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辛被吻得快要窒息了。
終於被情意綿綿地放開之後,她喘息着,紅着臉,想說點什麼為自己討回東道主的主動地位,才從余勒結實的胸口一抬眸光,發現他轉動眼珠,看向了她身後。
成辛回頭,發現思誠哥正不錯眼地盯着他們看呢。
思誠哥趁機揮揮手。
於是余勒明白,這位看得津津有味的女生,原來是成辛的損友。
“她就是你說的那位提前回家、又趕回來的室友嗎?”
“你是說金線?不,那是我們樓上502的……”
成辛瞄一眼思誠哥的披肩大捲髮,便吞下了“思誠哥”三個字,怕嚇到余勒。
思誠哥揮手的樣子,真是端莊又妖嬈。作為女生,他無可挑剔。
成辛拉着余勒走近,為他們從中介紹。思誠哥居然還斂起他的男聲,偽裝出嬌憨嗓門的女聲。讓成辛平白生出不妙的預感。
果然,思誠哥熱切地跟余勒攀談起湘州的風土人情,不停地用眼神尋找余勒的眼神。
就算認為這位樓上朋友熱情地過了頭,余勒仍客氣而禮貌周全地回應着。
他們攀談之際,成辛收到來自思誠哥的短信:你沒有告訴他我是男生吧?那就不要告訴了。我來幫你測試一下他。
應該是思誠哥圍觀他們擁吻的時候就編好的內容吧。
成辛一臉尷尬,越過余勒的身子,用眼神回答:不用吧。
思誠哥:你怕什麼!
成辛:不怕什麼。就是覺得很無聊。
思誠哥果斷不再睬成辛,媚笑着轉向余勒:“這一路辛苦了吧,晚上請你們吃飯。”
哼,既然思誠哥出爾反爾要干擾她,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成辛一跺腳,脆生生喊了聲“思誠哥!”
還別有用心將“哥”字喊得峰迴路轉。把余勒喊得有些發懵。
余勒並沒有那聲“思誠哥”而有太大的神色變化,他只是將從成辛肩膀垂下的手又攬了上去,而且,看向思誠哥的笑容,誠摯地放大的一圈。
思誠哥做出不開心的模樣:“既然被拆穿了,那我就先閃了。”
“拜拜,思誠哥。”成辛歡快地揮手。
“那位難道是T?”余勒大膽猜測。
“不。女裝大佬。”
余勒:“……”
魔都果然不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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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多磨”一詞,應在當晚實在得當。
成辛跟余勒才擺脫思誠哥的亂入,馬上就出現了新攪局人。
倆人才走出廣場,正要向左下地道搭乘出租車,他們的手機同時響了。
“喂!不要問我為什麼可以同時撥通你們倆的手機,往右走就是了。黑色林肯領袖一號。不要辜負我特意向我姐姐借車的誠意哦。”
“白則人!”
“小白!”
余勒與成辛同時叫出對方的名字。可惜小白已經傲嬌地掛斷了電話。
“你們約好的?”成辛不爽。
“怎麼可能!不過那傢伙是個技術在身的跟蹤狂。走吧,林肯一號有雙渦輪增壓智能變缸發動機,動力很強,坐上去應該很享受的。況且,今天不見,保證以後會頻繁‘被偶遇’。”
“再不許背着我跟他達成私下協議。”
“我保證。”
余勒知道白則人一定在什麼能看到他們的地方,所以,毫不猶豫在成辛臉蛋上連親好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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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米開外,小白將望遠鏡扔進車載抽屜,假裝沒有受影響。
“Zoe,你坐後面去。”
Zoe一臉的不願意,但滿口的爽快答應。
等余勒不費力地找到硬朗氣派的林肯一號時,小白已經下了車,勾着Zoe的脖子,靠在錚亮的豪車前,笑得風輕雲淡。
“余勒,這位是我的女朋友,Zoe。成辛也認識的。”
“Zoe你好,我是辛辛的男朋友,余勒。”
Zoe臉上的神色很複雜,大概是還沒有從白白暴露**中恢復過來。不過,她明顯很興奮,能在私下時間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是她從前不敢想的事。
小白興緻昂揚,跟余勒介紹他姐姐婚後新買的坐騎。
四個人在冷風四起的落日餘暉中,對着一輛烏黑錚亮的林肯一號至少站了一刻鐘。
連遲鈍的成辛都看出來了,這位勢在必得,要佔據她與余勒的私人時間。
果不其然,小白開始滔滔不絕,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今天晚上有一個千載難逢的絕佳機會,可以欣賞集偵探、懸疑、推理於一身的舞台劇。他託了好幾層關係,終於弄到4張前排票,算是為余勒接風洗塵的最大誠意了。
唯一遺憾的是,這台舞台劇開始得稍微晚一點,不過,年輕人嘛,都是晝伏夜出的貓科動物,不懼熬夜的。
正好!大家可以在舞台劇開始前吃頓便飯。別看魔都現在人少了,帶點檔次的飯店可是比以往更難訂了。
年夜飯都錯高峰提到年27了。所以,今晚的接風宴是他花了3倍的價格從別人手裡買下來的。
一點誠意,還請笑納。
成辛將唇抿出一條線,略出微微的弧度。
對於小白的賣力表演,她能說什麼呢。
相比成辛的敷衍,余勒聽得格外認真,臉上的笑容一直很濃厚。
等小白終於將行程賣弄完畢,余勒拍拍林肯一號的後備箱,將行李袋放進去,朝小白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小白欣然跟了上去。
Zoe歪頭看成辛:“你說,他們要說什麼話,非得背着咱倆?背着我也就算了,怎麼還背着你?”
成辛歪頭看遠處的余勒,笑着搖搖頭。
她預感,余勒一定是對小白去講婉拒的話去了。
知道她也不會坦誠跟Zoe說,何況她根本不知道,余勒要怎麼說,才能拒絕掉明顯要當狗皮膏藥的小白。
還以為遠處倆人要你來我往拉鋸一段時間,沒想到半分鐘不到,倆人一同走回來。
倆人並肩走路的樣子真是好看,各個長身玉立,各個帥氣養眼。小白雖然奶味兒重了點,但很符合當下時尚審美;而余勒,颯爽中帶着英氣,格外讓成辛傾心。
回來後的小白依然笑着:“上車。”
余勒丟給成辛一個頑皮的擠眼,然後,拉開了副駕駛的位置。
兩個男生在前面,偶然講句話。
兩個女生在後面,偶然發出一些嘀嘀咕咕的聲音。
車廂內,仍然當不住尷尬的蔓延。
“咦,這不是去四季酒店的路!”Zoe幾番看車窗外,終於忍不住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