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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着我的唇就狠狠的堵上,唇瓣冰涼似冰,一次比一次進攻兇猛。直到把我打的丟盔棄甲,無力招架軟在他懷中,他才肯罷休,“小丫頭,你跟着我這麼久了,還不知道我的脾性嗎?很簡單,殺過去,把人搶回來。”

我靠!

好霸氣!

我當然知道宸翊的個性,沒有把握的話他不會說。

如果有誰敢擋着他的路了,他更是那種遇神殺神,最擅長用殺伐解決問題的人。

我有些盲目崇拜的點了點頭,只要確保南宮墨傑和劉大能不會被搞死就好了。

他隨性的笑了笑,“找到他們,你就可以回去了,小丫頭。你好不容易來了,我都有些捨不得你。”

“我不想回去了,我就想帶在鬼域,你不用放我回去。我不想在個人面對那些事了”我仰頭去看他,緊緊的抓住了他兩側袖子上的衣料。

他將看着着扣子的鳳眸轉而看向了我,一雙冥冥之中似乎帶着幽藍色光芒的眼睛凝視着我,那雙眸中帶着似有若無的邪氣,深邃而又深沉。

當我覺着看不透他時,卻總覺得他在眼底深處隱藏了無數繾綣的情愫。

這個男子臉頰處似乎還有一道淡淡的劃傷,好像是我之前手術刀掉落在那具千年古屍上的位置。

臉部其他位置,都完美的如同鬼斧神工一般的唯美。

那般的少年模樣,卻帶着邪邪的氣質,眼中更是有種滄海桑田的變化,根本看不出來他到底在這世間經歷了多少的年月。

看了我許久,他才捧住我的側臉,泯然一笑,“小丫頭,你留在這裡,我還求之不得呢。等想到辦法驅散霧氣,攻進玄燈村,殺了白芲欒,我們就出去,到時候讓洛宇駿選個地方,我們再辦個婚禮。”

“你不是成鬼了嗎?還怎麼結婚況且,我開學還要上課呢,在江城舉辦婚禮不好吧?”我心想着等到出去了,大概也就是新學期開學了。

這個假期過得可真倒霉,連家趕上過年,接連辦了兩場喪事。所以整個年過的極為的冷靜悲涼,我連打電話回去給南城的父母拜年的心思都沒有了。

想想他們沒接到我的電話,肯定會以為我在這邊玩的瘋了,對他們都不孝順了。

新學期開學,我還要去補考幾門上學期缺考的課呢。

不過我在連家遇到的這麼多的倒霉事,我看書的次數一隻手的手指頭就能數過來,估計去考試也是掛科了。婚禮的事如果太過張揚,便會有人在背後議論。

如果因為掛科畢不了業,我遠在南城爸爸媽媽又要為我操心。

想着想着,宸翊就在我的眼前晃了一根紅色的繩子,有些邪魅的笑了,“誰說要給你一個活人的婚禮,有了這根紅線,你永遠都別想跑了。”

我一把抓住紅繩子,套在手腕上,問道:“是冥婚嗎?這跟紅繩套在我手上,我是不是又可以和你訂立契約了!這樣”

這樣就可以彌補,我當日剪斷紅線,所犯下的錯誤了!

一開始我都忘了,宸翊如果再變成靈體,我就能和他重新訂立冥婚契約了。

宸翊的手指頭靈巧的幫我把紅線系在手腕上,嘴角輕輕一揚,“冥婚哪裡是那麼容易,得有儀式才行,還要有靈媒在場,最好還要有二位高堂。”

我嚇了一跳,“可我爸媽應該會害怕這些吧?如果是生父生母的話,又沒有找到。”

“應該能請到你生父生母來,司馬倩那邊已經查出眉目了。”宸翊說的慢悠悠的,已經打開了房間里的窗戶。

外頭是一縷柔和的月光照進來,月色朦朧美好。

我一聽司馬倩的名字,就想到太白大人說司馬倩投靠了紫月。這件事情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告訴宸翊。

在我的觀點裡,司馬倩絕無可能叛變。

想來也許是計呢。

這樣想着便站在窗欞旁,看着外頭的夜色,“這裡就是鬼域啊,鬼域其實挺美的不是嗎?至少比幽都漂亮。”

