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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那些耀眼的兵器難以抉擇,遂徵求意見道:“依華雲先生的意見,我該選哪件呢?先聲明,要劍。”

老頭搖搖頭:“你不適合練劍法,劍法講究輕靈,你已經習慣大開大合的招式。還有,心裡都一直在罵我是老頭,嘴上就不要虛偽的叫什麼華雲先生了。”

我尷尬笑笑,狠命往後退了兩步。還讓不讓人活了,連讀心術都出來了。看來,挑了武器要趕緊離開這雲華山了,忒邪門了。

老頭,不,是華雲先生笑笑:“不過是些雕蟲小技,對心思深沉的人是不管用的。”

“……”

擺明了罵我白痴,真是記仇。

華雲先生在牆角處拿起一把刀遞給我,刀身銀白,鞘上絞着花紋。我怎麼看怎麼覺得熟悉,摩娑着刀身。猛然想到,項秋的劍也是銀白色的,這個……

“那個,換一把行么?”

“不可不可,本是夫妻,自然要用這雙'白浪淘沙',日後你自會明白它的妙處。隨我來,教你一套刀法。”

我低頭看看手中發燙的刀,抽出刀來,一股寒氣迎面而來,贊一聲:好刀。看一眼刀鞘,決定認為它是黑色的。

華雲先生直接把我領到隔壁的練功室,項秋站起身,華雲先生坐到石台上,咳了聲說:“拜師吧。”

我傻獃獃的看着華雲先生,拜師?項秋猛地抬頭,不可置信道:“師父要收她為徒?”

華雲先生一擺手:“為師自有計較。”

項秋退立一旁,低頭不語。華雲先生靜靜等待,一副拜不拜師全憑自願的架勢。

我細細權衡一番,發現絕對的穩賺不賠。拜倒在地,磕了三個頭,高聲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剛剛晉級為我師父的華雲先生很欣慰:“嗯,徒兒請起。秋兒,還不見過你師姐。”

我受驚地看着那個自大狂沖我彎腰拱手:“見過師姐。”

這個,這個……怎麼論也不該是他叫我師姐啊。論師門地位,他肯定比我高;論歲數,瞎子也看得出他比我大多了。

師父狀似十分圓滿,微笑道:“徒兒勿要驚訝,這是我雲華派不成文的規矩:若是夫妻同時拜到我雲華門下,丈夫便是師弟。也不過是為了保護女徒在家中不被欺負,不想,你們會成為第一對,當真要慶賀一番才是。”

我偷瞄一眼降級為師弟的項某人,唔……臉色相當不好看。mht.la?網心下暗喜,往後咱就是師姐了。

諂媚道:“師父何時教我武功啊,我喜歡那個窺心術和點穴。”暗暗發誓,等我學會了點穴,一天十二個時辰的給姓項的點上。

師父一愣,勉強笑道:“徒兒這不是為難師父么,以你目前的資質和體格,最多學得了一套刀法。”

我大失所望連帶羞憤難持:“我腦子太笨,那醫術總可以吧?”

蕭笙貌似十分仰慕師父的醫術,至於夏無雙,都是用刀的,直接把自己學的教給他就行。

卻不想師父搖頭的幅度更大:“至少要十五年才能把你教得出師,不要不要……”

我苦下臉:“那師父不能只教我刀法吧,我將來走出去說是您的徒弟,那不是給您丟臉么?”

師父笑得和藹:“徒兒莫要擔憂,師父此生最不怕的,就是丟人。”

我頓時啞口無言,猛然發現,這就是一個老無賴。阿彌陀佛,罵人是不對的,罵師父是更不對的,善哉善哉……

師父回到茅草屋,在櫥子里尋找好久才扔給我一本半舊的書本。薄薄的一本,十幾二十張的樣子。師父拍拍手上的灰塵道:“秋兒,今日已晚,你們且去歇息,明早準時領你師姐去外面練刀法,有不懂的進來問我。”

項秋答應一聲,把我拽出茅草屋,帶回石室。原來,石室裡面別有洞天,石台下有一機關,啟動機關,便可顯現出牆壁後的石屋。石屋內擺設豪華,頗具項某人的風格。

不知是因為趕路太累,還是基於對我這個剛剛晉級的師姐的尊重,項秋第一次沒點我的穴,只是攬着我,沉沉睡去。

第二天,還未天亮,項秋就把我拽出石屋。指着我手裡的刀譜說:“練吧,有不懂的問我。”然後施施然走到旁邊撩袍坐下。

我小心翼翼地翻來刀譜,畫得不是很精細,但勝在逼真,淺顯易懂。仔細觀摩第一式,抽出大刀把刀鞘扔在一旁,認真比划著。

半個時辰後,我甚是滿意,總共十二招,已經把招式演練過一遍。自我感覺很是良好,越來越感覺順手,把刀譜翻到第一頁,重新開始練習。

剛剛擺好姿勢,項秋輕笑一聲:“你看了這麼久,就領悟到這種程度?難怪師父要把你丟給我,當真笨的可以。”

我尷尬收起招式,竟然還被嫌棄,我能看懂就算不錯的了。這人也夠狠的,知道我沒找對感覺竟然就讓我在這傻愣愣白練。

項秋站起身,抽出自己的劍,利落舞起來。身若矯兔,劍若銀龍,翩翩而來,凌厲而至,曼妙得很,曼妙得很啊。真想捂臉以示自慚形穢,比起他的劍法,我的刀法可謂不堪入目。

項秋舞完挑釁似的看我一眼:“練吧。”

我弱弱問道:“你剛剛舞的,貌似不是這套刀法吧?”

項秋冷哼一聲:“難怪師父只肯教你一套刀法,還要讓我來教,你這種資質,連三歲稚童都不如。”

我一噎,沒見過這麼編排人的。重新拿起刀譜,往旁邊走了十幾步,決定自己參悟。人家都有參悟了十幾年都沒參悟透的,就不信自己比那些人還笨。

項秋也不理我,重新坐到地上閉目養神。

我細細觀看刀譜,還是那幾招,為什麼跟項秋舞出來的不一樣呢?莫非另有奧妙?我坐到地上,皺眉沉思。

昏昏欲睡之際,師父天籟般的聲音響起:“吃飯。”

我立即奔向我那無所不能,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師父,諂媚一笑:“師父當真全才,做的什麼飯啊?”

師父但笑不語,反觀後面慢蹭蹭靠近的項秋一臉上絞刑架的表情,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