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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晴身上的保護的罩子,應該就是這些鬼蓮子悄悄形成的。

嬰靈每一次抓撓都是帶着極強的煞氣,落在罩子上的傷害,似乎都是由這些鬼蓮子承受的。聽鬼蓮子發出的尖利的慘叫聲,似乎是所能承受的能力有限,要經不住着嬰靈充滿怨氣的抓撓了。

“我.....我可以幫忙嗎?”我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因為我也不知道以我的能力是否能幫到這幾隻握在李晴手裡邊的鬼蓮子。

可我最好的朋友即將在睡夢中受到傷害,我總不能袖手旁觀!

耳邊好似有五六個聲音同時響起,七嘴八舌的說著話,“你嗎?”

“有北斗玄魚的小姑娘要幫忙!”

“可是她這個樣子好蠢,好像什麼都不會.....”

這幫鬼蓮子討論的時候七嘴八舌的,吵得人腦袋疼。其中一個還嘲笑我蠢,弄得我有些哭笑不得。可不出六七秒,它們這番雜亂的爭論又毫無徵兆的停止了,四周圍突然又安靜下來。

空氣中,居然是發出了一個深沉的聲音,“她雖然蠢,可是有北斗玄魚在身,也算有點用處。我們可以教她用掌心符咒么對付這隻孽障。”

掌心符嗎?之前,我曾經試過對掌心符的運用,失敗率幾乎是百分之百。我承認我是蠢,也沒有這方面的天資,可笨鳥先飛的道理我懂。只要這些鬼蓮子願意提點我,無論需要付出多少努力,我都不會選擇退縮。

在李晴床邊攤開掌心,我將北斗玄魚亮在這些鬼蓮子面前,“幾位前輩,這是北斗玄魚。我.....我應該怎麼做?掌心符我畫過,就是.....就是從來沒成功過。希望各位前輩指點一二。”

“她看起來那麼柔弱,能承受的了使用北斗玄魚畫符帶來的痛苦么?”一個猥瑣的聲音擔憂的問道,顯然是十分關心李晴的安危。

“是啊是啊,承受不了的話,一會兒把時間給耽誤了,小晴,就有危險了。”另一個聲音陰陽怪氣道。

那個深沉的聲音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在和我說話,“活人用北斗玄魚畫掌心符的過程很痛苦,你雖然是北斗玄魚的主人。不過李家的那個老頭似乎沒教你怎麼用,估計就是怕你操縱不來。時間要來不及了,你只有一次機會的時間。要是承受不住,怕是要牽連小晴。”

那鬼嬰嘴裡的涎水可不受罩子影響,直接就滴在了李晴的臉上,在李晴白皙的小臉上居然是灼出了一道白色的煙霧。

看樣子好像是強酸一樣的東西,似乎會腐蝕人的皮膚。李晴的臉上多了一塊硬幣大小的疤痕,看得人真的有些怪心疼的。

那該死的嬰靈,小手外面包裹一層深紫色的煞氣,已經是有小半隻手破開了招子,伸進罩子裡面去了。想來不出半分鐘,就會接觸到李晴的脖子。

我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心頭無比希望南宮墨傑或者那個高僧空聞能夠路過這個房間。

可這都是僥倖心理,時間不等人,眼下李晴的生死只在一念之間。我感覺不能再耽擱了,“幾位前輩,現在哪裡還有時間考慮是否能承受,我不怕苦,只要小晴沒事就好。”

現在還真是騎虎難下的局面,連喊人來幫忙的時間也來不及。佛經對它也無效,最噁心的是,這隻嬰靈的目標好像就是李晴。

我明明已經在房間里了,它依舊明目張胆的要繼續迫害李晴。這些鬼蓮子一開始的時候,討論起來雖然七嘴八舌的十分雜亂,但是它們之間似乎有個頭頭。這時候並不爭着搶着說話,而是將用北斗玄魚畫掌心符咒的訣竅交給我。

北斗玄魚作為陰派傳人的信物,除了短暫的打開陰陽眼,能讓操縱者開到一些平時肉眼看不到的東西。在重要時刻,還能幫助持有者,短時間內畫出具有極強威力的掌心符咒。

鬼蓮子讓我畫的是我早就熟練掌握了筆法的“三清破邪咒”,所要學的是和北斗玄魚心意相通,相互配合畫出掌心符咒。

這種掌心符不需要割破手指,用血來畫符。但過程卻比正常時候繪製掌心符要痛苦的多,操控的要訣也很簡單,只要腦子裡熟練掌握符咒的樣子。以及能夠平心靜氣的和北斗玄魚溝通,讓北斗玄魚這種有靈性的法器,知道你的想法就行了。

掌握了操控北斗玄魚畫符的要訣之後,心念稍微一動,北斗玄魚就會根據需要鑽入掌心之內。隨着心裡想象着三清破邪符的樣子,北斗玄魚會在掌心的皮下如同活魚一樣遊走,所走的軌跡在掌心會留下一道深紅的游痕。

