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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公子?您是指……吳德嗎?”沈依依疑惑着問道。

“不是吳德還能是誰?”姚氏一面說著,一面朝假山的方向望了望,生怕讓蔡禮聽見了,“你說你不喜歡蔡公子,我才介紹了吳公子給你認識,後來我聽說你跟蔡公子退了親,嫁給了吳公子,而且志趣相投,夫妻和美,我不知有多高興了。再後來我聽說你們在杭州府安了家,還特意讓你白叔叔派人去找過,結果沒有找到,只得罷了。”

媽呀,姚氏這番話的信息量好大,且容她好好捋捋——

首先……原來姚氏以為她這一年多以來,生活得開開心心,倖幸福福??怪不得她從她進門開始,就是一副歡歡喜喜,沒心沒肺的樣子,連最基本的噓寒問暖都沒有。

其次……吳德是姚氏介紹給“沈依依”認識的?在“沈依依”還沒有和蔡禮退親的情況下??這是親媽嗎?簡直毀三觀好嗎!

最後……那啥,她和吳德結了婚,而且志趣相投,夫妻和美??這事兒她怎麼不知道?莫非她遭遇的是個假穿越?

沈依依捋順了姚氏的話,還是被雷得外焦里嫩,完全不知道怎麼接腔。

她和姚氏,莫不是生活在兩個完全不同的平行世界裡?為什麼她說的,跟她所經歷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呢??

姚氏見她一直不說話,拍了拍她的手:“依依,我是你親娘,你有什麼話,是不能對我講的?”

她說著說著,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着起急來:“依依,你是被迫嫁給蔡公子的,是不是?是沈家逼你了,還是蔡家逼你了?娘知道,你很討厭蔡公子,現在你跟他一起過日子,肯定很苦吧?你告訴你娘,娘替你想辦法!”

親娘啊,你這番話若是讓蔡公子聽見,你會被打死的你造嗎?沈依依朝假山那邊望了望,問道:“娘,我嫁給吳公子,而且生活和美的消息,您是聽說來的?聽誰說的?”

“當然是聽你白叔叔說的了。”姚氏提起白俊茂,臉上不自覺地帶了笑。

白俊茂說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從來沒有嫁過吳德,白俊茂為什麼要騙姚氏?他為什麼要刻意營造一種她的生活安逸幸福的假象?是為了讓姚氏放心,一心一意地跟他過日子?..

戳破白俊茂的謊言非常容易,但這不是她今天來的目的,她得先穩住姚氏,弄清楚一些事情再說。

沈依依理了理思路,配合著姚氏道:“娘,您別說了,我心裡亂得很,咱們先聊點別的行嗎?”

姚氏果然依了她,連聲地道:“好好,咱們先聊別的,回頭再說你跟蔡公子的事。”

沈依依見四下無人,從領口扯出了那枚金鍋墜子,問姚氏道:“娘,這枚墜子,是您給我的,您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了。”姚氏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這是你白叔叔給我的承諾,可是他對我這麼好,我要這個有什麼用,所以就轉贈給你了。”

這是白俊茂的東西??G,那個拋棄妻子,還企圖炸死親兒子和前妻的渣男……沈依依一個激靈,下意識地扯斷了掛繩:“娘,既然這墜子是白叔叔的心意,您就該好好留着,送給我做什麼。”

“傻丫頭。”姚氏繼續溫柔地笑着,抬手摸了摸沈依依的頭,“你還不知道這墜子能做什麼吧?”

“能做什麼?”沈依依問道。

“你只要拿着這枚墜子,就能調動白家名下商鋪的所有人和物。”姚氏笑着,就連唇角都像含着蜜,“這枚墜子,是你白叔叔迎娶我的那一天,親手送給我的,他說,從今天開始,他就把他自己,連同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到我手上了。可是,我有他就夠了,要他的身家性命做什麼。”

這枚墜子,竟有這麼大的作用?怪不得孟知為了它,一路從富陽縣追殺她到杭州府……

可這麼重要的東西,姚氏未免也太隨性了吧?沈依依忍不住問道:“娘,您把如此重要的墜子送給了我,就不怕我拿着它亂來?”

“你能怎麼亂來?”姚氏拿帕子掩着嘴,咯咯地笑了,“你頂多去支取一點錢物,難道你白叔叔還能跟你計較不成?”

額,好吧,她信。以“沈依依”的那種智商,即便知道了墜子的功用,頂多也就是去支取一點錢物了。

但沈依依還是覺得姚氏太不拿墜子當回事兒了,不禁又問:“娘,您把墜子轉贈給我的事,白叔叔知道嗎?”

“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吧。”姚氏甩了甩帕子,明顯是真的沒把墜子當回事兒,“夫妻倆過日子,靠的又不是一枚墜子。”

這位姚女士,是一位標準的傻白甜吧?而且還是腦子不太清楚的傻白甜……

沈依依倒抽一口氣,覺得她跟姚氏的腦迴路,完全不在一個平面上了。

算了,墜子她先收起來,回頭再琢磨。沈依依把斷了線的墜子塞進懷裡,另起了話題:“娘,白叔叔對你好嗎?”

這個話題,大概是姚氏最感興趣的話題了,她站在一盆盛放的月季旁,笑得比花還燦爛:“你瞧這些花兒,你說他對我好不好?”

也許對於姚氏來說,花開得艷不艷,白俊茂對她好不好,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

沈依依看了看那盆月季花,問道:“娘,您跟白叔叔,是怎麼認識的呀?”

“我認識他的時候,跟你現在一般大。”姚氏顯然很愛談論這樣的話題,馬上陷入了回憶中,“那時他還是個窮小子,但風度翩翩,長得俊極了。他跟我約好,要請媒人來我家提親,誰知道你爹——”

“我爹?”原來姚氏跟白俊茂早就認識了,而且聽起來還私定終身了?不過這跟沈大老爺有什麼關係?沈依依驚訝極了。

姚氏繼續講着,語氣里卻多了幾分恨意:“你爹不愧是做生意的人,連娶親也耍奸商的那套把戲,竟買通媒人,討好了我的爹娘,也就是你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強行把我娶進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