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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余勒端正了態度由衷喊出來的“師傅”,並沒被人領情。

“喊得再好聽也沒用,我生氣了!”

“那,師傅,您要怎樣才開心?”

“我們重來!”

“重來?”

“嗯。從我敲門開始。我敲門,你殷勤地跑過來開門,你老婆見到我要露出花痴臉,你要恭維我,感謝我昨天捨命相陪,然後,你們做好吃的給我吃……”偵探師傅正一本正經提要求。門外再次傳來敲門聲。

成辛很乖地跑去開門。

張濱師傅和白薇姐到了。

高高在提要求的偵探師傅連身都沒轉,卻馬露出平和的微笑,拍着余勒的肩膀:“很好!為師午露一手,煮好吃的火鍋給你吃……哦,小張來啦?那午一起吃吧……”

余勒透過偵探師傅的肩膀,朝成辛擠擠眼:一條隱秘的生物鏈!

成辛悄悄在胸前個ok的手勢,反饋信息:嗅到了故事的味道!

“哇。”偵探師傅自己烘托氣氛,差誇自己賢良淑德了。他把一碗一盤的食材端桌,將電磁爐插電,給眾人盛醬,分好筷子,落座開吃。

張濱偶然誇兩句,偵探師傅馬飄飄然。

張濱偶然一皺眉,偵探師傅馬苦瓜臉。

舔狗的姿態暴露無疑。

余勒裝作視而不見都很困難。

不管怎樣,有白薇姐和成辛從調節氣氛,這頓初夏時節的火鍋吃得很暢快。

“你哥的媳婦補繳了逃稅額,今天午被你哥接回家了。”張濱師傅對余勒道。

余勒笑盈盈點點頭,說不錯,好消息。

“你爹估計有點慘,有些事情他說不清楚,只能認下來;有些事情他不肯多說,更得認下來。林普名被捕之後我們試圖攻關他,可他還是不說,估計是怕招供了牽連你媽跟你哥。你要不要見見他,做做思想工作?”

余勒點點頭,沒有反駁那不是他爹:“吃過午飯後我跟你去一趟。”

現在是坦白卻無後患的最佳時期,因為林普名也被抓進去了。算是招供拖下了別的權貴,只要保密工作做到位,也難分辨到底是誰招供導致的。

雖然畢業時沒少被“他”刁難,他還是硬不起心腸,對“他”置之不理。

……

三周後,余勒的“心愿+事物調查所”掛牌營業了。

作為一種職業,“sījiāzhēntàn”還未被我國政。府所認可。

1992年,海成立了國內第一家私人調查機構“海社會安全諮詢調查事務所”。可惜也存活了一年。一年後,公安部發規定禁止設立私人調查社,該機構被取消。

1993年,國第一家反商業欺詐調查機構“北京斯締爾商務調查心”成立。

同一年,公安部發布通知,禁止任何單位和個人開設各種形式的民事事務調查所、安全事務調查所等sīrénzhēntàn所性質的民間機構。

1994年,國第一家知識產權保護調查機構:聯知識產權調查心成立。

2001年初,《最高人民fǎyuàn關於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定》chūtái。最新民事訴訟證據規則允許將私人錄製的錄音和錄像作為“呈堂證供”。

2002年底,國家工商總局商標局調整了商標分類註冊的範圍,新增的允許註冊類別包括提供私人保鏢、偵探公司和尋人調查等“安全服務”。

同年年底,四川瀘州fǎyuàn開先河,重獎“sīrénzhēntàn揪‘老賴’”。“偵探公司”開始適當介入公權民事調查,彌補公權力量的不足。

一路坎坷走來,近幾年來,各類冠以“事務調查心”、“事務調查所”名稱的公司越來越多。

公眾事務調查機構的業務範圍非常廣泛,其包括尋人、情感忠誠調查、子女行為監護、追討大額債務、行蹤調查、信用調查、知識產權調查,以及打假維權、經濟情報調查等等。

如今,余勒夢想成真,“心愿+事物調查所”也成了眾多調查機構的一員。

開業那天,是個周日。

成辛親自下廚,做了一大鍋的湯粉,慰勞前來捧場的張濱夫婦、丁成天夫婦、不遠千里從海奔來慶祝的小白。

偵探師傅沒有來,他說從此同行是冤家。除非有合作,他絕不踏進余勒的偵探社。當然,鑒於他如此優秀,他從不跟人合作。不過,他還是在吉時打來了賀電。

小白自從見到成辛,沒有掩飾他的愛慕。眼睛只差長在成辛身了,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是:天,你一點都沒有變!還像少女一樣!

連丁成天都看不下去了。

余勒安慰丁成天道:“他喜歡辛辛,我當然高興,因為我也愛辛辛啊。”

糖糖已經過了孕初期,因為一向纖細,沒有一點孕像。已是准媽媽的她,經歷了公婆家的巨大變故之後,依然精靈古怪,為婆婆排解了不少傷感的日子。

糖糖機敏地拉攏成辛,經常喊成辛去家裡玩。成辛“傻裡傻氣”,基本一喊去。余勒因此也多出入楓嵐山別墅。幸好他的養父母住白城,沒有機會爭風吃醋。

余勒的那聲“媽媽”,一直沒有叫出聲。倒是成辛,稀里糊塗已經喊了“媽媽”,只因“她”說,要是能有辛辛這樣的女兒好了。

吃過湯粉,一行人乘坐3輛車,去“心愿+事物調查所”門店。

“哇槽,有沒有搞錯?”丁成天第一個叫出來。

“Sh*t。你很缺錢嗎?”小白第二個喊出聲。

“噗。余勒!你我爸媽還能裝!”視頻里腦袋挨着苗貝貝腦袋的彭小帥哇啦哇啦叫。

現實的成辛,捂嘴一笑:“余勒說了,輕車簡從,從零做起。”

“心愿+事物調查所”確實夠簡的。

偏僻的街道,狹窄的門面,一張桌子,兩張柜子,椅子屈指可數,來的人都不夠坐。

“有必要這麼寒酸嗎?”丁成天不樂意了。

怎麼說,瘦死的駱駝馬大。他的胞弟何須這麼委屈!

只有張濱,對眼前的簡陋無動於衷。

他當然知道,他才是余勒案子的重要來源。所謂的門面,不過是因為偵探社需要一個註冊地而已。

余勒也不講明,只安慰眾人山不在高,水不在深,要相信他有能力,讓“心愿+事物調查所”走得遠,走得高。

白薇挺着肚子,笑眯眯地看眼前的一片和睦。

初夏的陽光,分外明媚。

花紅柳綠,鶯飛燕舞,真是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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