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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怎麼下馬來了?倒把我家二妹一個人扔在後面!”

顧況是打趣着說這話的,話說完,卻直覺周遭突然冷了幾分。

也是奇怪,這巷子里車水馬龍的,連北風都吹不進來,怎麼會突然冷了呢?

他往顧凝身邊靠了靠,小聲嘀咕,“凝哥兒,這天不大對勁,咱們趕緊進去吧!”

顧凝側過頭認真看了他一眼,着重看了下他的嘴巴,見這張嘴同自己長得一樣,他有些弄不懂說出的話為什麼不一樣呢?

不過他說的是,站在這確實不是個辦法。

“袁善人,圓清,咱們進去吧。”顧凝開了口,顧況連忙從旁附和。

袁松越壓着眉頭盯着薛雲卉,薛雲卉卻只看一旁樹上趴着的麻雀。兩人一個在顧況左邊,一個在顧凝右邊,兩兄弟被擠在中間,一起進了門去。

而馬車裡面,顧初音揪了揪帕子,“綠煙,侯爺方才怎麼了?怎麼突然不高興了?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綠煙不知道,搖搖頭,“興許侯爺有事吧,定然同姑娘不相干的。”

顧初音鬆了口氣。

......

顧況拉着顧凝去見長輩,一想到這個見一回變一個模樣的弟弟突然回來了,他樂得簡直要哼上小曲。他平日里同袁松越同在中軍都督府當差,只不過沒有袁松越這麼高的品銜而已,不過他為人樂天知命,不拘一格,倒是同誰人都處得來。

他支使了小廝帶着袁松越往裡引,“侯爺,我家弟弟多年不歸家了,我得帶着他去見長輩們,免得長輩都認不得他了!”

袁松越心道,多年不歸家,一回來先同某人遇在一處,還要拉到他家,也不知意欲何為?!

只不過,顧氏兄弟離了去正好,他正好同眼前這個連看都不敢看他的人好生說道說道!

可顧凝卻是不走,轉過頭來輕聲問薛雲卉,“圓清要不要跟我去見我娘?”

若是手裡有劍,袁松越這便要擲劍出手!

他顧凝這是要做什麼?!

顧況卻打了個寒噤,搓了搓脖頸,嘀嘀咕咕,“今日這是怎麼了,我怎麼總覺的冷呢?一陣一陣的,跟雪往脖子里灌似得?”

被兩個男人同時看住的薛雲卉,也抬起頭來,回看一遍了這二人。

她沖顧凝笑笑,曉得袁松越唯恐她說出什麼同意的話來,她開口道:“不了,你去吧!”

袁松越大鬆一口氣,顧凝卻半垂了頭,只有顧況又恢復了過來,跟薛雲卉道:“小道長,回頭咱們專門請你來家裡玩!”

只是這話說完,一陣冷意又至,顧況不敢再耽擱了,拉着顧凝便走了。

顧氏兄弟一走,袁松越便一步上前,瞧着周遭,沒人注意,直抓了薛雲卉便往一旁僻靜處去。

薛雲卉被他抓得手腕生疼,也不嚷什麼放開,只咬着牙忍着。

他還生氣?他還抓人?他同人家小姑娘有說有笑的時候,怎麼不去發火發瘋,也去抓人家?說什麼在大營忙碌,竟是騙人!

薛雲卉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憤怒,且憤怒得全不理智,然後更是將這憤怒衝出了口。

她使勁一甩手,沒甩開,更是怒火上竄,“你倒是說說,你跟人家顧二姑娘說得是什麼笑話?這麼好笑?!”

袁松越聽了她這一句,簡直氣得仰倒。

他同人家說笑話?不過是那顧二姑娘同他說了幾句,他一句都沒回應,她卻來質問他,還發了火!他還沒好好問問她,不過是一晚上沒回來,她怎麼又同顧凝扯到了一處,還跟着顧凝回家?!更可氣的沒,顧凝居然還要帶她去見什麼娘?!

“你倒是倒打一耙!越發能耐了!”袁松越氣得不輕。

薛雲卉聞言更生氣了,胸腔里的火苗直接燒到了手上。手腕被袁松越攥得生疼,她一怒,渾身的力量往後上聚了過去,扭着胳膊使勁一甩,竟瞬間掙脫了!

只是“咚”地一聲響起,薛雲卉這大力甩出去的手,一下打在了一旁的牆上,眼淚比人反應的快,嘩啦一下就涌了出來。

“穗穗!”

袁松越嚇了一跳,顧不得計較她方才哪裡來的牛勁,也顧不得她同顧凝回顧家,還朝自己倒打一耙的事了,“傷着了沒?!咱們回家去!”

......

坐在炕上,薛雲卉看着自己被包成球的手,鬱悶不已。袁松越端起茶盅,替她撩了撩茶葉,給她送到嘴邊,“不燙了,潤潤口吧。”

薛雲卉也不鬧騰了,乖乖地喝了一口,袁松越放了茶盅,將她摟緊懷裡。

“還疼嗎?”

薛雲卉鬱悶地點頭,“都腫這麼高了,能不疼嗎?”

袁松越疼惜地揉了揉她的腦袋,讓她靠在自己肩頭,“我沒想到你勁兒竟不小,是我疏忽了。”

倒也不是他疏忽了,薛雲卉心想,那是她當時怒火攻心,聚力的時候,帶了些靈力進去。誰能想到,直接甩到了牆上,把左手小指撞腫了!

倒霉透頂。她不想說什麼了,哼哼兩聲。

袁松越見她不說話,想了一下,“我本是在西山大營那邊有些差事,今日下晌才得回,只下邊的人道你進京了,且昨日就來了,我便加緊了差事,辦完了回來尋你。進京的時候,正巧遇上顧況迎了顧二姑娘回家,道是他們家今日有喜事,說什麼都要我去一趟,我敵不過那兄妹邀約,想着轉一圈便走,不想遇上了穗穗你......和那顧凝。”

解釋了這麼多話,簡直少見。薛雲卉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又少許責怪之意,卻也只是少許,要不然,也不會讓她舒服地靠在他懷裡了。

他解釋清楚了,薛雲卉還想追究一番那顧二姑娘同他說笑些什麼,又覺得沒了必要。

她道:“我與顧凝也只是在朝天宮門口遇見而已,他也道家中有喜事,邀我去,我正好與他商議那道錄司的事,便也跟去了。”

袁松越看着她的臉,見她坦坦蕩蕩,心中暗嘆一氣。

“說開可不就好了?”

薛雲卉仰着腦袋看他,“可不是?反正我是不會二話不說,便抓人手腕!還抓這麼疼!”

她咬着牙說,袁松越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又只好在她的憤憤中道:“是我的不是了。你這幾天在家中養傷吧,道錄司的事,交給我。”

薛雲卉卻立時轉過了身子,從他懷裡挪了出來,“不用不用!你不是最近差事忙么?還有你嫡兄那邊......你忙你的,我這手沒什麼大礙的!”

袁松越卻不說話了,低頭看住了她。

到底是什麼事,讓她這般上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