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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芷幽大步走了出去,一個用力便拉開了院門。

在門外蹲守着的人顯然沒有預料到門內之人會如此乾脆利落地開門,一個怔愣,就與沈芷幽那雙沉鬱的眸子對上了。

“你再叫囂一個字,信不信我把你的嘴巴撕爛?”

說出這句話時,沈芷幽的語氣無比地平靜,彷彿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一樣。

站在門口的女人先是被沈芷幽嚇了一大跳,隨即,一股怒氣“唰”地竄上了她的心頭!

她叉着腰指着沈芷幽的鼻子罵道:“你算老幾?!你竟敢威脅我!你知道我在柳家的身份嗎?!”

沈芷幽眸色黑沉地勾了勾唇角,說道:“我管你是誰,打擾我休息的人,都是我的敵人。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乖乖地呆在這裡,等着我撕你的嘴,二是轉過身去,麻溜地給我滾!”

“你,你……”剛剛還在叫囂着的女人,頓時被沈芷幽氣得說不出話來。

顯然,她在柳家還沒遇到過比她更囂張的人,沈芷幽算是第一個!

這時,柳馨兒的娘親以及她身邊的小丫鬟也被這邊的動靜吵醒,趕到了院門口。

“張惠,怎麼又是你!你每隔幾天就跑過來*和夫人的茬,你真是太過分了!”

小丫鬟怒氣沖沖地朝門口的女人聲討道。

“嗤,什麼小姐,什麼夫人,不過是柳家的兩條蛆蟲而已。柳家承認的夫人自始至終都只有我們的石夫人一個,而你的主子們,早就該收拾包袱滾蛋了!”

張惠得意洋洋地說著,看向小丫鬟和岑氏的眼神里充滿了蔑視。

沈芷幽挑挑眉毛,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口中所說的‘石夫人’,便是柳芊芊和柳函依的親生母親?”

在柳家住了一個多月,沈芷幽也大致摸清楚了柳家的情況。

和沈芷幽在落日之森起了衝突的人名為“柳芊芊”,頂頭還有一個姐姐,叫做“柳函依”。

本來,她們的母親石夫人是以妾侍的身份嫁入柳家的,然而,在測出了柳函依和柳芊芊的修鍊天賦頗高,而柳馨兒的修鍊天賦幾近為零以後,柳馨兒的母親就被柳家家主給拋棄了。

雖然岑氏還頂着個“夫人”的名號,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柳家真正的“夫人”是柳芊芊和柳函依的母親,石夫人。

要不是岑氏手裡有着一本上古丹方,讓柳家家主做夢都想得到的話,恐怕岑氏和柳馨兒早就被狠心的柳家家主給趕出家門了!

現在,柳家家主也只是養着她們而已,基本的尊重,是完全沒有的。

聽到沈芷幽提起了自己的主子,張惠腰板立即就直了好幾度。

她冷笑着對沈芷幽說道:“既然你知道我們夫人的身份,那你就該明白,在這個柳家,你最不能得罪的人是誰!”

沈芷幽斜乜了張惠一眼,一字一頓地說道:“不過是一條仗勢欺人的狗而已,又談何得不得罪?我連你主子都敢打,你以為我不敢撕你?”

張惠被氣得胸口直起伏,瞪着眼睛說道:

“你,你居然連夫人和小姐都敢打?!你真是反了天了!你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嗎!”

“我只知道,這裡是柳馨兒和她的娘親居住的院落,其他一概不知,也沒興趣知。”

“真是囂張至極!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都不知道‘收斂’兩個字怎麼寫了!給我上!撕爛這個女人的嘴巴!”

張惠今天是帶了一大群家丁過來的。

她美其名曰是為了幫夫人找東西,要搜柳馨兒和岑氏居住的小院子。

實際上是想要順手牽羊,把柳馨兒和岑氏手裡的東西搶奪一空以後,再回到石夫人面前邀功。

每次她仗着身後有石夫人撐腰,跑過來胡攪蠻纏一通以後,岑氏在小院子里種下來的東西都會被糟-蹋得不成樣子。

對此,石夫人也是樂見其成的,自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修為低下,也失去了家族支持的柳馨兒和岑氏,就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吞了。

這一次,張惠又想故伎重演,結果,卻踢到了沈芷幽這塊鐵板。

砰砰砰砰砰!

張惠帶來的家丁無一不是地仙以上的級別,結果,全被沈芷幽這個“遊仙”級別的修士一腳踹飛到了十米之外!

“誰敢踏進這座小院一步,我就踹誰。”

沈芷幽抱着雙臂,用腳尖點了點腳下的門檻,不緊不慢地對院門外的那群人說道。

說話時,她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了張惠,讓對方感到脊背一陣陣寒氣直冒。

遇到一個如此沒眼色又張狂的女人,向來被人阿諛奉承慣了的張惠本該朝着沈芷幽破口大罵的,然而,被沈芷幽這麼一看,她的氣勢莫名就矮了下來。

更別提,她帶來的家丁們都被沈芷幽給一腳一個踹了個乾乾淨淨,現在躺在地上直叫喚,起不來了。

張惠咬咬牙,決定回去搬救兵。

“你給我等着!夫人和小姐她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張惠說著,忙不迭地打算離開。

只可惜,她打擾了沈芷幽的好夢,沈芷幽會讓她如此輕易地離開嗎?

