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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氣急敗壞,大步離開的背影,陶紫肩膀不由一松。

一個一個的,都是祖宗。

還有,原來這身體的正主叫張拂曉啊。

可是,崆鳴山又是什麼地方?

陶紫出門才發現,像她們這樣四人一間屋的小院子,還有許多,而這許多的屋子就成排成排的建在半山腰上。

看上去……看上去很像當初宗門拜師前,住的精舍。

這裡,莫非也是一個門派?

這幾排屋子,被一條路貫穿。

所以,陶紫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向下,一個是向上。

向下小徑斜斜,沒有人聲,向上山勢平緩,卻也看不到頂。

此刻,不過天剛亮,一排排屋子都空了出來,想來是去了飯堂,可飯堂會在山上還是山下呢?

想想自己的運氣,陶紫有些舉棋不定。

“哎!張仙子,可叫某好找!”

就在陶紫東張西望、來回渡步的時候,有一山羊鬍子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了陶紫身後。

陶紫聞言轉身,就見此人剛降下飛行法器,對着自己行了個禮。

陶紫連忙學着他的樣子回禮。

這不是現在辰華界修士之間的行禮方式。

“哎呀,張仙子的禮,某可不敢受。”山羊鬍子瞅瞅陶紫,又瞅了瞅她身後的屋子:“如何?東西可收拾好了?”

陶紫面色無波,心裡卻道,莫非這人就是來接自己去崆鳴山的?

她對山羊鬍子點點頭,看上去有些靦腆。

十幾歲的小女孩靦腆一些,沒什麼反常吧?

“好咧!”山羊鬍子的飛行法器是一個酒葫蘆,見陶紫準備好了,便又祭出葫蘆,招呼陶紫坐上去。

陶紫又點點頭,輕鬆的坐在了小一些的那個凸起上。

看上去稀鬆平常,但陶紫心裡並不平靜。

這裡應該也是個修真世界,恐怕還是個宗門,而自己和袁啟走過的那個台階,可能也真的是這個宗門用來選拔弟子的工具。

莫非,是因為自己和袁啟登上了第一萬一零一階,才會到了這裡?

若是,他們沒有走到一萬階呢?又會是什麼結果?

至於崆鳴山,難不成是原身的拜師之處?

可為何,同屋的女孩子和那個冷冰冰的少年,會如此厭惡原身呢?

會不會和崆鳴山有關?

這倒是比尋常的幻境更有些意思。

葫蘆的飛行速度算不得多快,陶紫一路看山看水,用了大半個時辰,才到了目的地。

山羊鬍子收起葫蘆,笑眯眯的對陶紫道:“張仙子,請吧。”

陶紫看着巍峨高聳的山巒,又看向山羊鬍子。

你不帶路,我怎麼走?

這山看上去像是野山,並沒有路。

“哎呀,是某的失誤!”山羊鬍子連連自責,忙道:“仙子請跟我來。”

陶紫忽然一愣,他為何稱自己為“仙子”,而不是同門之間的稱呼。

為什麼沒有早一點覺察?

自己這具身子,看上去最多不過十二三歲,像是還沒入道,但這山羊鬍子明顯已經是修士了。

他何故對自己如此客氣,之前陶紫以為是原身拜了個名師,現在卻覺不然。

仙子仙子,莫非上了崆鳴山,是要為奴為妾為爐鼎?

“請吧。”

山羊鬍子催促着陶紫,陶紫羞澀的攥着袖子:“我有些怕……能不能……”

“哎?仙子說的哪裡話?仙子可是我逍遙宗開山立派以來,攀上通天梯一萬零一階的第一人啊!您怎麼會怕?”

山羊鬍子笑得眼不見縫,催促之意明顯。

“可是……我還沒有準備好。”他如此焦急,陶紫越發不敢上山。

山羊鬍子笑意一斂:“沒準備好?仙子是在拿宋某人取笑么?沒準備好,你會在眾位長老爭搶收徒的時候,主動表明,你想來崆鳴山?”

見陶紫被自己說的一愣,山羊鬍子又道:“現在又開始做張做致,拿起喬來,你既然說出願意為凜空道君‘為奴為婢,侍奉終生’的話來,就應該想到會有今日之果。”

陶紫臉色一白,這個張拂曉是傻了么?

山羊鬍子所言,攀上登天梯一萬零一階應該是心性極佳才對,有那麼多修為高深的長老搶着收徒,她竟然願意“為奴為婢,侍奉終生”。

這話說的好聽,隱含之意,難免會有自薦枕席之嫌疑。

難怪那個少年會對自己說那樣一番莫名其妙的話來,恐怕就是因為此事,可那幾個女孩口中的“騙”,又是什麼?

山羊鬍子咧開嘴,笑起來卻不是之前的溫和討好,他上前扣住了陶紫手腕:“當真是有幾分姿色,想來凜空道君應該極是喜愛才對。”

陶紫將手抽回,臉色一冷:“我反悔了。”

就算她佔了張拂曉的身體又如何?她要做的事,不代表自己也要做。

“呵呵,晚了!我勸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山羊鬍子抽出麻繩,輕而易舉的就將陶紫捆住。

他可是聽說,已經化神大圓滿的凜空道君,應該用不了幾百年就會飛升了,這個小丫頭這個時候上趕着來,還以為誰不明白她那點小心思么?

又想當"biao zi",又想立牌坊,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聽說這丫頭,不僅心性不差,靈根資質也是極佳,雖然不是尚好的爐鼎之體,卻是純度極高的單水靈根。

水至陰至柔,若是與木火靈根的凜空道君雙修,想來雙方都能有所進益。

沒想到,不過在半山腰上住了一年多,這個小丫頭竟然就找到了這樣一條通天的捷徑,更沒想到凜空道君竟然同意了她的請求。

見那丫頭被捆之後,竟然惡狠狠的盯着自己,山羊鬍子渾身一寒,可又想不過是個沒入道的毛丫頭,哪裡會有這麼靈力的目光,定是看錯了。

他一把將人扛在肩上,口中道:“我這也是不得已為之,上面的命令,我哪裡敢不從?

我再勸張仙子一句,人各有志,張仙子選擇的這條路,雖然現在看上去有些艱難,也叫人不齒,但長遠來看,未必不是一條坦途啊!”

語氣已經比之前柔和了不少。

見陶紫不說話,山羊鬍子又賠了個好:“嘿嘿嘿,當張仙子發達了,可別忘了送某人啊!”

雖然這個張拂曉現在還沒有入道,但想來也不會遠了。

她這般資質,若是有人引導……嘖嘖,那還不是一飛衝天么!

陶紫看着他從懷裡掏出一塊牌子,然後前方自動露出一條路來。

沒有靈力,神識不可外放,只能順從。

陶紫覺得有些心累。

剛剛做了一回王碧筠,現在又要做張拂曉了么?

還是要早些找到袁啟,儘快突破這個關節才是。

自己的身體,還不知道落在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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