“那我帶你走走吧。”宸翊笑道。

吩咐完手下,讓他們去鬼霧邊緣找劉大能和南宮墨傑兩個人之後。宸翊牽着我的手,帶着我一起在飛來峰附近瞎轉悠。

飛來峰下面就是一片雲海,雲海就跟新疆少女的長髮一般,是那中波浪一般的美感。又飄飄忽忽帶着仙氣一樣的感覺,向遠眺去更是層巒疊嶂,有數不盡的高峰。

想想如果現在陽間還是原始社會,這樣的山峰應該也會有很多。

宸翊住的地方算是飛來峰的封頂位置,沿着峭壁搭建了許多高危的棧道,還有很多古色古香的亭台樓閣。

天空明月照下,灌林木翠綠。

一路上還能遇到一些穿衣風格迥異的人,那些人有些是一塊黑影。有些又穿着中山裝,滿清小褂,漢服,西裝。

其中,也有不少缺胳膊少腿,或者面目猙獰的傢伙。

一看這些傢伙就知道,他們很可能都是進不了幽都,或者離開幽都進入鬼域的鬼魂。有些是宸翊的老部下,有些是見白芲欒大勢已去,躲在玄燈村前來投誠的。

見了宸翊,也都恭恭敬敬的叫一聲老闆。

從飛來峰的位置是能夠俯瞰濃霧對面的玄燈村的,玄燈村還是一片鬼氣森然。這樣遠的距離看過去,依舊是能看到闌珊的燈火。

還有那個立在玄燈村正中央的戲檯子,那碩大無比的隔亮布依舊是泛着白色的熒光。遠遠的看去,就有一種幽冥之感。

玄燈村以外的地方,就是那片亂葬崗子一樣的墳地。

墳地里原本是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可只要北斗玄魚一闖進我的身體里。那墳地里的情形也能看的一清二楚,到處都墓碑和墳包。

也有很多直接裸露在外頭的棺材,更有無數野狗在墳地里穿梭,尋找着吃食。

一名白衣少年手執一桿玉簫,正坐在一口大棺材上。

清風吹得他長長的髮絲在風中狂舞,衣袂飄飄之下,大有幾分皎潔儒雅之感。尤其是配合著鬼域一如既往都不會改變的月光,整個人都似乎陷入了一片滄冷之中。

是白芲欒,他垂頭看着半演着棺材蓋子里的東西,髮絲直接遮住了他的側臉。

我盯着看了許久,才嘆了口氣:“他不會是在陪着他的狗弟弟的吧?總感覺有些凄涼呢,說起來他住在這鬼域,和連家是毫不相干的關係,怎麼會那樣不惜一切的糾纏連家,要把連君傑置於死地呢?”

“說起來,這事還是連家做的不對。要不是那隻臭蟲牽連在裡面,我根本不會去管。小丫頭,要不是我,你根本不會被卷進來的。”宸翊理了理我耳邊的亂髮,眼中儘是寵溺之意。

我看着宸翊的那張絕美的臉龐,他身後是氣勢磅礴的山脈明月,總覺得他就像是進了一副畫中般好看。

我搖了搖頭,“我倒沒事,現在不好好活着嗎?我只是奇怪,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是五鬼運財之術,說實話,這事和連君傑沒什麼關係。”宸翊拉着我一起躺在了一塊大石頭上面,看着沒有星星只有月亮的天空。

我的腦袋枕着他的手臂,側了身子靠在他的身上。

有關於五鬼運財的說法已經過去很久了,好似是簡思還是誰提過。說是當年為了讓連家有五隻鬼魂來運財,特意連家的人設計殺死了連家幾個至關重要的人。

說是只有親人的靈魂,才能把財運回家。

這其中牽扯到宸翊小時候經歷的那場大火,大火燒死了宸翊的母親。簡思在死前,為了保命,是要說出殺死宸翊母親的真兇,也說連君傑的母親和這件事有關。

我想了想,問道:“和連君傑上一輩人有關係?”

“我也是到了鬼域才查清楚的,是我們爺爺輩的人做的。”宸翊說的有些漫不經心,雙眸看着深不見底的天空。

那天空蒼茫無盡,只有幾朵白雲漂浮。

慢慢的宸翊就把他在鬼域查到的事情全都告訴了我,連家到了九幾年的時候面對金融危機,是有一段時間撐不住。

他們祖輩經營民族企業,家族中也不乏陰陽高手。

以至親之人的魂魄煉化之後,融入房間的布局擺設中。例如把某個魂魄強行困進普通的花瓶里,花瓶按照一定的風水格局擺放,這樣有五件這種特殊的傢具或者裝飾,就能使得五鬼運財在家裡面運轉。

五鬼運財一共死了五個人,宸翊的生母,連君傑的母親,祖母,以及兩個我不認識的伯父。

不過,當時五鬼運財太損陰德,須得有陽氣重的東西鎮住。

聽說是掘了一狗墓,挖了墓中狗的屍體。

將狗屍焚化之後,埋在了連家別墅的地基之下,才鎮住了五鬼運財的陰氣。誰知道,卻得罪了鬼域里的人。

鬼域里的人隔了兩代,才來報復,連君傑就跟着倒霉了。

這件事說起來很是離奇,我聽得一愣一愣的,心頭還是有些疑團。那鬼域里的狗皇帝的墳墓,怎麼在陽間呢?

燒了狗屍,這就能結這麼大的冤讎?

不過我不是個特別喜歡刨根問底的人,有些問題點到即止就行。聊着聊着時間就過的飛速,這鬼域也沒有白天,時間觀念也弱。

我不知不覺困了,只覺得有人把我抱起來,帶進屋子裡。

卻聽耳邊傳來了一聲詭異的喊聲:“老闆,您要找的人找到了,老闆我們在鬼霧邊緣找到他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一個威嚴的聲音問道。

那詭異的聲音嚅囁了,“只是怕是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