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糖糖凝眉。

“是啊,為什麼呢?我跟我師傅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余勒嘆氣。

“你師傅?”丁成天別有重點,傻傻反問。

余勒結實地閉上嘴巴。真是說順嘴了,他怎麼敢有把握保證丁成天不會轉個身把他賣掉?畢竟從整體上說,姓林的與丁家的利益是捆綁在一起的。

也許,姓林的只是自產自銷地在老闆面前刷自己的江湖地位?

畢竟新聞上也報道過,保姆縱火致女主和孩子死亡的沉痛悲劇。而保姆縱火的初心,只是想“立功,討主家喜歡”。正如那保姆沒料到火勢不好控,姓林的也沒有料到半路殺出個他安排下的小白。

關於姓林的,身上還有太多謎點,動機有待進一步確定。

余勒的目光,慢慢聚焦在丁成天夫婦身上。若說解謎,眼前的兩位,豈不是最好的內應?

“這件事,還不到攤牌的時候。因為沒有實證。提前爆出來,只會讓暗中的敵人加強防備。所以,我建議,一切如常。你們暗中留意就好。”

糖糖一點就透。丁成天嘴巴張啊張,似乎有話要說,又不敢說。

“你想說什麼?”

“我是不是應該偷偷提醒咱爸?”

余勒心中不爽,可也無法反駁。畢竟湊足兩個人,就可以用“咱”。

“你能把握住度嗎?更重要的,他相信你嗎?”余勒嘴角咧着奇怪的笑。他難道不能從連大衣都沒來及穿上猜出背後有一場倉促的爭吵?不,或許是“被碾軋的責罵”更適合?

丁成天目光躲閃,似乎被余勒看穿他被父親藐視的事情,怯懦了一會兒,又硬嘴:“難道讓我眼睜睜地看着他被兄弟背後捅刀?”

余勒心中到底讚賞他的孝順,不覺聲音放柔:“現在只能斷定那個人背後做了手腳,還不能斷定他的目的就是背叛。刷好感也是有可能的,對不對?”哄幼兒園小朋友的語氣。

丁成天果然服這個路數,他乖順地點點頭。

三個人坐在角落裡,叫了一些吃食。客人較少,倒也沒有人在他們周圍走動,加上他們刻意壓低聲音,燈光又暗,並不引人注目。

吃吃喝喝說說,將近1小時後,三個人重新出店。

余勒打車走,丁成天夫婦開車繼續遊盪。

“我們去酒店吧?”丁成天問。

“去你丈母娘家吧。”糖糖回。

--

糖糖的家,在望江樓不遠的地方。陽台、廚房、三間卧室的兩間,都可以輕易看到望江樓。22層的樓高,俯瞰起望江樓來,別有味道。

相比望江樓的名望,糖糖的家毫無奢華可言,更像是尋常殷實之家。主要是因為,糖糖爸爸思想傳統,一心想將望江樓的房產買下來,導致所掙的錢全反鋪在瞭望江樓的還貸上。

這天糖糖帶着新婚的夫婿回到家,家裡只有母親一個人。母親見了女兒女婿,又驚又喜。

“怎麼這麼晚了、沒打招呼就來了?你爸爸還在飯店呢。”

“媽,找個同城的男人結婚,可不就是為了隨時回家嗎?”糖糖笑嘻嘻地回。她指示着丁成天做這做那,丁成天溫存地全答應下來。

這等炫耀自己的地位,看在糖糖母親眼裡,自然喜歡得不行。

指示丁成天拿除蟎吸塵器將晚上要睡的床吸一遍,糖糖和母親單獨留在餐廳。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着母親盛在碗力的燕窩,繞着手轉動手腕間的絞思銀手鐲,偶然想起一般,糖糖開口:“媽媽,當年爸爸救了一個人,那人還送我們家一根手鐲,是誰呀?”

笑吟吟的母親神情一滯:“怎麼想起問這個?”

糖糖露出純真的笑臉,小女兒態地發嗲:“哎呀,是他啦。”她遙指遠處的丁成天,“他說這鐲子配不上我的身份。我想解釋給他聽,可又說不清楚。媽媽!你告訴我嘛。”

母親的神情有些躲閃:“你爸爸答應他,絕不跟任何人提及他的名字。”

精靈鬼怪的糖糖眨着眼:“那我來問,你只需要點頭、搖頭就好。這樣就沒有違反當初的諾言了。”

“你這丫頭……”媽媽對孩子總是妥協的。

“媽媽!就三次!我就問三次,而且保證再也不拿這個問題煩你。”

糖糖母親猶猶豫豫。

“開始吧。媽媽請看我口型:丁家的林叔。”

遠處嗡嗡作響的吸塵器完美掩蓋糖糖壓低的聲音。距離很近,糖糖清楚看到母親瞳孔放大了一圈!她猜對了!

見母親實在驚詫,糖糖只好東拉西扯來緩和氣氛,正胡亂講閑散事情,門鎖響了,父親回來了。

“糖糖,你怎麼來了?天天呢?”

“蜜月旅行取消了,無聊唄。天天哥哥在卧室打掃衛生呢。”糖糖不動聲色翻過跟母親之間的話題。

“也好,多陪陪雙方父母。”

丁成天聽到門響,從卧室里跑出來,小婿拜見岳父大人,四個人圍着桌子坐下來,吃點水果糕點,喝點茶,倒也很和美。

與林普名有關的話題沒有再繼續。糖糖似乎看懂了父親的韜光養晦。風水輪流轉,他們經商的人家,做的都是小本買賣,自然不願意牽涉到更深的勢力中。看來父親真的是拿自己沒辦法,才不得已接受與丁家的聯姻。

懂了這些,糖糖對父母越發體貼、殷勤起來。

一夜無語,丁成天與糖糖在家中吃過早餐,早早返回楓嵐山丁家別墅。與自己的父親還需要來場和解。

--

口裡說著江垚無恥,心裡卻忍不住湧起小小的企盼。

第二天、第三天……苗貝貝以橫掃大眾的敬業態度,早到、晚歸、分秒必爭地工作。這天中午,臨近午餐。忽然聽到有人在牆拐角說話。

一個聲音說:“哎呀,這麼拚命幹什麼,還不是等着另眼相待。我跟你說呀,男人對用過扔掉的,根本沒有回頭的意思。不過是無聊時撩一撩罷了,還當真了!”

另一個聲音說:“少說兩句吧。是人家之間周瑜打黃蓋的事情。”

“可我就是看不下去!多愉快的生活呀,活生生被個狐狸精掃興,怎麼不死在西北!”

苗貝貝手中的鉛筆越握越緊,筆尖“嘭”一聲摁斷在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