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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威爾遜,或者說人見人愛的死侍,正坐在倫敦標誌性的黑色方形出租車后座上,跟着耳機里的搖滾音樂搖頭晃腦。

他穿着一件灰褐色的寬鬆兜帽衫,襯衫內隱藏着那件紅黑相間的緊身衣作戰服。

他的臉,那張曾經被威廉·史崔克將軍用X武器計劃摧毀的臉,已經不再像原來那樣充滿坑窪凹陷、膿包膿水,如同被咀嚼爛的檳榔,或是腐爛的獼猴桃等。

恰恰相反,此時的韋德·威爾遜,成功恢復了原貌,變成一位嘴角掛着戲謔邪魅笑容的浪蕩青年,稀疏胡茬,迷離眼神,臉部輪廓分明,雙眸深邃悠遠,卻難免從骨子裡透露出一股極為騷包的“賤氣”。

“大本鐘,大本鐘~~”

死侍來回念叨着這一地點,隨着搖滾音樂的起承轉合,雙腳忍不住地來回抖動,將膝蓋上放置着的兩柄狹長木質刀鞘晃得不行。

可以看出,死侍今日的生活水平不錯,至少他還有閑心哼歌。

自從那天遇見綽號為“喪鐘”的表兄斯萊德·威爾遜之後,韋德·威爾遜就開始關注表兄背後隱藏着的龐大勢力,知曉了模因公司的存在。

隨着模因公司與學園都市的日漸壯大,已經可以無視掉許多窺探的視線,再也不需要躲躲藏藏隱匿自身。

而且喪鐘,則因為有高度的事業心與責任心,良好的職業道德,原則性強,工作認真,能吃苦耐勞,辦公能力優秀,完美完成上級交代給他的任務,成功成為了高級僱員,被委任為地下實驗基地“歐米伽特殊作戰小隊”的隊長。

當上了小頭目的喪鐘,沒有忘記拉兄弟一把,通過運作將表弟死侍也安插進了歐米伽特殊作戰小隊。

要不怎麼說朝中有人好辦事兒呢?要是死侍像其他被捉來的超凡者實驗品一樣,老老實實等候模因公司發配,現在恐怕還躺在某張解剖台上苦熬,或是在那個旮旯里角當低級僱員打打零工。

不管怎樣,藉助裙帶關係成功上位的死侍,跟隨着他表兄的步伐,團結在僱主李昂的光輝旗幟下,與其他員工一起為模因公司奉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而他得到的員工福利,則包括了一系列人體改造強化手術、五險一金,以及整容手術。

韋德·威爾遜的潰爛面孔,是癌細胞基因變異的產物,那些野蠻生長的癌細胞在賜予死侍強悍軀體恢復力的同時,也讓他的醜陋臉部難以自愈,只能頂着那副尊容活下去。

死侍是個滿嘴騷話的賤人,就算是自己也能坦然自黑,在學園都市地下基地里用“無毛***臉”來當做自己的綽號。

但,賤人也是人,死侍在毀容前擁有一個性感火辣的女朋友,卻在毀容後不敢和對方相見,生怕自己的“尊容”令她恐懼憎惡。

長久以來,這個問題一直困擾着死侍,令他吃不香睡不着,連用雙手自娛自樂獲得的快感都少了許多。

在得知表弟的心事之後,喪鐘二話不說帶着死侍找到了斯特蘭奇醫生,要求醫生幫他的表弟做整容手術。

看在同事的面子上,已經是模因製藥集團董事長的斯特蘭奇醫生從百忙之中抽出空來,專門針對死侍的醫療問題召開了會議,連同其他幾位學園都市外聘醫生,為死侍量身制定陣容計劃。

斯特蘭奇醫生通過人造皮膚移植與細胞定向引導,使得韋德·威爾遜成功恢復了原先帥氣英俊的臉龐,再也不需要用“無毛***臉”來稱呼自己。

恢復了英俊的死侍可算有了自信,立刻找上了女友,在誠懇認錯之後,兩人天雷勾地火,烈火遇乾柴,上下翻飛,顛鸞倒鳳,讓恢復能力過人的死侍都不得不向上級請了三天病假。

過完“病假”的死侍心滿意足,繼續過着模因公司僱員的職業生涯。

他去過熱帶雨林,用一根鋼絲絞死了一大批制毒者,並將這些人的臉部肌肉用小刀一片片割下來餵給食人魚;

他去過國際都會,在柏林慈善晚會上,用兩柄女式手槍朝着某人權組織頭目的臀部開槍,任由這位看似是人權組織領袖、其實是國際販賣婦女集團頭目的惡人,後庭流血至死。

以模因公司的名義,他兢兢業業地履行着職責,而現在,他來到了倫敦。

英國國會會議廳,威斯敏斯特宮,到了。

一臉木然的倫敦出租車司機並不像那些紐約同行們一樣積極樂觀,他只是把手搭在方向盤上,將車子老老實實停靠在路邊,從後視鏡里看着死侍掏錢。

倫敦這些天可不太平,隨着11月5號的最終期限越來越近,英國政府對民間聲音的壓迫也越來越嚴重。

先是倫敦乃至英國範圍內的電視被禁,那些政論性的電視節目一個都不允許出現,偶爾出現的也只能談論一些無關緊要的外國新聞,包括且不限於某隻小奶貓成功當上某地鎮長、某隻哈士奇決定競選某市市長之類。

其次,就是報紙。

歷來喜歡與大英帝國唱反調的諸多報社,在第一時間就收到了來自唐寧街10號的問候,所有“不符合大英帝國發展觀”的新聞內容都需要被取締,每天刊登出來的新聞稿件也需要經過英國政府某個不知名委員會的內部審核。

再然後,就是廣播。

出租車司機是一種依靠車載廣播才能活下去的生物,而他們為數不多獲取外界信息的渠道也被英國政府逐漸收緊鎖死。

哈利·波特在BBC中心的演出分外成功,每時每刻都有人在談論有關“V”的話題,隨着大英帝國打壓力度的不斷加強,私人電台更是如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

為了絕禁一切傳播謠言的私人電台,英國政府充分發揮了官僚拍腦袋下決定的本領,乾脆一刀切,統統封了,省的麻煩。

失去了車載廣播的出租車司機,只好唉聲嘆氣,看着死侍將一卷皺巴巴的英鎊遞到他手裡,推開車門離去。

“這就是大本鐘么?”

死侍抬頭仰望那座鐘樓,提了提手上的桶狀包裹。

該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