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是說，你來自上一次大破滅之前，經歷過時間的盡頭，又從無到有，重新等來了現在的諸天萬界大宇宙？”林軒愕然道。

聞言，系統很認真地說：“沒錯！”

“擦，那你究竟是什麼東西？”林軒瞪眼。

這句話倒不是罵人，而是正常的問，他是真的想知道，系統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時間盡頭不是那麼容易抗住的，理論上講，哪怕強如盤古，強如萬界城，都無法對抗時間消逝的偉力。因為那不是常規意義上的時間，而是時空的最高秩序，連沒有天地之前的混沌都涵蓋，一旦開始終結，超脫者都未必能抗住。

就比如說，一個能從房子里走出來的人，他未必能夠抗住房屋倒塌。

超脫者唯一的優勢，也不過就是能夠逃走而已！

其它存在，林軒或許有一絲希望可以對抗時間盡頭，但其實希望也不大，因為他並非超脫者，無處可躲，也無路可逃。

但是，系統卻能夠在這種大破滅中存留下來，毫無疑問，它至少也是超脫級別的東西！

“不知道，上一次時間盡頭之前，本系統還沒有自己的意識，連最基本的智能生命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一件奇寶，根本就沒有探究過自己是什麼，整個世界就破滅了！”系統說：“探究也探究不到，追溯到上上個時間盡頭，乃至無盡的輪迴，兩個不同的時空之間斷絕一切聯繫，要不是受你萬法神力影響，本系統甚至都沒法知道自己來自上一次大破滅之前。”

對此，林軒無語。

第一次，他對於“古老”這個詞語，有了深刻的認知。

“那你在前幾個諸天萬界大宇宙中，是不是也有宿主？他們現在人呢？”林軒又問。

立刻，系統沉默了，很久都沒有說話。

“怎麼了？”林軒追問。

聞言，系統沒有繼續沉默，但也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確定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足夠強嗎？”

“咋了？”林軒無語，開玩笑道：“你又不是我媳婦兒，就算曾經有過很多個宿主，那關我屁事兒？他們已經死了就罷了，如果還活着，我也不會懼怕什麼，過來搶你的話，我尊重你的意見，不管你是去是留，我都支持。”

他能想到的，無非是系統要離開自己，這並不是什麼無法承受的事情。

他並不完全依賴系統，對外物也不甚看重，除了相處時間長了，有些不舍，其它方面完全沒有什麼問題。

至於可能出現的前任宿主，老實說，誰怕誰？

“不，需要你有心理準備的不是那些，而是，對大恐怖的恐懼，對絕望的承受！”系統說。

聞言，林軒不由得笑了，說：“我從來就沒有絕望過！”

“那好，既然你想知道，本系統就告訴你吧！”系統說：“對於宿主的信息，本系統雖然也有缺失，但記載卻相對完整。還記得第一任宿主，兼修世間萬道，擁有遠遠超過自身境界的力量，在仙神級別，就能挑戰道果境神王。他自稱‘萬法至尊’，精通世間萬法，名叫林軒。”

此話一出，林軒先是一愣，緊接着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尼瑪，這說的不就是自己嗎？

“感情你是在開玩笑？”他沒好氣道。

“不，本系統沒有開玩笑，那第一任宿主真的叫林軒！”系統說：“他也來自一個叫地球的地方，甚至把‘萬法系統’改名成了‘臨時工系統’，你現在所用的工作單，就來源於他。他是一個真正驚才艷艷的人，雖然沒能修鍊出自己設想的‘萬法神力’，但卻一樣掌握世間萬道，比現在的你弱不了多少。但是可惜，他沒能領悟心靈之力，就匆匆進階，最終世間萬道集於一身，造成大爆炸毀滅了自己和諸天萬界大宇宙，突兀的終結了一整個時空！”

立刻，林軒瞪眼，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這個時候，系統又說：“第二任宿主，也叫林軒，他沒有走萬法之道，而是專精‘變化’之術。結果走歪了路，傾盡全力打造出‘百變工作服’，自己卻因為最終到來的時間盡頭，而徹底泯滅了一切痕迹。對了，他也來自地球，也參與了萬界城的建造，還執掌無上天，最終一統了諸天萬界大宇宙。”

這一刻，林軒突然有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重名一次還能是巧合，重名兩次，那就是大恐怖了！

