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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武元爽暴怒道。

武府管家沉重道:“公子,此事已經在朝野傳開了,千真萬確,驛站銀行已經開始運轉,接收商人的匯票。。”

“長安城又豈能是一天建立起來的,驛站的確是遍布天下,然而一夜之間建成驛站銀行簡直是痴人說夢。”武元爽不信道。

建立銀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墨家子數年間耗費了不菲的錢財,如今才有十座墨家村銀行而已,而子錢家並沒有修建銀庫,而是採用和其他各地子錢家的錢莊合作,饒是如此依舊足足花了三年的時間這才建成普及整個大唐的飛錢體系,而太子殿下一夜之間竟然可以建成了遍布大唐的驛站銀行,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此事已經傳遍長安城了,莫非太子殿下早有準備?”武成懷疑道。

“不,太子和墨家子最近才交惡,而且如此大的事情,定然會提前傳出風聲,我等卻我沒有得到絲毫的消息,莫非太子殿下用的也是公輸家的大型保險箱!”武元爽搖頭道。

武府管家搖搖頭道:“不!就是用保險箱恐怕也許一月有餘方可布置完成,據小道消息說,這一次太子是和十道的進奏院合作,直接借用大唐十道的藩庫,作為驛站銀行的銀庫!”

“竟然還能如此?”

武元爽頓時呆在那裡,心神震動。

墨家村的銀庫所用的乃是公輸家最強防盜之術和墨家最堅固的材料建成,可謂是安全至極,眾人這才願意信任墨家村銀行,將錢財存入其中,哪怕是眾人皆知銀庫之中錢財無數,卻也知道只能八卦一下而已。

而子錢家則認為錢財藏起來才是最安全的,錢莊的錢財則是隱藏起來,錢莊只是一個空殼子而已。

除此之外,天下還有一處是眾人皆知最為安全的存放錢財的地方,那就是各道各府的藩庫,裡面錢財無數,而又看守嚴密,誰也沒有想到太子殿下竟然直接動用了各道的藩庫,不費吹灰之力一夜之間建成了驛站銀行。

“高明呀!”武元爽由衷的說道,他當然不是直接喊李承乾的字,而是真心佩服李承干這一招走的高明,哪怕立場對立,他也是不得不佩服。

然而他卻不知道李承干這一招棋,走得同樣艱難,收到的阻力同樣不少。

兩個時辰前,東宮。

“臣等叩見太子殿下!”

十道進奏院的官員紛紛拱手道,他們乃是各地派來和朝廷交接的官員,品級本來就不高,驟然之間接到了太子的召見,不禁受寵若驚。

“諸位請起,今日本宮召見諸位乃是有一事相求。”李承干彬彬有禮道。

一眾進奏院的官員連忙惶恐道:“不敢!不敢!”

嶺南道的進奏院主官乃是馮智戴,聞言起身豪爽道:“太子殿下有事儘管吩咐。我等定然儘力辦到。”

“既然如此,本宮也不繞彎子了,諸位也知道本宮最近奉陛下之命組建驛站銀行!”李承干朗聲道。

“那是自然,驛站在太子殿下之手發揚光大,所為皆是有利於天下之事,一旦驛站銀行建成,非但天下百姓受益,就連我等遠離各道之人亦受益不少。”馮智戴點頭道。

其他官員紛紛點頭,馮智戴所說不錯,原本驛站通信只能通公文,他們遠在京城,家眷都在各道,連通信都極為困難,如今哪怕是嶺南道的信件也只需半月就可以一個來回,可謂是方便至極。

如今又增添了寄包裹和驛站銀行,未來說不定他們領俸祿也不用回各道了,直接通過驛站銀行就可以領了。

“本宮想要借用各道的藩庫!”李承干開門見山道。

“啊!藩庫!”各道進奏院官員不禁一愣,忽視一眼,紛紛閉口不談。

“怎麼不願意?”李承干皺眉道。

聽到李承干如此說,馮智戴不由苦笑道:“並非是我等不願意,而是藩庫乃是各道存放錢財的重地,太子殿下若是缺錢那還好說,小人定然儘力湊齊,可是要將藩庫之中的錢財都拿走,恐怕誰都沒法交代呀!”

李承干氣急而笑道:“本宮要你們的庫銀幹嘛!本宮想要的乃是想要借用各府的藩庫作為驛站銀行的銀庫。”

“啊!”一眾官員不由眉頭一皺,原來太子殿下是想要買櫝還珠呀!

“太子殿下莫怪,不是我等不願意,而是殿下若是徵用了藩庫,各道的錢賦又放在何處呢?”馮智戴搖頭道。

“自然是存放在驛站銀行,日後各道的錢財存放在驛站銀行,可以隨用隨取,又可以獲取活期利息,也不再操心守衛之事,一舉幾得何樂而不為?”李承干自信道,在他看來,一旦驛站銀行代替藩庫存錢,藩庫的錢財不會少一分,而且對於各道來說還節省了很多麻煩,各道自然不會拒絕,而且這其中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驛站銀行一下子獲得了豐厚的本錢,可謂是一舉幾得。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進奏院各道卻一個個眼神閃躲,無一人應答。

李承干見狀繼續加大籌碼道:“本宮聽說,大唐各道都在爭先修建磚路,卻是苦於資金不足,無法進行,爾等今日相助驛站銀行,來日各道缺少資金之時,可以向驛站銀行申請貸款,先行修路,再用來年的財賦慢慢還款,當然這個貸款的利息乃是極低的。”

不少進奏院官員眼睛一亮,修建磚路乃是各道的頭等大事,如果有驛站銀行相助,定然會事半功倍,這對各道來說,可是了不得的政績。

然而讓李承干失望的是,各道官員哪怕是心動,卻依然沒有人表態,哪怕是剛才一直拍馬屁的馮智戴也是眼神躲閃。

李承乾冷哼一聲道:“其實本宮還有一個好處沒有說,每年秋賦各道都派出不少人手為朝廷繳納賦稅,尤其是較遠的各道更是不遠千里押運錢財,路途遙遠不說,還需要不少人力物力,沿途之下可是需要不少開支和還有熔煉銀子的火耗!”

(火耗雖然是明朝才有的名詞,但是這種行為恐怕每個王朝都有。)

“火耗!”眾道官員聞言一震,不由隱蔽的互視了一眼,隨即心虛的低下頭。

“至於各地的火耗和開支,就不用本宮一一列舉了吧!”李承乾冷笑道。

馮智戴不由臉色一變,嶺南道距離長安城的距離很遠,每年押運賦稅需要的錢財越多,再加上火耗,這其中的貓膩多了去了。

“不過,有了驛站銀行之後,日後各道再也不用舟車勞頓往長安城押運賦稅,只需將錢財存入驛站銀行,驛站銀行諸位在長安城就可以為各道繳納賦稅,諸位以為這個好處如何?”李承干似笑非笑的看着進奏院官員道。

“此乃善政!”馮智戴摸了一把冷汗,連忙附和道。

“那是自然,太子殿下處處為各道着想,各道自然不會辜負太子殿下的好意。”一眾進奏院官員紛紛附和道。李承干這才展顏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各位都將情況寫明,和本宮一起用了印章,外面八百里加急的驛卒早已經在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