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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濤放下酒盅,拍拍手,也不打算再喝了。

“時代在發展,社會在進步。尤其是高科技、互聯網迅速普及的今天。我可以跟你說,十年後,四縱四橫的高鐵規劃圖根本滿足不了實際需要,起碼要弄七縱七橫,甚至更多!”

“……到那時,高鐵會成為國內客運的第一大載體。不僅快速便捷,而且四通八達。將發達地區和欠發達地區全都連接起來,中心城市帶動周邊城市的效應會因此而凸顯。即便是不同的經濟圈之間,也因為高鐵而產生聯動作用。”

這一番描繪,在吳濤看來,不過是述說未來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然而在蕭銳光和陳軍偉看來,卻是一副極具潛力的發展藍圖。

甚至於連花嬸、方媛和柳若曦都聽得入了神。

只是蕭銳光轉念一想,又忍不住問道:“不對呀,美國是發達國家,也是我們趕超的對象。他們客運就是以空運為主,火車根本沒人坐啊!”

幾個人被蕭銳光這麼一提,都覺得有道理。

這事還真沒法解釋。

吳濤只能說道:“我們雖然是在學習趕超他們,但並不意味着要重複他們的老路。這可能也算是我們的特色,到時候自然就見分曉了。”

說起對未來憧憬這個話題,眾人全都忍不住高談闊論。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鐘,這頓飯才算最終散去。

翌日一早,天色蒙蒙亮。

吳濤便乘坐飛機離開了首都,預計趕到金陵後是中飯之前。而在中飯之後,還有好幾場會議,等着他出席。

這不回去不知道,一要回去才嚇一跳。

正準備閉上眼補補覺,突然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先生,要不要來一杯紅酒,方便休息?”

不等吳濤回頭,身邊的柳若曦便驚訝地道:“咦,黎乘務長,你怎麼飛國內航班了?”

吳濤也看到了俏臉上儘是歡喜的黎秋雯,眼睛裡流露出同樣的問題。

黎秋雯就勢在倆人側邊蹲下來,解釋道:“現在國內航線的局勢更加複雜,所以我們這些螺絲釘,自然就哪裡需要哪裡搬了。”

雖然有謙虛之意,但吳濤依舊聽出了這裡面的潛台詞。

那就是作為航空公司里的骨幹分子,自然是哪裡艱難哪裡上了。

所以吳濤說了句:“恭喜你啊!”

黎秋雯低了低頭,最是那一低頭的嬌羞,更加的美不自勝。

“吳總,來杯紅酒唄。我特地帶了瓶古堡那邊的藏酒,口味不錯。”

說完一遲疑,又連忙解釋說:“我只帶了一瓶,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再在飛機上遇上您。”

“呃……”這話說得,吳濤實在是沒法接。

倒是柳若曦體恤上意,識趣地解圍道:“那就給我們來一杯吧,謝謝乘務長。”

古堡的藏酒,確實有股獨特的魔力,更重要的是,讓吳濤喝出了家的味道。

畢竟在御花園2號別墅的時候,經常拿這種藏酒當飲料喝,那口感,那酸澀度,自己的口腔和蓓蕾已經習慣了。

淺酌一杯之後,果然睡得更香。

在那期間,黎秋雯除了過來送毛毯、報紙之外,便沒有再來打擾了。

在金陵機場下機之前,還是柳若曦招呼了一句:“落地之後有空的話,來我們家做客。”

黎秋雯面現驚喜,纖指附在耳邊,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在宋壯一行人的護持下,吳濤一走出機場,便碰到了前來接機的安蓉以及車隊。

這般待遇,的確比什麼話都好使。

倆人當場一個擁抱,雙雙愉快地上了車。

勞斯萊斯車上,吳濤摸着安蓉的縴手道:“大庭廣眾下的來接我,你這是連中飯都不打算讓我吃啊。說吧,什麼事?”

安蓉瓊鼻一努,吐了吐香舌道:“我爸說過,我一來接你,你一準能猜到。既然你都猜到了,那還問什麼問!”

“好吧,你有理。”儘管安蓉擰了擰身子,吳濤依舊把她的縴手握在手裡,摩挲不停地道:“安叔連晚上都等不及了,看來中央關於提振經濟保發展的內參已經下發下來了。”

安蓉鼓動着兩腮,頗為可愛地道:“你這什麼都能猜到,倒不如你做老安同志的乖女兒好了,我可以退位讓賢。”

“別扯,我是男的!”吳濤反駁完,拉着安蓉的縴手問:“開年到現在,公司業務開展怎麼樣?”

安蓉抿着嘴,輕嘆一口氣,“業務量沒有萎縮,卻也和預期不符。公司組織會議討論問題的時候,下面的人總是覺得和現在的抗非大形勢有關,可我覺得這並不是問題癥結所在。”

吳濤沉吟着沒有說話。

安蓉兀自繼續道:“我常常想,總覺得是天安公司在接收了ibm的品牌價值之後,靠吃老本維持的增長態勢在降低。這樣下去,我們遲早會有坐吃山空的那一天。”

“你說怎麼辦?”

這還是安蓉頭一回這麼正經地徵詢求問。

吳濤略一思索道:“恐怕你的擔心是對的。目前的大形勢的確對業務量有一定的影響,但那不是重點。ibm的品牌價值對天安有好處,但僅限於筆電方向。”

“……天安是靠品牌台機起家的,這方面你們還要繼續努力。爭取讓台機的品牌打出更多的名聲,讓品牌完全積澱下來,形成良性口碑。要讓消費者知道,天安的產品,是有持續創新力和生命力的。”

安蓉歪着腦袋琢磨了一路,把吳濤在首都西路的大院門口放下,直接打道回天安公司了。

所以午飯是安定國帶着他一個人在小食堂吃的。

同樣的地方,同樣的橋段,只是人不同了。

以前吳濤來這裡的時候,大都是和梁言成邊吃邊聊。

如今換成老安同志,反而更加駕輕就熟了,連小食堂的大師傅都認出他來了。

吳濤坐下搓搓手道:“安叔,你這火急火燎地把我叫來,自己愁眉不展的,不會是因為我的事給你帶來麻煩了吧?”

安定國擺擺手,看了眼後廚方向,飯菜還得一會兒才能上。

這才解釋道:“你的事早就定案了,翻不了什麼浪花。我發愁的是因為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