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局中，有時候不是你明白就可以跳出來。

棋子，又怎麼可能控制棋手？

棋子與棋手間，其實就是凡人與神的差距，兩者是兩個層次上的存在。像二維與三維，這一種差距，不是說你努力了，或者是明白了，就可以超越了。

越是明白世間的億兆個種族、文明身在這一個局中，你越要努力，按着神設下的腳本去走，然後成為神眼中有用的一員。

這就是為什麼陸川明知道自己就在局中，卻還是奮力去追的原因。

追究起來，陸川不過是想要一個答案，哪怕是死也要轟轟烈烈，至少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陸川會見林立，會見一個要被毀掉的六級文明的主導人，其實就是同病相憐，然後動了一絲惻隱之心罷了。給他一個答案，然後讓他在真相中死去，其實內心中，何嘗不是陸川所希望發生的？

“我給了他真相，誰又給我真相？”

陸川出現一片星空中，沒有動，遠眺着這億兆級的星空，喃喃自語。

陸川不是什麼矯情之人，其實這一切這一些，陸川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的了。

棋子也好，棋手也罷，做好自己，才是生存之道。

既然已經在這局中，不管能不能破局，努力去為人類拼搏。誠然是棋子，人類做不到棋手，但也要做最閃耀的那一顆棋子，成為棋手手中最重要、最出色的那一顆棋子。

眾生系統，在建立當初，其實就是為了飼養文明。

形容貼切一些，眾生系統其實就像是飼養肉豬中的那一種精料，能夠讓肉豬更快地成長。

眾生系統針對的是全民修鍊，將全民帶動起來，在瘋狂中讓他們成長，用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速度，推動着文明。

這一切，都是以自己為媒介存在的一種神通。

不過陸川習慣用系統來稱呼它，給予它類似於人類設計的系統一樣，按着自己的意志在運行着。

也就是說，自己的身上，有着億兆級的不同種族、不同文明連接着。

自己就是這一些種族、文明的神，自己操控着這一些文明、種族，卻又是如此的無聲無息。哪怕有誰感覺到自己的存在，卻永遠也尋求不到真相。

“人類經歷的這一切，自己經歷的這一切，還有五千顆珠子，億兆重宇宙……和這一切何等的相似？”

陸川眼睛眯了起來，似乎冥冥之中更像是一個圈，不斷有圈一環套着一環。

人類對宇宙有着無數的猜測，比如說將人的細胞無限放大，你會發現太多神奇的事情。比如放大一千倍，一萬倍，一百萬倍，一千萬倍……每一次的放大，呈現出來的都是更小的結構。

甚至你放大一億萬倍，還能夠發現細胞里存在着驚人無比的機制在。

一枚細胞皆是如此，而它又不知道多少億兆級別，組成了人類。

放大思維，人類所在的太陽系，銀河系……一環接一環套下去，會不會整個宇宙，其實就是某個生物身上的一枚細胞？

很腦洞，很驚恐的一種猜測。

但你認真去了解過一格細胞之後，你就會發現，宇宙還真的像極一枚細胞。

思維再放大一些，宇宙是某個生物身上的一枚細胞，這個生物又會多大？將這一個生物形容成人，會不會這一個生物所在的世界，又會像人類面對的無限世界一樣？

在這一種設定下，思維散發，幾乎不會有盡頭，會讓人感覺到崩潰與渺小。

陸川不願意想下去了，他的經歷，卻也不敢說有沒有這一種可能。

見識太多了，也就明白了許多東西，絕對不像表面這麼簡單。

這一次陸川，更多的還是巡視着飼養文明計劃的執行，做為一手推動這個計劃的人，陸川不允許出錯。這是自己的後手，哪怕自己有一天失敗了，有着飼養文明計劃在，只要人類不滅，新一任的總督，都可以憑藉著飼養文明計劃，重新崛起。

說是為了自己，更應該說這是陸川留給人類的一種財富。

不管飼養文明計劃提供了多龐大的審判積分，卻遠遠比不過掠奪的。

轉了一圈，陸川還是較為滿意的。

不再投入更多的人物力到輪迴空間，這就是造成了人員傷亡上的減少，可以集中更多的人物力到飼養文明計劃中來，彼此消長之下，人類的基礎會越來越堅實。

…………

思安居危。

不要看現在人類是第一，就可以高枕無憂。事實上，下面不知道多少種族盯着人類，只要有一絲可能，它們都會不顧一切將人類從這個位置上拖下來，再將人類踩在腳下，將人類碾壓個粉碎。

一直以來，陸川都告誡着自己，在這一種競爭當中，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陸川的心頭上，一直有着一種急迫感。

你若是停滯不前，其實就是落後，因為他人在拚命地追趕。

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早就掀起了血雨腥風，不知道多少總督被轟殺，多少種族被斬落。