他很確定自己絕對不是那兩個人的轉世，在大宇宙層次上隕滅，根本就不存在什麼輪迴，那兩個“林軒”已經渣都不剩了！

“第三個宿主，還叫林軒，是個地球上的學霸，他對知識有着近乎偏執的渴望，最終在接近超脫的時候，明悟了大宇宙中所有的一切，創造出了‘萬度搜索’！”系統又說：“但可惜，他靠着智慧，連恐怖的吞天巨獸都打敗了，卻隕落在了時間的盡頭之中！”

聞言，林軒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這特么絕對不可能是巧合！

“第四個不用說了，防身手槍的創造者，一個科技怪才，準確的說是熱武器狂信徒，他靠着本系統的幫助，打造出了一件超越諸天萬界大宇宙的恐怖手槍，然後一槍下去，整個世界都沒有了，他自己也完蛋了，死前最後的願望，就是本系統能存活下來，讓他苦心創造出來的‘防身手槍’不至於埋葬於歷史中！”系統說：“所以，本系統繼承他們的意志，將百變工作服、萬度搜索、防身手槍發放給歷代‘林軒’，助他們快速成長。”

林軒：“……”

媽賣批，這件事情，仔細想想，還真有點嚇人。

“但是後期的宿主，就沒有前四個那麼驚艷了，他們雖然也縱橫諸天萬界大宇宙，但實力着實不高，前前後後竟然沒有一個領悟心靈之力，更沒有一個人超脫，儘管他們錘爆超脫者都不是問題！”系統又說：“那樣的林軒，本系統不知道見了多少個，記憶已經模糊，可能是因為太多了，反正隨着他們不斷的折騰，時空從開始到結束的時間越來越短，後來有一次，乾脆時間剛剛開始，就直接結束了。”

林軒一愣。

“那一次，本系統甚至沒有找到‘林軒’！”系統說。

林軒聞言，乾笑着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那根本不是他，但是名字一樣，卻總讓他有一種就是自己的錯覺，十分強烈。

“本來，時間是不會再度開始了，連盤古都無法孕育出來，本系統也陷入永恆的沉睡，基本上不可能再度醒來。”系統又說：“但是，時間偏偏又再一次開始了，並且這一次，注孤生的林軒，竟然在我隨意的引導下，有了一個叫齊苒的老婆！”

林軒愕然。

“不要奇怪，除了你之外，歷代宿主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都對女人不感興趣，本系統強烈懷疑就是因為那個缺陷，他們才不得超脫。”系統說：“對了，很奇怪的是，這麼多次輪迴，都有萬界老人，有玉皇大帝，有鴻鈞老祖，但是只有這一次，玉皇大帝不叫張百忍，而變成了齊玉皇。另外，其它時空是不存在齊苒的，也正是因為她的出現讓本系統看到了變數，所以才試着引導你們結合，沒想到還真成功了！”

林軒：“……”

很顯然，齊玉皇不尋常，齊苒也有秘密。

可是，究竟秘密在哪裡呢？

“無盡的輪迴，每一次，諸天萬界大宇宙都一模一樣，你仔細想象，這是不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系統說：“只有本系統是唯一的變數，其它存在，哪怕強如盤古，都只能勉勉強強的窺伺到恐怖，但卻無法找出來，每一次都是那樣！”

林軒沒有說話。

這種情況，究竟是自然現象，還是有人刻意安排？

無法去探究！

在時空的生滅面前，任何人，無論是盤古，還是現在的他，都實在太過渺小，沒有那個能力去探究。

“還有吞天巨獸，那玩意兒已經被叫做林軒的人消滅無數次，但是每一次時空再現，它都會復活，就像玩遊戲存檔一樣！”系統說：“實在是太恐怖了，所以本系統渴望超脫，便嘗試引導宿主去掌握心靈之力，但每一次都沒有成功。”

“只有這一次，你沒有刻意引導，反而成功了，是嗎？”林軒問。

對此，系統說：“你不是最傑出的林軒，但卻是心靈成長最高的林軒，如果這次還隕落在時間盡頭，思維意識可能會保存下來，跟本系統一起等待下一次時空重現，重頭再來。不過，最大的可能性，是這次時空破滅之後，就再也不會重現了！”

林軒一愣。

“我們將迷失在永恆之中，失去意義，不死也相當於死掉！”系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