北斗玄魚自身帶着正氣,用皮下連接着心脈的血液刻畫符咒。整個遊走的過程就好像是被帶着倒刺的燒的滾燙的利器所刮磨,那種在皮下的痛灼燒着痛神經,讓你不會覺得麻木,而會隨着符咒的筆觸加重,越來越痛。

由於我是第一次使用北斗玄魚畫符,所以疼痛是前所未有的。有人把分娩的疼痛定義為十分,將肝癌的疼痛定義為八分,而這種被北斗玄魚從皮膚下面灼傷出一道符咒的疼,大概有三分。

剛好在一個人所能承受的臨界點,讓人痛到崩潰,卻無法痛暈過去。只能不斷的保持清醒,我另一隻手緊緊的就抓住手腕,痛的我額頭上汗如雨下。

整個過程其實還不到十秒鐘,汗液已經是把雙眼給迷住了,嘴裡忍不住就“啊——”的痛吼出來。

幸好疼痛維持的時間不長,否則我覺得我要把自己後槽牙都咬斷了,嘴裡面已經是有些許的血腥味了。掌心畫著符咒的位置是那樣的滾燙,我豎起掌心對着那隻恐怖的嬰靈發出了我人生第一張符咒,“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凈,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急急如律令。”

咒語很長,以我以前的腦力,肯定是沒那麼快背下來的。可今天大概是在生死攸關的情況下急中生智了,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不僅把北斗玄魚的新功能掌握了,就連道家的凈心咒也給背下來了。

掌心符亮出去出去的時候,那憤怒的嬰靈已經把胖嘟嘟的小手戳進了罩子里。手指甲毫不留情的就抓撓到了李晴的臉上,那一抓子如同旋風一樣的快速,一瞬間就要將李晴的半張臉皮子拉扯起來。

它的小手胖了許多,似乎是在這段時間長大了。殷紅的血液剛一從李晴臉上的傷口迸出來,掌心符上面的三清破邪咒也打在了那小東西的身上。

真是沒想到,破邪咒打在鬼物身上是這種效果。那一道白色的電光過去,瞬間就把那鬼祟的小玩意打的是皮開肉綻。整個後背就跟被烤過香腸一樣,皮膚爆裂開來一條裂縫,裡面嫩粉色的肉都是向外翻的。

它的手手腳腳,都不不同程度的冒出了黑煙。就算是厲鬼,畢竟還是孩子。“哇——”一聲就痛哭出來,紅色的眼淚從怨毒的小眼睛裡流出來。

小小的身體一下就縮到了枕頭後面,只露出了紅色的眼睛邪佞的看着我們。從枕頭後面依舊是不斷的升騰出黑煙,它的身子好像是被冰塊凍住了一樣,冷的不停的打哆嗦,嘴裡虛弱的哭着:“好疼.....爸爸.....有人欺負我,爸爸快來救我啊.....爸爸你在哪裡,快來救救我啊.....”

這個嬰靈在喊着自己的父親,讓我忍不住聯想,該不會是簡思的那個情夫在操縱這個嬰靈吧?

這個念頭只在我腦中一閃而逝,就馬上的消失了。

“爸爸?誰在喊爸爸?”李晴即便睡的再是深沉,這時候也是捂着受傷的臉醒來了。她剛剛醒來的時候,還有些睡眼惺忪,從臉上摸出了一把血,臉色才變得嚴肅起來。

好在她的臉只是被扯破了一點皮,並沒有整張臉都被揭下來。不過那個傷口有點深,似乎還割到了臉部的血管了,血從臉上流出來的量有點大。

她一眼就看到枕頭後面冒黑煙了,抬手就把枕頭給掀起來了,“我去,小汐若,這玩意是從哪兒來的?我的臉好疼啊,不會是這個傢伙給抓的吧?不是說連家的房子是一點髒東西都進不來的嗎?”

我用胳膊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將李晴從床上拉起來,讓她盡量和那隻嬰靈保持一段的距離。“它.....它是簡思的孩子,是在別墅里懷上的,對別墅里的風水和佛法都免疫恩。”

我低聲在李晴耳邊,耳語了一句。

李晴發起狠來,真是誰也攔不住。枕頭被她直接拿起來扔到了地上,就見到床頭有個紅眼睛的小嬰靈哆哆嗦嗦的哭着,它怨毒的眼神變得有些膽怯,“你.....你走開!你要是敢欺負我.....我....我爸爸.....我爸爸會對付你的。他很厲害的,他會為我報仇的.....”

“你爸爸?你爸爸是誰?是你爸爸讓你來害我的?”李晴一臉的冷怒,身上也有那種霸道的氣勢,讓這個小小的嬰靈對她感到了一絲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