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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流站在廢墟中,平靜的掃視四周,雙瞳中詭譎的靈光微微閃爍。

她的目光停留在壁畫中。

“鏡子,翻天印!”

黑色的板磚出現在手中。

雲流掄起胳膊將板磚拋出,“啪嚓”一聲,拍在壁畫里一個小猴子浮雕上。

板磚回到雲流手中,她摸摸板磚,越看越是喜歡。

再看壁畫,小猴子已經消失了,而四周因為小猴子的消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整座廟宇開始坍塌,大塊大塊的石頭從頭頂砸下,腳下的地面發生龜裂,匯聚成一道深壑,將整座山峰吞噬,深壑中有暗紅色炙熱的岩漿流動,觸目驚心,一旁的小糰子連忙把雲流卷到空中。

天空、大地、山川、河流......

這個世界在走向毀滅,雲流驚詫的望着這一切,太虛鏡的小人感嘆道:“這天命靈猿的幻術可謂達到極致了,幻化一方世界,承載萬物生機......”

眼前的景象再變,一片虛無中,雲流站在一座由白骨堆成的山頂,腳下瑩瑩白骨,雲流邁動腳步,踩在白骨上,發出清脆的咔嚓咔嚓聲,打破四周的靜寂。

在眾多白骨中,雲流找到一具六歲孩童大小的猿骨。

白骨中有淡淡的金光。

她一揮手將白骨收到儲物戒指里。

輕輕說道:“承你機緣,得了這通幽雙瞳,我會信守承諾,送你回歸故里。”

古摩界么!

雲流望着眼前的白骨山,嘆了一口氣。

喚出小狼和小狐狸,小糰子這次累壞了,回到雲天就回到蘇澄海翅膀里睡覺去了。

雲流擼起袖子,看了看,一臉茫然的望着白骨山的二獸,晃晃手,“開工!”

開工?二獸有點蒙圈。

大腿、胳膊、肋骨、頭骨......

雲流開始拼白骨!

不會吧?

小狼和小狐狸瞪大了眼睛!

日子一天天過去,雲流拼人骨的速度越來越快,小狼和小狐狸配合很好,兩獸也拼的飛快。

白骨山一天天的變矮,而另一側的虛無之中,已經有成千上萬具骨人。

偶爾,雲流還能撿到儲物的戒指、手環,最讓她喜歡的卻是一粒金黃的芥子,裡面有一片很大的空間,不過只有一個泥碗,泥碗里還有一把黑褐色的土,太虛鏡可高興了,她告訴雲流,這是息土。

息土?就為了知道息土是什麼,雲流又被那破鏡子鄙視了。

雲流悶悶的,好幾天不理睬太虛鏡,友誼的小船又翻了。

按照太虛鏡的說法,她把這一把息土丟進了雲天。

再以混沌之氣催養,每日,息土都可以自生百尺。

一晃,已有五畝大小。雲流歡喜不已,待到有機會弄一個靈泉進來,就可以種東西了。

這一日,最後一具骸骨也拼好了。

雲流擦了一把汗,望着身後整整齊齊排列的骨人,三十三萬三千三百三十三具。

她在煉化天命靈猿的精魂時得到了靈猿的記憶。

幻境破滅後,以精血祭奠數十萬骨魂,以骨魂回饋的精元之力可喚醒上古傳送陣。

終於可以離開了。

雲流把小狼和小狐狸丟回雲天,她口中默念心經,向骨人三叩首。

手指輕點眉心,三滴精血飛出,雲流的臉色瞬間慘白。

精血分化為無數微粒,飛向每一具骨骸的眉心。

白骨周身散發出幽幽銀光,逐漸化作銀色熒光消失在虛無中,還有一道細微的銀色流光向雲流飛來,雲流以魂力納之握在手中。

一時間,數十萬的流光匯聚在雲流的手中,逐漸形成一個雞蛋大小的銀色光團。

光團散發著濃郁的精魂之氣。

雲流口中默念上古的靈言,把銀色光團拋向半空中,霎時,虛空中,銀光流轉,勾勒出一道道複雜的靈紋,半個多時辰過去了,直到最後一個靈紋成型,一座銀色法陣懸浮在虛無中。

成了。

雲流走到法陣陣眼的正下方,心中默念着迷茵谷、迷茵谷......

嗡的一聲,法陣運行。銀光照在雲流身上,她瞬間消失在虛無中。

雲流感覺到自己在快速旋轉,轉的她昏天黑地的。

迷茵谷中,殺聲四起,一個狼狽不堪的少年捂着腹部在奔逃,在他身後不遠處,一群修士握着法器,凶神惡煞般的追趕他。

韓冰,二十一歲,練氣六階,是個散修,當散修很難有系統的傳承,所以,他想進個宗門,就參加了這次的迷茵谷大考。

三個月來,他一直謹小慎微,可一天前,他無意中得到了一個大機緣,卻又被世家的一個子弟發現,爭奪中,他失手殺了那世家子弟,本來大考前就說過,生死由命,可那世家子弟死前卻給族裡參加大考的弟子發了傳訊符,說了韓冰手中有寶物,一傳十十傳百,整個參加大考的修士都知道了,更有一些貪念大起的人組團追殺他,這讓他悲憤不已,不得不倉皇而逃。

半空中,細不可查的空間波動一閃而逝,一個灰白的影子被丟出來,暈乎乎的雲流悲傷的認為自己會摔死。

撲通一聲,她感覺到自己落地了,不痛啊!

哈哈,看來自己的運氣很不錯。

她傻笑着從地上爬起,眼前全都是小星星。

她暈啊,傳送陣的後遺症還沒有消去。

突然一個土黃的物體從腳底下竄出來,正好撞到了雲流的額頭,痛啊。

雲流哀叫一聲,抱着頭蹲在地上。

好一會兒,雲流才清醒過來。

她揉揉額頭起身,什麼東西?

四周靜悄悄的,雲流跺了跺腳,腳底下很軟,一個聲音凄然說道,“這位姑娘,你踩夠了沒有。”

雲流嚇了一跳,一看,腳下躺着一個人,她媽呀一聲,連忙跳開,“呃,這,這位兄台,你躺在地下,很舒服么?”,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韓冰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雲流怒道:“你,你,是你從半空中落下來,砸到我的。”

啊?

雲流的臉瞬間紅了。

韓冰又悲憤的說道:“就算你想搶奪,也不用如此糟竟我,我,我還沒有成家呢!”

什麼?

雲流一頭的黑線,這人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