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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雙眼睛的眼神看的有些眼熟,我總覺得自己在哪裡見過。她似乎在門口偷聽,李晴一說門口有人,那雙眼睛的主人就受到了驚嚇拔,一下消失在了門縫的位置。

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我和李晴受到了警方的監視。

可不對啊,警方即便是秘密監視我們,也不至於行動如此的鬼祟。這雙眼睛的主人似乎是個女生,看着有點怕人。眼神和動作還有些熟悉,應該是我和李晴兩個人都認識的人,卻又說不好到底是我們認識的人當中的哪一個。

我反應慢半拍的推門去看,門口那個人早就跑得沒影了,“小晴,她走了,剛才不知道躲在門口幹什麼。”

“會不會是小偷想進來偷東西?聽說這附近賓館經常混入可疑人士,盜竊房間里的財物。”李晴盤膝坐在床上,並沒有覺得門口偷聽的那個人眼熟。

門被我順手給關緊了,順便還把裡面的鎖也給反鎖了。

“不知道,我只是覺得眼神有些熟悉。”

我有些無力的坐在床上搖了搖頭,依舊絞盡腦汁的想辦法收集天魂。手指尖漫無目的的撫摸着收魂瓶的表面,眼神有些渙散的看着地面。

突然,我腦子裡靈光一現,看向李晴,“小晴,你說我去市郊的火葬場和公墓園林看看,是不是就會有收穫?”

“切,你傻啊。人死了以後,天魂三天內就會消散在空氣中。你覺得十天之內,江城的公墓和火葬場能讓你收集一千個天魂?你也太天真了。”李晴百無聊賴的按動電視遙控,看着男主播表情單一的電視新聞。

我就像兜頭被潑了一盆涼水一樣,由興奮變得沮喪,整個人都變得失魂落魄了,“那我該怎麼辦?”

李晴卻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一腳狠狠踹到了我胳膊上,把我整個人都踹翻在床上。就見她雙手叉腰的跪在床墊上,怒氣沖沖的罵我,“蘇汐若,你TM是不是魔怔了,難道你沒想過是司馬倩那個老女人騙你嗎?”

“騙我?”我可從沒想過這個問題,我因為她聽命宸翊,對她百分之百無條件的信任。要說懷疑,我可.......

我可從來沒有過呢!

李晴嘴角一撇,冷了冷的笑了,“她是陰陽代理人,最會收魂攝魄了,她自己怎麼不去找天魂,跑來讓你去找?蘇汐若,你TM什麼時候能學聰明點。”

就見李晴一低頭,食指恨鐵不成鋼狠狠的就點在了我的眉心上。

我去,我怎麼就沒想過呢。

收集天魂這個工作,不像對付屍妖,它沒有特殊的技術含量。只需要收集人死後三天內,在空氣中殘存的天魂。看來這個問題,我很有必要去找司馬倩當面溝通一下,問問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可偏偏是這時候,門外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好像是有人在來回的走動,發出了古怪的腳步聲,讓人一下就心率加快了。我和李晴都保持了安靜,只有電視新聞的聲音在房間里播放。

我們兩個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躡手捏腳的走到門邊上,門口應該是又有人在鬼鬼祟祟的偷聽了。而且,這個女的似乎是沒什麼腦子的,在外頭聽不見裡面的聲音,來回之間的腳步越來越急躁。

我做了個口型:應該是女的。

抓她!

李晴的口型簡單,眼神堅定,既然對方是個女的。看起來只有一個人,應該是比較容易對付的。

這一回,肯定是要來個當場抓住,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在外邊偷聽。

李晴貼在靠近門口的牆根上準備就緒,我站在門把手後面負責迅速的來開門。我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裡默念了三二一,一下就把門拉開了。

李晴的手勁兒大,一秒鐘不到的時間,就抓住門口偷聽的那個女的胳膊嗎,活生生的把她給扥進來了。

女生被李晴巨大力的手勁兒抓住了,驚慌之下大聲的尖叫,我的手一推房門就關上了。她的聲音一下就封閉在了賓館的房間里,我回過頭一看,李晴手裡抓的那個女的不就是畏罪潛逃的朱紅兒嗎?

朱紅兒被李晴甩到床上,臉上的表情發青。

她看着我們,似乎還想要逃跑,衝著房間的大門就衝過去。

我既然知道那隻巫蠱娃娃是朱紅兒給我準備的,我肯定是不能輕易就讓她跑了,這個巫蠱娃娃可是害死了不少人呢。

我攔在門口,“你躲在門口幹什麼?”

“你.......你放我出去!”朱紅兒顫抖着身體,臉上淚水肆意,低着頭的樣子看起來情緒非常的不穩定。

李晴說:“你跟她廢什麼話啊,直接報警啊。警方不是在抓她嗎?她做的娃娃害死那麼多人,上了庭,肯定是要抓去槍斃。”

這年頭法律規定故意殺人,最高懲罰的確是死刑。

但是,我不確定,用巫蠱之術故意殺人,到底受不受到法律的制裁。不過,至少警方的人現在還在找朱紅兒,證明朱紅兒所犯的罪還是會受到重視的。

“別.......”朱紅兒小臉發青,一副就範的樣子。

她嬌小柔弱的身軀一下就跪在我面前,抱住我的大腿,“蘇汐若.....蘇汐若,別把我交給警察......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都是司馬倩,全都是司馬倩啊。她把我害得那麼慘,現在自己卻成了簡家的少夫人了.......”

