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沒什麼太深的情誼。
估計大難來臨時,他們就像樹林里的鳥兒,各自飛走了……
雅詩光是想到祁穆琛拿着手槍,架在她腦袋上的樣子,她就特別沒出息的打了一個寒顫。
雅詩說,“奶媽,你把黎小姐拋屍在哪個地方了?你快帶我去!”
波蒂爾看了雅詩了一眼,猶豫了良久才到,“公主殿下,我並沒有違背你的旨意而擅自殺了那個賤女人。但我的確很不喜歡她,所以背着您,對她稍作懲罰。”
雅詩,“…………”
所以,黎沫並沒有死?!她並不會被祁穆琛直接開槍殺死!這個認知讓雅詩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她急切的道,“所以,她現在在哪裡?快帶我去見她。”
波蒂爾猶豫了片刻,這才道,“老奴這就帶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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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漆黑一片。只有電視機的熒幕,發出白光。
黎沫坐在地上,用雙手環抱住自己的膝蓋,把頭埋在臂彎里。
她已經沒有在看畫面里的祁穆琛了。或者說,和其他女人呆在一起的祁穆琛,她沒有辦法再看下去了。
只是雖然已經逼迫自己不再去看他了,心裡,還是很難過。
她總是想不明白。他們曾經好好的,為什麼突然會變成了這樣子。這究竟是老天爺在整她,還是她和祁穆琛,真的只是有緣無份。
黎沫不知道自己要被關在這間房間里多久。她唯一知道的是,她不能繼續這樣坐以待斃了。
就算要分手,就算以後真的老死不相往來,她也要在今天把話和祁穆琛一次說個清楚。
黎沫突然抬起腦袋,一雙貓一般的瞳孔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的明亮。
像是求死之人最後的一塊浮木,黎沫站起身,朝着窗戶邊上走去。
這裡是四樓。祁穆琛在二樓的房間里。
如果,她把窗帘割碎,組裝成布條,她說不定可以綁着自己的腰,慢慢的降下,再一點一點的到祁穆琛所在房間的陽台上。
只不過,這個大膽而充滿危險的想法,她硬生生的忽視了自己其實很恐高,並且很有可能一不小心直接從四樓摔下去,摔成一攤肉泥的風險。
她可能,已經瘋了吧。
為了見他一面,為了讓他把昏迷之前沒有說清楚的話一次性說清,她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
夜晚的風,吹起了黎沫如海藻一般的長髮。她白皙精緻的小臉上,仍然殘存着淚漬的痕迹。
她的淚水,從祁穆琛清醒過來後,就一刻都沒有停過。她恐怕,美貌盡失,醜陋的就跟祁穆琛一樣,像個豬頭吧。
但是,黎沫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就算長的丑,有可能被摔死又怎麼樣呢?也好過……一輩子都對這個男人念念不忘。對這一段感情,永遠都無法釋懷。
黎沫下定了決心以後,就準備找尖銳的物件可以劃開窗戶上的簾幕。
她正這麼打算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從外面被人打開了。
黎沫下了一跳,有些警惕的回過身,看着屋外站着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