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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才墨元瑛正側着身子悄聲詢問墨元良、墨元武和墨元明哥仨,她身後的軒轅昭也正在聽畢宗卿稟報巧遇甄桂英之事,誰也沒有想到燕不歸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偷襲。

他們六人同時聽到耳邊響起滾滾風雷之音,勢若破竹呼嘯而來!墨元瑛離燕不歸最近,當然聽得也最真切,她能強烈的感受到,劍風正在衝著她的心窩突襲而來!

墨元瑛情知不妙,立刻如條件反射一般,在瞬息之間抬起手中的玄鐵重劍護住心窩,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就聽到“呲”的一聲刺耳尖聲,緊接着霎那之間火花四射!

原來燕不歸的長劍不偏不倚,正好刺中玄鐵重劍的劍身,兩相碰撞之下竟然撞出曇花一現的火花!

燕不歸的長劍應聲斷為兩截,而墨元瑛則整個人豎著飛跌出去,重重地砸在後邊的軒轅昭身上。

軒轅昭猝不及防,連退了數步才穩住身形,他急忙伸手撈起快要傾倒落地的墨元瑛,順勢將她摟在懷裡。

墨元瑛被燕不歸雷霆萬均的一劍震得臉色煞白,當場昏厥了過去。

軒轅昭登時嚇得頭皮發麻,心速狂跳不止,墨元瑛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可就要了他的親命了!

片刻之後,軒轅昭強迫自己鎮定慌亂的心神,立即盤腿坐在地上,用掌心貼緊墨元瑛的後心,開始凝神運功發力。十幾個彈指之後,墨元瑛輕微顫動了一下,突然張開櫻桃小嘴噴出一大口血!

軒轅昭見她吐出一口暗紅的血液,心裡一顆大石才算稍稍落了地,總算暫時保住性命了。

墨元瑛的心臟瞬間遭受如錘般重擊,血脈阻塞,血液流通不暢才導致臨時性昏厥,如今軒轅昭運功幫她疏通受阻的血脈,將那股阻塞的淤血及時排出體外,這才慢慢恢復血液循環的正常機能。不過,墨元瑛的心臟受到如此劇烈的撞擊,已經是受了不輕的內傷,估計非得精心調養一段時間才能痊癒如初。

就在軒轅昭給墨元瑛運功急救之時,墨家三位武者和畢宗卿立刻如臨大敵一般圍護在他們倆周圍,幾十名黑衣宿衛見有機可趁,趕緊像一群惡狼一般,對他們四人展開瘋狂進攻。

二十幾個彈指之後,畢宗卿的身上已經被黑衣宿衛連砍了兩刀,所幸均是皮外傷,沒有觸及要害之處,不過看樣子已經快撐到極限了。

墨元良和墨元武兩人正面阻擊燕不歸,不過雙方實力相差太過懸殊,一出招就被對方鉗制住了,兩人左衝右突,根本無法撕破燕不歸精心編織的劍網,很快便被他的風雷劍法逼得險象環生。

墨元明同時應對東南兩面敵人的進攻,反倒是他們四人當中最為輕鬆的一個,他的第三重凌雲劍法舞得密不透風,處處都隱藏着殺機,圍攻過來的黑衣宿衛,只要欺身近前必中其劍,頃刻之間倒下去了一大片。

燕不歸得了便宜正打得興起,風雷劍法使得變幻無窮,墨家的凌雲劍法被他壓製得根本抬不起頭,看那樣子用不了多久,很快就能突破元良和元武哥倆的防線了。

獨擋一面的畢宗卿情況更加糟糕,渾身上下鮮血淋漓,左擋右支,已經精疲力竭,隨時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眼前的情況越來越糟糕,可是軒轅昭根本無暇它顧,此刻心裡只有一念頭,半個時辰之內是療治內傷的最佳時機,無論如何不能讓元瑛師妹烙下病根。他用雙掌抵住墨元瑛的後背,依然在全神貫注運功發力,一點一滴的幫她凝聚元氣。

在軒轅昭持續不斷的內力援助下,墨元瑛終於緩緩睜開雙眼,她看到眼前的險境,然後用十分虛弱的語氣斷斷續續說道:“師,師兄,不,不要管我了,快,快支援他們。”

軒轅昭聽元瑛師妹能夠開口說話了,知道她已經完全脫離生死險地,接下來只需精心調養一段時間便無大礙了。

他正想溫言寬慰,讓她安心養病,就在這時,就見燕不歸刷刷兩劍分別刺向元良和元武的要害之處,兩人避之不及同時向後仰倒,眼看就要砸到墨元瑛身上,就在這千均一發之際,軒轅昭突然一躍而起,一手接住一個,同時見縫插針,迅速從兩人的空檔之中飛腳踢向燕不歸,燕不歸被這冷不丁的一腳給踹中心窩,蹬蹬蹬連退了數步才穩住身形。

軒轅昭這一腳依然和上次一樣,屬於是順勢而為,純粹為了緩解當下之圍,是以只用了三成功力,若是使了全力,只這一記窩心腳,燕不歸就得橫着趴下。

墨元良和墨元武見本家巨子已經出手,驚恐之心才算安撫下來,他們得了這個喘息的機會,正想看看師妹傷勢如何,卻看到墨元瑛示意他們趕快接應已是強弩之末的搖搖欲墜的畢宗卿。

墨元良和墨元武哥倆雖然聯手打不過燕不歸,但是拾掇他這些不成器的徒子徒孫,顯然就遊刃有餘了,當下三兄弟各據一面,頃刻之間殺得三面圍攻的黑衣宿衛死傷大半,剩下十幾個好胳膊好腿的不敢再往前湊了,兩股顫顫幾欲先走,可是師父還在與強敵鏖戰,他們哪敢棄師自逃啊?只得哆哆嗦嗦地硬着頭皮留下來,不過卻是採取圍而不攻的態勢,墨家兄弟經此一役也累得夠嗆,對方不進攻,他們正好可以喘口氣。

此時的畢宗卿就像是個血人,他本是常規武將的路數,能與燕不歸的徒子徒孫死磕到現在,實屬不易,此刻得脫之後,他徑直爬到墨元瑛跟前,喘着粗氣問道:“墨姑娘,你沒事吧?”

