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勝師微微歪頭瞥了一下周安，眼神有些不對勁。

他是懷疑周安是不是心理有問題，周安的性格他當然了解，不是這樣的，而作為錦衣衛指揮使的他也是什麼酷刑都見過，但北戎天女這情況，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明顯是被人泄憤毆打來着。

逼供不是這種痕迹。

北戎天女外修天罡，毆打她沒任何意義，因為任何一個外修天罡，都是經過極為痛苦的修鍊，才成就天罡的，外修不僅僅痛苦，還可能出人命，誰都知道。

外修天罡怎麼可能怕疼？

女帝也看着北戎天女的情況，還向前走了幾步。

北戎天女帶着鐐銬，身上扎了很多針，滿身是血，而且有傷！北戎天女是能極限自愈，但周安封了她的一些血脈，導致她身上有些地方的傷勢能恢復，有些則根本不能。

臉上的傷尤其明顯，都打成豬頭了。

這幅凄慘的模樣，女帝看着，嘴角卻是隱晦的上揚了一下。

她高興！

不是她殘忍，根本就不是那麼會是！

而是她突然對周安放心了。

在乾元殿走之前，周安已經說明了要讓李廣山與袁勝師幫什麼忙，女帝知道，周安要控制北戎天女，讓她從敵人變成僕從，所以女帝要主動跟過來看看。

本來沒她什麼事，她是不放心周安。

將敵人變成自己人，還是女的，這戲碼實在是太眼熟了。

那個白小葵，何止是歸順朝廷了，都歸順到了周安床上了。

周安有前科！

所以女帝必須來看看，至少得看看北戎天女長得什麼樣，如果長得漂亮，那她真得安排安排，就算能收服北戎天女，也讓周安離她遠一點。

就是這麼不信任！

現在，女帝安心了。

甚至連北戎天女究竟長什麼樣，女帝也沒興趣看了，看看她的豬頭臉就夠了。

周安都辣手摧花極為變態的將她打成這樣，怎麼可能看上她？

“喂，喂喂，你們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周安看出幾人眼神不對勁，覺得應該解釋一下，“是她太吵了，你們是沒見識過，能將人逼瘋，要不是她還有用，我恨不得宰了她！”

“若只是吵鬧，閉其啞穴便可。”妙嚴法師道。

周安斜眼看妙嚴法師，可惜打不過他，不然非要請教請教不可，咋這麼會多嘴呢？

周安無從辯解。

其他人看周安的眼神更不對勁兒了。

他們倒不是多心疼北戎天女，跟那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們只是在想周安，是不是有變態的傾向，或者說……已經變態了？！

都很在意這件事。

因為周安一旦變得變態暴虐，對整個天下來說，都是大麻煩！

他權利真的太大了。

“行了，小安子，你安排吧。”女帝突然開口，回身看向周安，“朕便先回了。”

“恭送聖上。”眾人躬身。

女帝跟過來就是要看看北戎天女到底啥嘛樣，有沒有勾搭周安或者被周安勾搭的可能，現在她覺得沒有了，也就沒必要看他們怎麼給北戎天女“洗腦”。

她忙着呢，晚飯還沒吃，一些奏摺也還沒批。

******

深夜。

女帝已經走了快兩個時辰，寧安苑內殿里，原先的那些桌椅擺設、放着各種藥材的盒子，以及丹爐，全部被挪到了四周邊上，中間清空。

周安、袁勝師、李廣山、妙嚴法師四人，按照東南西北四方而坐。

四人中間，是一個兩丈長寬的空地。

慘兮兮的北戎天女便在四人中間，還在昏迷中。

四人皆在入定狀態。

在修鍊一門周安剛剛傳授的獨特秘術。

秘術不是內功心法，或是武功招式，有些秘術需要數十年的修鍊才可能修成，而有些秘術，可以俗稱，效果也很獨特，甚至對悟性天賦都沒有太大要求，只對境界有要求。

周安傳給他們的，便是一種可以速成只對境界有要求的秘術。

此為天罡秘術！

需要至少四個天罡才能夠施展，也可以六人、八人，或十二人一同施展，必須都得是天罡境，人數越多施展出來的效果成功可能性就越大，但結果沒差距，只是成功率高低的區別。

而只有周安自己知道，他所謂的天罡秘術，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原有的能力。

來自他的前世。

也不叫秘術，周安說是秘術，是方便他們理解。

實際上，那是巫蠱術！

而且是一種邪惡巫蠱術，來自於周安前世的泰國。

此術名為——血蠱人傀術！

此術，不僅僅施展起來非常複雜，而對下蠱者能力要求非常高，按照周安最初所了解的，在泰國已經無人能施展此術，因為施展此術需要至少四個曾培育出血聖嬰的巫師，而在現代泰國，已經沒有這種人存在。

甚至血聖嬰都是傳說，根本就培育不出來，法律也不允許。

這導致已經基本沒人相信血蠱人傀術是真的。

所以周安花了不多的錢，就買到了這種頂級巫蠱之術。

能夠培育出血聖嬰的巫師究竟有多大本事，周安不好斷言，他只能推算一個大概的境界，就是這個世界的天罡！還得是內修天罡。

這個術，周安很早以前就想過。

在抓了凈土聖母的時候，他就曾有考慮。

但當時並無條件集合四個內修天罡，關鍵他當時自己不是天罡，所以不能用。

其實當時就算有條件用，他也不會用。

因為凈土聖母的價值是與凈土教緊密相連的，而她一旦被成為人傀，會失去關於凈土教的記憶，那就沒意義了，就一個天罡打手而已。

而且，凈土聖母的意志太強大，此術落她身上都未必能成。

但北戎天女就不一樣了！

她真的很容易被洗腦，畢竟都被洗的那麼沒腦子了，只要讓她信仰崩塌，控制她的意志易如反掌。

她也適合當一個打手！

洗腦的方法有很多，但周安最終選擇了血蠱人傀術，因為這術效果真的變態。

它會清洗掉北戎天女的記憶。

它會讓北戎天女信仰崩塌。

它能讓北戎天女相信，周安是她的主人，就是她的主人，真的是她的主人，周安會在她意識里留下不可磨滅的烙印。

會將北戎天女培養成死士，周安讓她死，她馬上就會自殺。

但，她還將具備靈活的思維，說是人傀，卻依舊是活生生的人，也能有愛恨情仇，只是對周安的絕對忠誠永不變。

這是最完美的洗腦！

像凈土教那種培養死士的方式，死士雖然忠誠，可再強大的死士，都是一根筋，不知道變通，甚至都無法單獨執行任務。

因為就沒那種邏輯思維能力，你讓他死，哪怕是開玩笑，他也會自殺，不會認為你是開玩笑。

人傀則不同，什麼都懂，什麼都明白，但絕對忠誠！無論對錯都會追隨主人。

正因為血蠱人傀術如此變態，所以周安才要挑釁北戎老妖怪。

再送幾個天女過來吧！

來一個洗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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