我從來沒見過一個普通的活人,能哭的那麼慘,整個人都怔在原地。

那種身子孱弱顫抖之下,弱不禁風斷斷續續的哭泣哀婉而又讓人同情,比那種鬼物鬼哭狼嚎的哭泣更讓人動容。

而且還是這麼個憔悴的小美人梨花帶雨,我不禁心軟了,“司馬倩?司馬倩做了什麼?”

司馬倩行事一直都不是很正派,可我不知道她做了什麼,讓朱紅兒這樣一個女生這麼恨她,把巫蠱娃娃殺人的責任都推到了司馬倩的身上。

難道巫蠱娃娃的事情,司馬倩也有份?

我有些想不明白,只能皺着眉頭看着泣不成聲的朱紅兒。

朱紅兒哭了很久,人才緩過來,斷斷續續的用帶着鼻音的聲音跟我們說話。她說她本來只是嫉妒我和簡弦月是情侶,我和簡弦月發展到要訂婚,她心中就更是妒恨。後來,她聽說我未婚先孕,孩子還不是簡弦月的,我給簡弦月戴了綠帽子,就更氣了。

最後,在結婚儀式上,我又跟着連家的二公子跑了,讓簡家人顏面掃地。所以,她就對我產生了一些恨意,朱紅兒想到司馬倩曾經帶她去過一間占卜屋玩過。

就又去找找裡面的巫婆試試,沒想到,巫婆真的教會她用巫蠱之術下咒害人。

其實朱紅兒的本意不過是想教訓教訓我,也沒想過會出人命,畢竟通常情況下扎小人並沒有什麼卵用。可沒想到巫蠱娃娃才送到我寢室里,司馬倩自己就嫁給簡弦月了。

就朱紅自己說,她就該把司馬倩的名字寫在貼在巫蠱娃娃的紙條上,而不是我的名字。

這次人命案之後,朱紅兒就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最可怕的是,警方還在通緝朱紅兒。朱紅兒沒地方躲,只好在學校對面的賓館用撿來的身份證開了房躲風頭。發現我和李晴住在這個賓館裡,就在門外一直偷聽。

我聽完朱紅兒說的這整件事情的過程,反而是皺起了眉頭,司馬倩在這件事情上起的推動性不大。她只是帶朱紅兒去過占卜屋,也沒暗示朱紅兒加害我,更沒有讓巫婆主動去誘惑朱紅兒學巫蠱之術。

這一切,倒是像朱紅兒自己個兒因為妒恨,而做出的出格的事情。

如果這件事是司馬倩設計好的,那只能說司馬倩在下一盤很大的棋,智商直逼紫月和宸翊的智商,而且還得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要真是她乾的,恐怕我和李晴的腦子加一塊,都未必斗得過她。

“朱紅兒......人總是要為自己的衝動買單,你衝動害人的時候沒想到事情的後果。等真的出事了,你又承擔不了。”我把朱紅兒從地上扶起來,已經準備打電話報警了。

我不可能包庇一個做了帶有詛咒的巫蠱娃娃,害死了四條人命的罪犯。

朱紅兒坐在床上本來就惶恐不安,她聽到我這麼一說,大概是知道我不會包庇她了。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眼球里都爆出血絲了,“蘇汐若,你還不明白嗎?是司馬倩要害我們,她要得到簡弦月,就讓我害你,這樣我們兩個都死了。她就是簡家的少夫人了,她現在已經是了.......你不恨她嗎?”

“我......我......”我當然不恨司馬倩。

因為知道司馬倩嫁去簡家,是宸翊走的一步路,雖然我並不知道宸翊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但這樣的話,我怎麼好在朱紅兒面前說。

朱紅兒笑了,笑得極為的揶揄。

她尖叫道:“我都忘了,你攀上了連家二少爺,你攀上了紐約上市公司的總裁。你要還要感謝簡弦月拋棄你,給了你往上爬機會呢。”

這個女生似乎瘋了,笑得那般癲狂,整張臉的五官都扭曲了。

她的手也快速的伸進了口袋裡面,似乎是拿什麼東西。我已經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可能是利器一類的東西要拔出來,要對付我。

可是她動作太快,我找不到東西阻擋。

這時候,李晴的水蔥玉手一下就抓住了朱紅兒手中的匕首的刀刃,抬腳就把朱紅兒踢出去了。朱紅兒手中的刀脫手飛出,腦袋也撞在了牆上,暈過去了。

這樣身手矯健的宋晴,讓我感到無比的陌生。

但我還是盯着她手上的手掌,擔心的不得了,“小晴,你沒事吧?你怎麼拿手去抓匕首?以後你......你不想握手術刀了......”

我這個“嗎”字還沒說出口,李晴就將視線移動在正在播放新聞的電視上,冰冷的說道:“紫月送給老闆忌辰的大禮送到了,和往年一樣沒有任何新意.......”

是......

是司馬倩的聲音!

我看着電視里的內容,感覺渾身都是那種中了麻藥一樣的,麻痹的感覺。畫面上是本市的一則新聞,一艘大船翻倒在江面上,周圍都是橙色的搜救小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