審判星。陸川再一次踏足這裡，雖說只是相隔數年，但給陸川的感覺，卻是過了許久。

數年的時間，在總督眼中不值一提，眨眼間而已。

審判星還是老樣子，它承擔著中轉星的設定，是進入到每一個珠子的中轉站。不經過這裡，是無法直接切換到其他珠子的。

而這裡，也是總督們情報收集，還有碰面概率最大的地方。

審判星的特殊設定，更像是總督們的一個擂台，沒有死亡懲罰，是最好的試金台。在這裡，你可以找任何一名總督，直接開干就對了。

在這一種設定下，審判星沒有一天是完整的，總會有總督在這裡打起來。

就算束縛了大能力，但打起來，也毀天滅地，有時候還會將審判星打崩，只是審判星會自行恢復，根本不會受到影響。無論你怎麼打，轉眼間，審判星的一花一草便會恢復。

陸川抵達這裡時，正好聽到了轟隆的聲音。

審判宮殿所在的這一個區域，如同被核彈打擊了，掀起了恐怖的衝擊波，橫掃向四周。整個區域的表面，被掀起了重重的泥層，這威力若是放到普通人的眼中，和世界毀滅沒有什麼兩樣了。

若是沒有概念，只需要看一遍有核爆的電影，將裡面的影響再放大十倍、百倍……就是現在的樣子了。

陸川意念一起，隨手在自己的面前一划，這一些在陸川面前狂暴的衝擊波，卻是嘎然而止，被一股力量強行分開了一條道不受影響的路來。

不要以為這一種威力就是最大的，這樣你就太小看總督的實力了。

一顆星球，一捏就碎，它們的實力又何止如此？

現在是鎖住了神通的威力，但也不是最終的。在這裡，一名總督的全力一擊，完全媲美造成恐龍毀滅的那一顆十公里直徑的隕石，它產生的威力，達到了恐怖的10兆億噸TNT。

像現在這樣的威力，更像是小打小鬧。

陸川撥開了這一些衝擊波，平靜地走進宮殿前的審判廣場。

幾乎在陸川的每一步踏出，這裡就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毀滅和恢復，幾乎是同時進行的，所以在這裡，你幾乎不可能毀滅這一切，因為在你毀滅的下一瞬間，又恢復。

審判星的機制，便是如此，沒有人能夠毀掉它。

“行了，全都住手，滾到一邊去。”

在這裡，至少十數名總督在動手。

陸川眉頭一皺，卻是出聲。

聲音平淡，沒有高昂，可是卻傳到了每一名總督的耳朵里。正打出了火氣的它們，都有些惱怒於這個聲音，在它們的心中，還沒有總督敢這麼狂妄。

叫它們住手已經是讓它們不爽了，還讓它們滾到一邊去，這就點燃了它們的火氣了。

可是……

當它們正想給這一個出聲人總督一點教訓時，當它們看到衝擊波中走出來的小個子時，一個個眼孔卻是收縮着，吞咽着唾沫，根本不再造次。

人類總督。

就憑這一個身份，足夠讓它們有如此舉動。

人類總督的威懾力，絕對是恐怖級別的。問鼎第一，這並不算什麼，畢竟當初的樹族，多的是種族總督不服氣，敢對樹族總督陰陽怪氣。

在它們的心中，就算是死又何妨？大不了十年後，又會有一名種族總督替代它們，重新帶着種族向前。

可是面對陸川時，給它們一百個膽，也不敢如此。

無他，因為人類總督能夠摧毀競技星球，可以將整個種族抹掉。

自己身死沒有什麼，可是種族一但亡了，就再無可能。這可是億兆重宇宙的抹殺，不留下一絲痕迹，徹底地消失掉。在這一種可怕的後果面前，誰不怕人類總督？

因為自己的不確當舉動，從而引來人類總督的怒火，這才叫真正的不值。

以人類總督現在的威勢，老實說它們還真的沒有資格抵抗。

所以當它們看到是陸川時，一個個打了哆嗦，張了張嘴巴，卻一個髒話髒字也不敢吐出來。不僅僅這樣，它們還自覺地退開，生怕惹惱了陸川。

勢比人強，它們內心是罵著陸川，可表面卻不敢有一絲不敬。

陸川淡笑，他眼睛微微一眯，對自己的威勢利用還是滿意的，僅僅是一句話，十數名總督就不敢造次，這一種威懾力，正是說明了人類如今的地位。

淡淡掃了它們一眼，都是一些排名較為靠後的種族總督，陸川一個也不認識。

以後它們當中可能會有總督崛起，但絕對不是現在，現在自己才是真正的第一，是王者，它們就不得不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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