐倩也在等候分配工作,小包不在家,他也沒有找誰銷假,兩人優哉游哉在城市裡逛風景,權當是繼續在度蜜月了。

小包先見吳文德夫婦,喊着嫂子,說:喜糖沒有趕上去吃,給我留了沒有?

唐倩是個典型的江南水鄉美女,也是在吳文德北上聯想公司後,家裡給介紹的,大專畢業,在漢口一所中學教課,自己很有上進心,自學高等教育課程,今年還要考研究生,小包看到她和吳文德長相上不是很配,這麼漂亮的長髮溫柔的女子,怎麼會看上傻大黑粗的吳文德了?

唐倩大方地從提兜里拿出一包糖果,小包說:唐嫂子,今晚我給安排一下,給你倆接風。哎!劉娟回來沒有?

吳文德兩個就住在黑芝麻胡同那邊,吳文德說:回來十多天了!

小包笑着說:等會兒去接他娘倆,咱們去悅賓飯館!現在咱們說說嫂子的工作的事。嫂子是願意去學校繼續教書呢?還是在公司找個工作做?

唐倩說:我除了會教書,還能做什麼工作?

小包說:學校那邊的教學形式也有了變化,基本都是電視教學,要不給你安排到師範學校任教?我的建議是在大廈里安排個工作,你的形象這麼漂亮,做個公關部主管領班還是很合適的。這樣和吳文德能天天在一起,也能有空餘時間,繼續學習。

唐倩聽小包當面誇獎自己漂亮,頓時臉紅起來。說:聽領導的安排!

小包說:我和吳文德是親兄弟一樣,早年上學時,他還要給我倒尿盆呢!什麼領導不領導的,這是咱家的產業,你願意幹什麼都行!開心就好。好了,你倆稍待一會兒,我先看文件,五點咱們回家。

公司內部的運營開支和日常支出,原來都是王書盛管理的,現在他把事情上交,叫小包來簽字處理,小包心裡就不痛快。這支財務管理之筆能收回自己手裡當然好,可自己哪有這麼多時間?要是叫周利或者阿綉來比較好,只是一時遠水不解近渴,也不能轉換得太過突然。

小包看了工資報表,日常生活消費,在上面簽下名字,又把預算報告的總計數字比較一下,出入不大,在上面簽字。入賬部分,最近銷售方面成績較好,各地的績效優良,連鄂州那邊的化工廠也是開門紅,開業第一季度就創下近兩千萬的營銷額。

兩所學校的邀請信上都是一個目的,請小包給做個演講報告,內容就是關於新時代背景下,網絡和科技發展前瞻研究狀況分析。

小包把這兩份邀請信交給一邊商量工作方向的吳文德,說:演講稿是不是該由秘書來寫啊?

三人回家,小包變戲法一樣拿出一支玫瑰花,劉娟很幸福地看着小包陽光地笑臉。上來抱住小包吻了一下。小包說:過兩天就是虎子生日了,咱們今晚出去吃飯,給唐倩嫂子和他新婚丈夫接風。

虎子在室內穿的是毛衣毛褲,比較輕薄,已經能蹣跚學步,媽媽給他套上外套,他還不願意。小包從衣兜里拿出唐倩給的喜糖,小傢伙立刻顧不上掙扎了,乖乖地套上了外衣。

幾個人上車,來到東城區翠花胡同的悅賓飯店,這裡已經是人滿為患,根本排不上號。這裡是北京第一家個體飯館,據說廚師是祖傳手藝,有宮廷御廚的淵源,尤其是鴨子做得是京城一絕。據說他家排號預訂座位能預約訂座排68天。小包慕名而來,掃興而去,這頓飯排號,排半夜也不一定吃得上。

劉娟說:還是回家做飯吧!我怕你被人認出來,就會謠言纏身了。

小包想了一下,說:大飯店是不能去的,小飯店也不一定好吃,算了,還是回家,咱自己做吧!

回到家裡,小包依舊要問:都想吃什麼呀?

吳文德下意識地回答:蝦!不料,唐倩笑了起來。

劉娟就問:吃蝦有什麼好笑的?

吳文德不說話,唐倩笑着說:是他講的一個關於瞎啊的笑話。就開始和劉娟講述當年小包在寢室給室友講的笑話來!

小包搖搖頭,這個吳文德,有了老婆,就忘乎所以了,不知道用他當秘書是不是一件正確的事?

