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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鳥同時看向來人,依舊是暗紅綢衣,風騷的束冠。mht.la?網

我顫着嘴道:“什什什麼個意思?”

胡兄笑得開懷:“你被老爹賣了,唔……不過別擔心,賣的還挺值。”

惠兒噴着口水沫沫道:“少爺,你不是在開玩笑的吧,老爺原先不是說要留小姐當老姑娘么?第一次有來提親的還把人家罵跑了。”我吃驚地看着惠兒,還有這麼一茬。

胡兄忍俊不禁道:“傻姑娘,不清楚就不要亂說,那次是個開賭場的發家戶,你家老爺當然不捨得。這次可不一樣,這位可是項家後代,還是個青年才俊,在江湖上也是數的上號的。”

然後一甩劉海:“老爹一聽是項家後代,就火急火燎地把婚約定了,三個月後大婚。”

惠兒恍然大悟道:“項家,就是那個項家?”

胡兄以孺子可教也的眼神看着惠兒笑道:“對,就是那個項家。”

我一頭霧水,扶額道:“能說清楚點嗎?”

胡兄笑看着惠兒,惠兒神會道:“少爺慢走,不送。”

胡兄就這樣像逛後花園似的走了。惠兒則快步跑到一堆書里翻翻撿撿,嘴裡還嘟囔着:“《雲國志》《雲國志》在哪,在哪……”

看她快被淹沒在書海里,我於心不忍,大咳一聲,指指扔在鸚鵡前的書。惠兒驚喜道:“啊,原來在這兒了。”

惠兒把書翻的嘩啦嘩啦亂響,停在一頁念道:“項靖,瀘州人士,精通奇門遁甲之術,相傳師從聖手無相子。隨世祖征戰天下,定國後賜為靖國公。世祖五年掛金離去,留信曰:國已定,且容靖逍遙江湖。世祖應允,賜世襲爵號靖國公。”

惠兒說完咽了口口水,像個哈巴狗似的看着我。

我好笑道:“完了,就這樣?”

惠兒急道:“小姐還想怎樣,項家哎,朝廷江湖都得給個面子。”

我撇嘴,暗想,沒見識,不就是個在朝廷沒地位在江湖沒聲望的落魄戶么?

見我不以為然,惠兒急道:“小姐啊,?這可是條大魚,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小姐,你走了大運了。”

我淡漠地看着惠兒:“惠兒,既然這麼好,你代我嫁了吧。”

惠兒哆嗦了下:“小姐,惠兒千錯萬錯也罪不至如此啊,您饒了我吧。”

我樂了,有意思哈。“你不是剛剛把項家誇得天花亂墜么?”我笑眯眯的問。

惠兒捂着臉道:“任誰都知道,項靖有個僕人姓呂,儘管已經自立門戶,但還是忠於項家。”我不解的看着惠兒,這是兩碼事吧。

惠兒咽咽口水:“呂家……呂家人十分護短,對付敵人手段極其狠毒。曾經有個小偷潛入項家,結果什麼也沒偷到,呂家人還是用了三年折磨他,最後自斷手筋,這才放過他。”

我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的確夠狠毒的。我下意識地壓低聲音問:“呂家就把小偷關了三年每天折磨他?夠狠的啊。”

惠兒痛苦的搖搖頭:“不是的,呂家沒有關他。只是三年里除了吃的,小偷什麼也摸不到,就連看中的姑娘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嫁給了隔壁村的瘸子。最後受不了自斷手筋,呂家人才放過他,太殘忍了。”我惡寒了下,靠!這麼變態。

我心有戚戚焉地看着惠兒,問道:“惠兒,你說要是我現在退婚,呂家人會把我當仇人對待么?”

惠兒顫抖着嘴唇說:“小姐不要啊,你要是退婚,我這輩子都甭想出嫁了。”

我一下子蹲坐到地上:“不是吧,這麼狠。”惠兒含淚看着我點頭。

我站起身來拍拍屁股上的土,抓着惠兒的手道:“惠兒,小姐對不起你,咱們從此相依為命,我保你衣食無虞,實在不行,咱倆抱養個孩子,就讓他管你叫娘。”

惠兒顫聲道:“小、小姐,別開玩笑,莊主會打死我的。”

我做不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只好以絕食抗議。我沒有投機取巧,是真的在絕食,每天歪在床上拿着陸林的畫像細細觀摩。惠兒每天都會把飯菜端進來靜靜的看着我,我盡量忽略肚子的咕咕叫,假裝在睡覺,惠兒最後再嘆口氣把冷掉的飯菜端出去。

每次惠兒一出去,老爹就會進來,我就看着老爹淚眼婆娑的說:“爹,我不要嫁。”老爹每次都是欲言又止,最終滿臉無奈離去,我知道就快成功了。

餓的感覺很難受,第二天晚上的時候我就感覺餓的渾身痒痒。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真不知道還能不能成功。

第三天我已經餓到半昏迷狀態,胡兄氣沖沖地踢門而入,沖我罵道:“胡檸,你有點出息行不行,人家根本就不曾正眼看你,你當真要為了一面之緣捨棄家人奔赴九泉?”

我流淚看他:“我不是為他,可是我還是不要嫁,要麼讓我死着嫁過去,要麼退婚。”

胡問寒摔門而去,我平躺在床上看着紗帳頂發笑:“靠!你是在拿我當禮拜天過吧,來了這就沒一天的好。”

再好的婆家還不是個鳥籠,從花瓶變成金絲雀,沒意思。還是外出走走好啊,最好是再開個小飯館,憑藉我二十年在家做飯的技藝,不說能紅紅火火吧,肯定能養活自己,我樂觀的想。

突然想到,來了古代之後,每天吃到的東西精緻不說,簡直就是美味到令人髮指,就連在客棧里吃到的也是相當的味美。那……我豈不是連自己也養不起,還有可能賠到去要飯?呃……想到吃的,肚子更餓了,我捂着肚子躺在床上挺屍。

再次醒來的時候,床邊站着一堆人,五位娘、老爹和胡兄都在,惠兒蹲在床前正往我嘴裡灌水。一吞水,嗓子像是着火似的痛。見我睜眼,眾人齊齊嘆一口氣。

老爹陰着臉道:“我答應你就是了,但你得隨你哥哥外出躲一段時間了。”

我咧開乾裂的嘴笑笑:“好啊。”

只休息了一天,胡兄就帶着還沒恢復好的我上路了,目的地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