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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貝貝如墜五里霧裡。

有兩件事情,她想不明白。

第一件事是:她還沒有來及去敲市場部總監的辦公室門,卻接到人事部發來的一紙調令。依舊是助理,只是從市場部換到了總裁辦。

總裁辦是個什麼鬼?

要知道,年近75歲的總裁,從來只在台灣生活。

這件事想不明白就算了,反正工資不減反增了10%。

另一件事就比較燒腦了:一隻取掉電話卡的手機,是如何接到電話的?

如果把這個燒腦的題目講得再通俗一點,就是,手機是成辛的手機不假,可電話卡是自己的電話卡啊,又不是雙卡雙待機,可是,成辛的手機如何能做到沒有插卡也能接到同事電話呢?

真的好神奇啊。

苗貝貝就是帶着這種被神奇驚嚇到的懵懂表情,進302房門的。

進了房門就更受驚了。

成辛穿着簡化版本的女僕裝,脖子里系了一條黑蕾絲帶,純美得像二次元里走出來的。

這一定是賈思誠的傑作!她去過他的老窩,知道那裡無奇不有!

正當苗貝貝想點評些什麼時,衛生間的房門打開了,圓滾滾的肚子率先露出來,千年見一回的舒暢接着出來了。

“呦。貴客!”

苗貝貝將對成辛的讚歎改為對舒暢的寒暄。

舒暢小淘寶店老闆娘當得十分滋潤。電話給關係供貨商,說進什麼貨,供貨商就將貨物打包發到302。金線拆包裝,分類,放儲物櫃。衣服的照片由供貨商提供。

金線這個金牌客服,除了睡覺,一直手機在線。有顧客諮詢她就回答;有顧客下單她就打包發貨。

舒暢嘛,就等着收錢。

因為有一批忠粉,舒暢的淘寶小店,每個月有近2萬塊的純利潤,發完金線的工資,仍舊有約一萬五的盈餘。

舒暢認為這個數字可以努力一把再翻個倍。只是現在她懷着孕,懶得折騰,就先維持着吧。

小店營業額穩定,金線吃苦耐勞從不提漲工資,舒暢無話可說,因此格外放手。

其實還有一個沒有常來坐坐的原因,只是有些不便為外人道。姑且賴在“反正你們生活也步入正規了嘛”上,要是不服,還有第二個借口——“肚子大了,行走不便”,反正302的小姑娘們又沒有懷過孕,無從反駁。

舒暢無所謂用借口一,還是借口二。只要不暴露出她想隱藏的那個就好。

舒暢笑眯眯回應苗貝貝的招呼,自然而然地隨口誇苗貝貝靜養一個月後越發水靈了。

苗貝貝伸出蔥白一樣的手指,撫過成辛脖頸上戴着的兩指寬的黑色帶子:“還別說,不僅掩蓋得很好,還加了分!”

賈思誠道:“這個叫choker。”

苗貝貝接:“我知道這個。好看是真的,長得像狗圈也是真的。”

成辛指尖撫過choker,自己笑道:“我是不好意思戴出門的,也就是拗不過思誠哥,家裡戴着玩玩。”

舒暢用食指一點自己的腦門:“我想起了。這東西有個升級版,WrapChoker,繫繩頸環。小細繩子系脖子里,既沒有太重的**風,又保留了它的性感,穿對衣服,還能添些調皮風格。”

賈思誠有些哭笑不得:“choker的確起源於法國情\色業,但是,20世紀90年代的時候就風靡時尚界,到現在,更是成了稀鬆平常的日常飾品。與其追求它奴役啊馴服啊的隱含意義,不如簡單些、本質些。它大行其道,只歸因於它能凸顯脖子的美感。”

舒暢調皮一笑,順風接道:“思誠哥比我專業。還挺有道理的。”

賈思誠很開心,他本來還擔心大家會在無聊的小話題上打口水仗:“成辛,你是個漂亮女生,又這麼年輕,要勇於嘗鮮哦。”

成辛笑:“放過我吧。”

苗貝貝目光流轉,心想,這根帶子若由她來戴,一定不會比成辛差。

大家說說笑笑間,苗貝貝特意瞄一眼舒暢,發現孕婦舒暢對賈思誠的存在很鎮定。不禁暗嘆,果然是魔都長大的女子,見多識廣,乃至見怪不怪。

“你聽說樓上的事情了?”苗貝貝含蓄地問舒暢。

舒暢聞言頓時露出心疼至極的表情,就近攬住成辛的腰:“聽說了。說句不應該的,我真的很高興那個胖女人死掉了。”

“什麼?那胖大嬸也死了?”苗貝貝驚叫。

“說起來也是一條人命,可她陰晴不定,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爆發……活着也是禍害。”舒暢語調雖溫婉,與其卻堅決。

賈思誠默默地聽着,什麼也沒有說。

成辛接道:“昨天那個年輕民警還挺我,說要是不甘心就立刑事案。還說她家屬出具的精神鑒定真假也說不定。兇手就應該使之以法。我正覺得是這個理,今天猛然聽聞她傷口感染,不治身亡,又忍不住覺得她可憐。”

“你就是心太軟!她差點害死你呢。”苗貝貝嗔怪道。

成辛沒再說什麼。她知道苗貝貝是在護她,而她就算是再可憐,也擋不住事實已經發生。再說了,假如胖大嬸沒有感染身亡,她就能與她握手言和嗎?

成辛想了想:恐怕她還沒有那麼大的度量。

既然如此,她的憐憫便一分不值。說多了,反而顯出虛偽來。

“金線呢?”苗貝貝翹首望一圈,沒見那個多數時間都沉默着的身影。

“今天新到一批貨。我讓她晚些時候再理貨,她卻閑不住。”舒暢解釋。原來金線在她自己的房間整理新品。

“你家唐華少呢?”提起唐華少,苗貝貝忍不住嘴角帶出幾分譏笑。

只是舒暢本就有心事,又加上苗貝貝在她的暗中考察中已過了關,所以舒暢便沒多瞧、沒多心。

“他……”舒暢吸着氣,琢磨着詞兒,“腳崴了。”

不等眾人接話,舒暢趕緊用一種輕快的語氣往下接著說:“提起他,我想起來了。貝貝,你的拐呢?借給我用用唄。本來他覺得不需要,只是想到你恰巧有,不妨借來用用。我呢,覺得買一個好了,但我婆婆說——”舒暢陡然收住話。

苗貝貝嘴角的譏笑更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