小包在廚房忙,吳文德也在寫演講稿。唐倩和劉娟對着電視機逗弄虎子,劉娟這會兒堅決不叫虎子睡着,虎子眼皮已經在打架,被糖果吸引着,努力地看着兩個瘋女人在笑。

六菜一湯上桌了,依舊是清蒸大龍蝦、油燜大草蝦,爆炒魷魚卷,鍋貼豆腐、熘肝尖、蒜蓉油麥菜,和一盆烏雞湯。

唐倩羨慕地說:吳文德你要是會做菜就好了,你看小包的手藝!這麼麻溜的。

吳文德還在揮筆疾書,小包說:吃完飯再寫吧!蝦涼了就不好吃了。

劉娟當然知道家裡冰箱里有沒有什麼食材,對小包端出來的菜式很驚訝,但她沒有多問,不斷勸唐倩吃菜。

小包說:老吳,你要不要喝點酒,李白就是喝酒後才文思泉湧的。我們幾個喝點飲料吧!說著,拿來三瓶濃縮琵琶果子露,給吳文德面前放了一瓶五糧液。

吳文德真的喝了一杯,還想喝,小包說:一杯剛剛好,再喝就影響雄性細胞的成活率了。

劉娟掐了小包一下,唐倩也低頭不搭茬。

虎子嘴裡含着爸爸味道蝦肉,再也熬不住了,終於被放到被窩裡。小包收拾碗筷後,進入卧室,劉娟已經洗理乾淨,等着小包進來。

小包迅速清洗一下,回到床上,被劉娟翻身壓到:她倆都在劇組不能回來,你想我沒?

唐倩的工作安排在聯想大廈總部,擔任公關部辦事員。她分到一處兩室一廳的房子,算是和吳文德有了個穩定的愛巢。吳文德只有周末才能休息回家,其餘時間還是要跟着小包的。

吳文德寫的演講報告被小包揉亂扔進了廢紙簍,缺少前瞻性的眼光和創新性的思維,在最高學府講沒有乾貨的大道理,小心會被人扔臭雞蛋的。

與多國公司的談判也在小包授意下,由國家經貿委、發改委、外事部門聯合組織的小組出面談判。

經過十幾天的多次拉鋸式談判,談成將近五十億美元的合作意向。其中包括:進口部分有引進精密機床、採礦設備、化工設備、原油開採冶煉技術、衛星相關技術共計二十六億美元;出口部分有電視機電冰箱和洗衣機生產線和相關技術、電腦整機、處理器芯片和附屬設備、家庭視頻播放器、遊戲機產品、大型農業機械、手機整機和部分通訊模塊合計二十四億美元。

經貿委的官員經過小包提供的後世資料給洗腦,一些人對這次合作持謹慎態度。小包曾經拿出大量實例說明外資如何侵吞國內資產,毀滅許多國有民族品牌的,這叫一班官員變得謹小慎微,不敢邁步起來。

小包在談判小組總結會議上說:這次合作項目,都是改革開放之後咱們新建的工廠產品,這種目前看似高精尖的技術更新換代很快,我們不能固步自封,在足夠的技術儲備情況下,和外方合作是很有必要的。第一是可以換取基礎行業急需的設備,節省外匯;第二是輸出我們的製造標準,擴大國產牌子的影響力。只要他們買了機器,還愁他們不來買配件嗎?他們買了第一代產品,我們搞出第二代第三代升級產品,你說他們該怎麼辦?

眾人笑了起來,氣氛頓時輕鬆許多。外國代表團要求參觀聯想集團下屬的自動化工廠,小包表示熱烈歡迎。

在通州食品工業園,一行近百人的考察團被邀請進入廠房,換上無菌防護服,隔着玻璃走馬觀花地查看了易拉罐灌裝生產線、餅乾生產線、礦泉水灌裝生產線、酸奶灌裝生產線,自動裝箱設備等等。

客人要求看一下高等技術生產線,於是就被領到一牆之隔的通州農業裝備機械總公司,參觀了豐收三號半喂入式聯合穀物收割機的生產線。沿着玻璃甬道,看見一長溜的機械臂在忙碌着,從外殼衝壓、車架焊接、發動機吊裝、零部件裝配、輪胎安裝調試等工作,除了少量工人在車間內檢查零部件是否短缺外,基本都是機械手在操作。

看得國際友人連聲叫ok。陪同參觀的一個副總理也覺得臉上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