他自己都剩半條命了,心裡還惦念着別人,墨元瑛鼻子一酸道:“畢二哥,師兄已經助我內力,沒有大礙了,倒是你,傷得重不重?”

畢宗卿用血呼拉赤的大手拍着胸脯慨然道:“放心吧墨姑娘!你二哥是有名的福將,且死不了呢!”話音未落,卻突然猛烈的咳嗽起來。他雖然沒有傷到要害之處,但是疲勞過度流血不少,此刻已經是極度虛弱。

墨元瑛趕緊伸手輕輕拍着他的後背道:“畢二哥,快別說了,你流了好多血,先坐下來好生歇息一下吧。”

畢宗卿挨着她坐下,扯下身上一塊布條裹住還在冒血的左臂,滿不在乎道:“沒事墨姑娘,別看你二哥身上有這麼多血,可不見得都是自己的!”

他說著話抬眼瞄了一眼不遠處的老三,見他彎着腰正準備撿起墨姑娘身邊的玄鐵重劍,於是趕緊喊了一嗓子道:“老三,替墨姑娘狠狠揍那個使下三爛的癟犢子!”風雷劍傳人燕不歸竟然暗中偷襲女人,實在是丟盡了江湖中人的臉,連非江湖人士畢宗卿都恨不得一刀劈了他。

此刻軒轅昭撿起墨元瑛的玄鐵重劍,揚劍一指燕不歸冷然斥道:“燕不歸,虧你還是個江湖中人,暗地裡偷襲一個女子,算什麼本事?今晚不給你點教訓,怕是說不過去了。”

對面的燕不歸恨得牙直痒痒,眼看就要置對方於死地,不料轉眼之間,形勢陡然大變,徒子徒孫們已經所剩無幾,頃刻之間此消彼長,全都是軒轅昭出手之後造成的惡果,他緊握長劍的手抖得像篩糠,恨不得將軒轅昭碎屍萬段。

不過當他一眼瞥見軒轅昭撿起了墨元瑛的玄鐵重劍,當時臉都綠了,這柄重劍威力大得驚人,若是握在軒轅昭手裡,豈不是如虎添翼?不行,得想辦法不讓他使這柄重劍。

燕不歸盤算好之後,立馬用鄙夷的口吻說道:“軒轅昭,沒有玄鐵重劍撐腰,你們師徒是不是不敢在江湖上行走?”

軒轅昭聞聽此言,知道他在用激將法哄自己放棄使用玄鐵重劍與之決鬥,於是淡淡道:“燕不歸,別跟我提什麼江湖,我軒轅昭也不是江湖中人,再說了用什麼劍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奉師父之命,好好教訓一下你們燕家的風雷劍法!”

燕不歸見軒轅昭根本不吃他這一套,立馬用劍指着軒轅昭氣急敗壞道:“好你個軒轅昭,你們師徒果真是一丘之貉,一點江湖規矩都不講!當年家父尚在大病之中,墨雲迪為了揚名立萬,趁人之危跑去挑戰,結果家父雖然將其擊敗,卻從此落下腰傷病根不能下床,害得我苦苦等了十年才得到父親的親傳。你說,墨雲迪是不是該死?你們墨家人是不是都該死?”

軒轅昭沒想到他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說出當年的恩怨,怪不得師父說風雷劍在江湖失傳已久,原來燕南宗腰傷下不了床,當然也沒辦法親自傳授風雷劍法。

不過燕不歸說來說去,把責任全都推給了師父墨雲迪,這就有點煞有介事了,師父當年找各路武林名宿約架比武,那都是公開下的戰書,燕南宗如果真有大病在身,為何要託病比武?完全可以推脫掉啊,既然應戰,那就生死各安天命,事後再說這個就有點不講理了。

師父當初年輕氣盛,一心一意想將墨家功夫發揚光大,雖然在某些事上有可能做得過於偏激,但就燕南宗十年不能下床這事上,完全沒有一點責任,換句話說,當初如果是師父比武受傷,他也怪不得別人,如今讓自己遇到風雷劍傳人較量劍術,其實歸根結底沒有絲毫個人恩怨,初心還是為了讓墨家凌雲劍法能夠獨步天下。

儘管如此,燕不歸晚學了十年劍術畢竟是事實,如果用墨家的玄鐵重劍勝他,確實有點勝之不武,師父知道了估計也不會很開心。

軒轅昭想到這裡,重新換了一把普通的長劍,然後對燕不歸冷冷說道:“不用玄鐵重劍,我一樣可以打得你滿地找牙!”

燕不歸沒想到軒轅昭突然同意不用玄鐵重劍,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倘若今晚能一劍刺死他,風雷劍完勝凌雲劍,他在江湖上將會名聲大噪,小侯爺也一定會賞賜給他更多金銀財寶,而且還會有令人垂涎三尺的絕色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