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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眉頭微皺,道:“我倒是有一計,不過需要姑娘們同我前去!”

柳紅再也按耐不住了:“小姐,火燒眉毛了,你就快講吧!要我們做什麼,我們上刀山下火海也得去!”

南溪雙眼微閉,神色哀傷道:“若是讓你們赴死呢?”

柳紅沒想到小姐竟會這麼問她們,她們早已與小姐一條心了!

“沒有小姐便沒有我們今天,我們早已發誓誓死追隨小姐,姑娘們自當一同前去!”

“我也去!”小謹當仁不讓,她與南溪這麼多年早已情同姐妹。

“小謹,你留下,我還有事情交代!”

“小姐!”小謹一臉委屈的看着南溪,眼睛一紅便哭了出來。

“小謹,你可聽仔細了,我們能否安全回來就靠你了!”

小謹一聽,連忙擦乾了眼淚:“小姐請說,小謹定當萬死不辭!”

“一會我與姑娘們……”

姑娘們聽完南溪的計謀,氣氛顯得格外沉重。

南溪見姑娘們面色沉重,便道:“橫豎都是死,不如搏一搏!興許還能扭轉局勢!你我今日若是逃不過朱燕軍的追殺,便來世再做姐妹!”

淮西樓的女子們身着艷麗的衣裙,一步步向朱燕軍的隊伍逼近,鋒利的匕首暗藏在艷麗的裙擺之下。姑娘們各個面若桃花,就算是死了,也要死個體面。

南溪一身紅羅裙,手持琵琶,風輕輕揚起她的衣裙,雪白的肌膚更是將她襯托得嬌艷欲滴,眼神中透着無比的堅定。她是去赴死的,這裡的每一位姑娘都是去赴死的。

此時朱啟已行至城郭內,見一行女子向他們逼近。為首的是一紅衣女子,遠遠看去身姿妙曼無比,女子身後跟着數十位衣着光鮮的妙曼女子,雖看不清容顏,卻令人神往。

弓箭手瞄準了女子,朱啟抬手示意:“慢着!”

南溪走近了,見一人立在隊伍前面,此人身長八尺有餘,身披黑色斗篷,斗篷下一雙眼睛鬼魅的盯着她。

風鼓起南溪的袖口,露出潔白如玉的手臂,她大概估計了對方的來人,少說也有數百人,一旦讓這數百人進城,後果將不堪設想!

朱燕軍是出了名的魔鬼,燒殺搶奪無所不作,她們雖有幾分武藝,卻毫無招架之力,對方要想碾死她們,比碾死螞蟻還要容易!

南溪示意姑娘們停下來,對方的弓箭手早已瞄準了她們。

“敢問閣下是何人?”女子聲如銀鈴,悅耳無比。

對方並沒有回答,朱啟將帽檐揭開,露出一張年輕而英俊的臉,他的身後,幾百名身披黑袍的士兵宛如幽靈一般,對她們虎視眈眈。

“不管閣下是何人,如今赤羅軍已破城,我與眾姐妹不過是想求條生路,還望大人放我們一條生路!”

朱啟一聽,眉頭微皺,他們一行人日夜兼程竟還是晚了一步?!

此女子若是用的空城計,那便無礙,若如她所言,赤羅軍已破城,他若繼續攻城,待赤羅軍抵達,他們數百人將必死無疑。若他此刻調兵回去,路上遇上霍軍亦是九死一生!

他是否該相信此女子?

朱啟嘴角微楊,邪魅無比,他緩緩拔出腰間的寶劍,走向了南溪,劍挑起南溪的下巴:“你若是敢騙我,我便毀了你這張臉!”

“小女子不過是一介舞女,不敢騙大人。”南溪說著,眼中閃着淚光。

“赤羅軍破城了!赤羅軍破城了!大家快跑吧!”

此時全城的婦孺一邊高喊一邊向他們跑來,黑壓壓一片,尖叫聲與哭喊聲一片,朱啟一驚,果真破城了?

朱啟緩緩放下寶劍,俗話說,兵不厭詐,若此刻沿途返回,中了對方的空城計,豈不可惜了!不過他們一行人一路而來未走漏任何風聲,對方怎會有所防備?方才血洗驛站,為何驛站毫不知情?

“給我圍起來。”朱啟下令,黑衣士兵便將姑娘們團團圍住。

“你們要幹什麼?”南溪喊道。

“赤羅軍根本沒有破城,你們休想騙我!”朱啟深色略顯慌亂。

南溪見他已有所動容,繼續道:“我好言相告,你若是不信大可前去查探,還請大人放我們一條生路!”

朱啟見這些女子嬌弱不堪,便道:“好一個空城計!”

南溪苦笑,道:“姐妹們,看來我們今日是要葬身在此地了!”說著便拿起琵琶。又道:“南溪為姑娘們送行!”

琵琶聲起,幽轉哀鳴,頓時氣氛變得哀傷起來,姑娘們皆哭啼起來,哭聲幾乎蓋住了樂聲。

此時的黑衣士兵已然動容,軍心渙散。

隨從的士兵湊到朱啟耳前:“大人,要不咱們回吧,若是我們也搭進去了,恐難再翻身啊!”

朱啟任然按兵不動,他不甘心,揮了揮手,一時間士兵的刀紛紛架在了姑娘們的脖子上!

南溪悲憤不已,笑了笑,道:“亂世之中,人命如草芥,姑娘們,黃泉路上相伴,來世再做姐妹!”

此時柯城中燃起熊熊烈火,黑煙繚繞,遠處傳來戰馬的嘶聲,馬蹄生接踵而至,儼然一副赤羅軍破城的慘狀。

朱啟冒不起這樣的風險,眼下不得不撤軍了!

“撤!”

朱啟話一落音,幾百士兵猶如烏雲一般向後移動,朱啟的劍依舊直着南溪:“你若是騙我,我定將你碎屍萬段!”

說完他便扛起了南溪,同士兵一起後退,眾姐妹見南溪被擄皆亂了分寸。

柳紅血一上頭,手慢慢移向匕首,正準備衝上前卻被顏兒阻止了:“姐姐不可!”

柳紅詫異,自己的姐姐被人擄了去,她竟然這麼冷血!

顏兒幽幽道:“你若是衝上去,他們發現我們演了一出空城計,大家都得死!”

柳紅悲憤不已,卻無可奈何,她只能留着眼淚看着南溪一點一點消失在視線里。

南溪被扛了許久,朱燕軍撤離得異常迅速,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到了礁岐山腳下,朱啟似是累了,終於肯將她放下來。

南溪早看出這男子生性多疑,卻沒料到,他竟這麼難對付!

如今柯城暫時無礙了,若自己稍有不慎又讓他起了疑心,再原路返回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