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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瑤聽到陸獒梟得問話,歪頭看了陸獒梟一眼,只見他搖頭笑着。

“你笑什麼?”

“覺得你有趣,總是發獃,如果不是見過你殺喪屍的樣子,剛剛還真的以為你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呢。”

葉瑤白了陸獒梟一眼,這是什麼鬼話?

“難道殺了喪屍就不是天真無邪的小姑娘了么?你也別挖苦我,能讓我放空一會兒的時間並不多,現在這樣可真好。”

“能一下子變出那麼多物資,又有這麼高超能力的女人,誰有資格挖苦你?”

陸獒梟索性也躺下來,兩個人都望着天。

這個時候的葉瑤突然有些饞酒,聽陸獒梟剛剛那話應該是知道自己有類似幻境農場的能力,似乎不需要再瞞着,可她還是不想捅破這層窗戶紙。

她趁着陸獒梟不注意,從自己的倉庫里拿出兩瓶子紅酒,陸獒梟看到以後也不問從哪裡來的,兩個人默契的都只是笑笑。

“今夜你不是陸獒梟,我也不是葉瑤,喝點兒酒放鬆放鬆吧。”

“你不會想喝多了非禮我吧?”

“得了吧,我要是想睡你,還需要喝酒么?”

葉瑤又翻了一個白眼,坐起身象徵性在腰包里掏了掏,拿出些麵包香腸做下酒菜。

陸獒梟和葉瑤兩人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酒,兩個人也打開了話匣子。

陸獒梟講着自己是如何在商場里摸爬滾打,還有自己的父親是為何能說出那麼偶像劇瑪麗蘇的話。

“這也是我聽我父親告訴我的,他在遇見我母親之前是個特別嚴肅的人,我母親就是個特別調皮可愛的女人,而且特別特別喜歡狗血偶像劇,我父親為了追求我母親,就惡補了那些電視劇。再之後兩個人就在一起結婚生下了我,母親後來也跟狗血愛情劇似的得了癌症去世了。父親也烙下了毛病,很多時候說的話就跟狗血電視劇似的。你說好不好笑,到最後母親死時,父親抱着母親痛哭的時候還說了一段藍色生死戀的對白…”

斷了斷,他又說道:

“那個時候我不懂,就覺得這死亡都是一場鬧劇,自己的父親是如此的荒唐,後來自己長大了才明白,這就是父親對母親的愛,他知道她喜歡那些對白,他想要用這些對白來送給去世的母親。”

葉瑤聽着喝着也有些醉了,她也不知道是酒醉了,還是聽着故事吹着風才醉了。

兩個人說著笑着,十分開心。

葉瑤突然站了起來搖晃着鞦韆,陸獒梟找到鞦韆的平衡點窩那裡,仰頭看着葉瑤笑着道:

“你這是做什麼?”

“我?吟首詩來助助興。”

這是葉瑤大學時候幾個室友常常做的事兒,她大學就讀於音樂學院,裡面的妹子雖然酒量好,個性也開放,但是絕對不是什麼花瓶,也不是酒囊飯袋。

幾個人喝酒的時候就會做兩首小詩,有時候作詩做到興緻盎然,還會失聲痛哭起來。

不過這都是喝了酒才做的事兒,不喝酒這麼矯情做作的事兒,姑娘們也不好意思做。

不作詩的時候就吟兩首自己喜歡的詩詞,助助酒興,她最愛的便是李白的將進酒。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葉瑤開始在鞦韆上踱步,這鞦韆搖晃的幅度越來越大。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如泣如訴,似乎在抱怨,又像是酒後胡話般放任自由。

她開始高聲的吟誦着。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哈,三百杯!”

說到這裡的葉瑤更是情難自禁,五年啦!五年啦!她小心翼翼的活了五年了,再睜開眼睛時天翳告訴她要讓她重新活這一輩子。

重新活啊!

對她來說高興似乎並不是多高興,難過卻是真真的難過了!

若是她沒有辦法改變結局怎麼辦?

那她活着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今夜,真是一醉解千愁啊,解千愁。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她看着陸獒梟,陸獒梟也痴痴的看着她。

明明剛剛開始高高興興的,她實在後悔吟這首將進酒。她還不夠豁達,那這千愁萬緒自己一時間總是排解不掉。

她的眼淚終是流下來了。

從末世到現在,她的眼淚終於是流下來了。

就算她再冷血,就算她再強大,她不過也就是個女人而已。

可是她也明白,今夜過去後,她還得是那個葉瑤。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風陣陣的刮著,入夜的風更是凌冽了些,鞦韆慢慢的停了下來,葉瑤的頭髮有些亂了,胡亂的捋了捋鬢角的碎發,感覺心中的苦悶都一掃而光。

覺得這眼淚有些矯情,想要坐下休息休息,讓這茬趕緊過去。

結果一個不穩看眼就要摔到,陸獒梟歪過身子一划,接住了葉瑤。

他覺得這個女人很有趣兒,第一次見的時候就覺得這女人氣場非常強,不是一般人。

第二次見的時候便是自己來見父親,父親的一貫口吻就是要把自己送出去,兩個人尷尬的坐在那裡也是沒勁的狠。

自己對這個女人自然也是沒什麼好感。

第三次見她,是她失控的時候,說起失控,還是他的氣話引起的,那個時候覺得這個女人真是神經到無可救藥。

可是從她拿出糧食開始救濟百姓的時候,他看她的目光似乎就變了。在看到她虐殺喪屍的時候,感覺這女人沒有絲毫的恐懼和不安時,他更加疑惑了。

在問原因時,得到的是女人的眼淚,可是他知道,那眼淚是假的,這女人的話也是假的。

而今,他懷裡的這個女人,就在剛剛大笑着,流着淚,吟誦着她自己喜歡的詩,那些都是真的,眼睛裡的痛是真的,快樂也是真的,那些肆意瘋狂瀟洒狂妄的話都是真的。

葉瑤也不掙脫,就躺在陸獒梟的懷裡。反正今天哭也哭了,矯情也矯情了,她還怕啥?

年輕的**誰不喜歡?她為什麼要掙脫?這個時候不佔便宜什麼時候佔便宜,自己把上輩子的年紀算過來,也是個三十歲的老阿姨了,難道沾沾小鮮肉的便宜還沒有那麼厚的臉皮了?

“怎麼不起來?”

“這麼寬厚的胸膛,借我躺一躺也不行?就當是酒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