顯然不會。

“你不給我道歉的話,你也別想遠離這座小院子半步。”

沈芷幽慢悠悠的威脅自張惠身後飄然傳了過去,傳進了她的耳朵里。

“你居然要我給你道歉?!”張惠憤怒地轉回了頭,咬牙切齒地質問道。

“你毫無理由地跑過來干擾我們的好夢,難道不需要給我們道歉嗎?”

沈芷幽揚揚眉毛,眼底里認真的神色,卻表明了她並不是在開玩笑。

“休想!我是奉了夫人的命令過來搜查院子的,你憑什麼讓我道歉?!你傷了我的人,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張惠扯着嗓子大喊道。

“奉命?呵,口說無憑,證據呢?”

“證據?等我找到了夫人,自然就有證據了,她會給我證明的!”

“你就是石夫人身邊的一條狗,她當然會偏袒於你,哪怕她沒丟東西,也會捏造出丟了東西的假象來,讓你師出有名,我說得對嗎?”沈芷幽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張惠心裡的那些小算盤。

張惠被沈芷幽堵得嗓子眼都在冒煙,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她的確沒有收到夫人的命令,畢竟,每次來柳馨兒的院子里找茬,都是她的個人行為已,仰仗着夫人肯定會偏幫於她,所以為所欲為。

這一次,遇到一個連石夫人都不放在眼裡的沈芷幽,張惠也算是倒了大霉了。

堵了半天,張惠才從齒縫間擠出了一句話——

“無論如何,你都休想我道歉!”

直到現在,她都還天真地以為,憑藉著石夫人身邊紅人的身份,沈芷幽壓根不敢動她。

“很好,既然如此……”

沈芷幽一個閃身,竟徑直來到了張惠的面前!

張惠瞳眸一縮,心裡警鈴大作,轉身就想逃走!

結果,沈芷幽像拎小雞一般,伸手一抓,就把她給牢牢地掌控在了手裡。

“我早就說過,如果你還叫囂一個字,我就把你的嘴巴撕爛。剛剛讓你道歉,不過是給你一個拯救你自己嘴巴的最後機會而已,既然你不想好好珍惜……”

沈芷幽說完,“啪”地一巴掌朝張惠的嘴巴甩了過去!

別看沈芷幽身材纖細苗條,這一巴掌的力度可絲毫不弱,張惠的嘴巴里瞬間就蹦出了兩顆牙齒!

“唔唔唔……”

張惠的嘴巴轉眼就腫起來了,她想要逃跑,想要求饒,然而,沈芷幽壓根沒給她後悔的機會,轉眼間,第二巴掌又落下了!

啪啪啪!啪啪啪!

清脆無比的聲音,響徹了這個寧靜的清晨,張惠被打得腦袋嗡嗡作響,連求饒的心思都沒有了,只想着自己還有沒有機會活着見到明天的太陽。

最後,沈芷幽還是“手下留情”了。

她痛快地甩完巴掌,就隨意一拋,把張惠扔到了地上。

“回去之後,你最好夾起尾巴來做人,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沈芷幽說完,大步地走回了院子,“嘭”地關上了院門。

院子四周,再次恢復了寧靜。

看着緊閉的院門,張惠幾欲吐出一口老血來!

“惠姑娘!”

“惠姑娘!”

因為張惠是石夫人身邊的紅人,也是柳函依奶娘的女兒,因此,柳家的家丁們都會尊稱她一聲“惠姑娘”。

現在,他們七手八腳地從地上爬起來,想要把張惠扶起來。

“唔!唔唔唔!”張惠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因此,只能用動作和神色來表達着她心底的憤怒!

——走!我們去找夫人和小姐!

張惠說著,在家丁們的攙扶下,怒氣又憋屈地朝張函依和石夫人的院子走去。

夾起尾巴做人?對於張惠來說,不存在的!

她要報仇!一定要報仇!

她要讓那個囂張的女人看看,得罪她張惠的下場!

另一邊,沈芷幽在關上了院門後,對上的,就是一雙充滿崇拜之意的星星眼,以及柳馨兒娘親滿是擔憂的目光。

“小幽姑娘,你真是太厲害了!”

柳馨兒的小丫鬟像條小型犬一般圍着沈芷幽,滿是敬佩地說道,“之前那張惠老是時不時就跑來欺負夫人和小姐,我們都拿她沒辦法,沒想到,小幽姑娘你一出手,她就被趕跑了,哈哈哈哈哈……”

小丫鬟覺得分外地暢快,心中的鬱氣也一掃而空。

相反,岑氏卻滿是憂慮。

“小幽姑娘,要不,你還是先離開這裡吧。張惠雖然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但她的娘親是柳函依的奶娘,她又是石氏身邊得寵的丫鬟,石氏知道你對她的丫鬟出手,她和柳函依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老爺他就更不可能幫你了。”

岑氏之所以這些年來一直忍氣吞聲,不也是因為身後無人可以依靠么?

沈芷幽笑了笑,說道:“沒關係,岑姨,我既然會出手,自然就預料得到接下來的事情。”

她神色一凜,冷笑道:“那些人想來找碴的話,就儘管來吧,來一個我滅一個,看她們有多大的能耐,能讓我寫出‘屈服’兩個字!”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