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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自己腹中的胎兒是有心電感應一樣的存在的,可以輕易傾聽到他的想法。臉上登時羞的滾燙,透過後視鏡甚至能看到自己通紅的臉頰。

一個才幾個月大的胎兒,居然能說出洞房兩個字。

這......

這也太早熟了吧,難道鬼的孩子都這樣嗎?

後視鏡里除了我通紅的臉,還有開車的人的半張臉。

是個長相清冷的女人,眉眼之間還有幾分熟悉,不過這個世界上長相相似的人太多。宸翊身邊的人,估計都是幽都來的,所以也沒有多想。

撫摸着肚子,我低聲責怪了一句:“你這個小東西怎麼吃裡爬外,把我給賣了呢。我這還懷着你,你就和別人一塊坑我。”

肚子里的寶寶好像有些不服氣,居然從我的肚子里出來了,變成了個拳頭大小的,身子會發出亮光的小嬰兒。

他的速度非常快,身子一閃,精緻的藕臂就依戀一般的摟住宸翊,奶聲奶氣的說道:“他才不是別人呢,他是最親愛的爸爸。”

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肚子里的這個小寶貝,他總是能自己出來,還想根本就用不着呆在我的肚腹之中一樣。

我有些無奈的看着他們父子倆,宸翊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單手摟住我的肩膀,嘴角依舊是邪異曖昧的笑意,“小丫頭,別害怕。人和鬼之間的孩子就是這樣,靈體和肉.身相互融合,又可以隨意分開。他只是靈體出竅,肉身還在你腹中。”

這一番話,說的有些玄乎,我只聽懂了一半。

下意識的摸了摸小腹,感覺到小腹的確還有些微微隆起,寶寶似乎還在我的肚子里。那現在摟着靈異的,是他離開我肉.身之後的魂魄嗎?

造物主還真是神奇,人和鬼結合,生出的孩子竟然是樣的奇特。

我摸了摸他冰涼涼的小臉,一點也沒有覺得害怕的意思,甚至更覺的離不開這個可愛而又與眾不同的孩子,“我......我才不怕他呢,他是我兒子。”

開車的那個女人把車開到了路口等紅燈,突然開口了,“老闆,去哪兒?”

那個女人的聲音挺熟悉的,而且是我經常聽的,在記憶里那聲音好像是從某種音響或者擴音器里發出來的。

她好像是我身邊的人,但是誰我居然一時想不起來。

宸翊吻了一下我的額頭,說道:“既然夫人說結了婚才能入洞房,那便去先去民政局吧,我們先把婚結了。這樣她就跑不了了,永遠都是我的人了......”

“去民政局?”我反問了一句。

宸翊抓住我的手,慢慢的把玩着,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反抗,居然很沒出息的就靠着他。我覺得特別累,他這樣的寵我,我居然有種離不開他的感覺。

只聽他慢慢的用如月光般滄冷而又帶着些許威嚴的聲音說道:“難道你不願意嫁給我?剛才在大庭廣眾之下,你可是親口說的讓我帶你走。”

我願意嗎?

我的心跳的好快,我第一個念頭居然就是願意?

我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我真的喜歡這個神出鬼沒,又不分青紅皂白佔有我,攪亂我生活的千年殭屍嗎?

我有些慌亂,嘴裡找着借口,“我.......可是我爸媽,爸媽......還在簡家......”

“他們被我提前安排在了賓館,沒來參加婚禮,你放心,今天這件事,誰敢在江城傳,我就割了他的舌頭。他們二老,永遠都不會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他似乎在安慰我,說的時候語氣又有些毒辣,言語間冰冷刺骨。

我緊張而又恐慌的心情微微有些放鬆下來了,宸翊想的可真周到,我今天丟臉狼狽的一幕,好歹是沒有讓我的父母看見。

可這個男人他並不是一個人類,威嚴而又邪異。

我甚至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我有些忐忑,又說道:“可是登記結婚要戶口本。”

“我讓他們把你的黑色小包帶上了,你的戶口本應該在裡面吧?我的戶口本也隨身帶着,去了民政局,就能立刻結婚。”宸翊隨口說道,深邃的眸子凝視着我。

黑色小包里的確放着我的戶口本,那是我本來打算今天和簡弦月一起去民政局辦理結婚手續。

“你怎麼知道的?”我皺了眉頭,有些緊張。

我沒想到宸翊真的要和我登記結婚,我一開始以為他只是為了幫我救場,沒想到,他一隻鬼,或者一隻千年殭屍真的要和我結婚。

而且,他還有身份證,擁有另一個活人的身份。

那個開車的女人等到綠燈亮了,才淡定的踩動油門,把車子開出去,“好的,老闆。”

聽到她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腦子裡猛的靈光一現,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女人她就是我們學校的教導主任司馬倩。

或者準確來說,她是陰陽代理人。

她怎麼會給宸翊開車呢?

我腦子裡突然又變的有些混亂了,這個宸翊從來都是那樣的神秘。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心裡想什麼。

“小丫頭,你小看我?”宸翊打斷了我的思路。

我稍微愣一下,就當做沒看見開車的司馬倩一樣,試圖在到民政局以前了解宸翊這個傢伙,“你是幽都的大人物,當然無所不能,可你為什麼......為什麼又是連君耀?”

他突然停下了玩弄我手指的動作,將我的掌心攤開,在上面一筆一划的寫了一個複雜的漢字,“在戰國以前,連姓也是羋姓,懂嗎?小丫頭。”

我心頭一動,鼻子有些酸酸的,眼裡好像有液體要流出來了。

腦子裡想到的是那根親手被我剪斷的紅線,紅線上串着的黑色的石頭上,就刻着一個羋字。原來這個字,是這個意思。

羋宸翊。

這是他的姓氏,我不知道我何時和他有過冥婚,只是現在想到這層聯繫沒有了,就感覺心被揪住了一般的疼。

我下意識的低眉去看自己的手腕,手腕上和簡弦月的紅線一直都在。

突然,那根紅線正在如同水蒸氣一樣慢慢的消散,我的心口好像被人開了一槍一樣,有種爆開一樣的疼。

喉頭髮癢,好像有什東西湧出來一樣。

我一低頭,帶着腥味的粘稠的液體毫無徵兆的從嘴裡湧出來,我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好像在一點點的流逝掉。

耳邊宸翊的聲音變得有些模糊,“小丫頭......小丫頭......我不許你有事,司馬倩先不去民政局了,把車開到我家去。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