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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修平顯然比夏客想象的要靈活許多,起碼夏客在控制長鞭攻擊他之後,沒有一次成功的。長鞭打在了地面上,發出了清脆的‘啪啪啪’聲,也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白色的痕迹。

眼看着鞭子打了十幾下都打不中閻修平,夏客的臉上也慢慢地浮現了焦急的神色。右手向里一拉,本來在空中肆意飛舞的長鞭猛地向回一收,重新回到了夏客的手中。

夏客反手握住長鞭,心念一轉,長鞭就繃緊收攏化作了唐刀。單手拎着唐刀,夏客向前大跨兩步,雙膝微曲,重心降低,另一隻手也握上了唐刀。兩隻手握上唐刀的一瞬間,夏客開口:“神諭:七倍元力——”

元力在夏客身上不斷疊加,就像是到達了一個什麼臨界點一般,連續不斷地向上突破着。

夏客默數:“5、6、7,到了!”疊加元力在她的身上匯聚,夏客引導着元力順着她的兩隻手臂朝着唐刀涌去。

屏氣握住唐刀,夏客低喝一聲,上半身扭轉起來,唐刀在她的手中畫出了一個半圓,元力也從刀尖急沖而出,宛如一弧彎月直奔着閻修平而去。

緋紅色的元力裡面裹挾着幾縷灰色的光芒,發出這一刀攻擊會後,夏客臉上也多了一層疲憊之色。

雙眸緊盯着那道緋色的彎月,夏客握着唐刀的手不斷放鬆又收緊。這一次她動用了混亂元力,對方是擁有未知屬性的閻修平,她不能冒險,最好的方法就是速戰速決。

她必須在短時間內,給予閻修平一擊重擊,這樣才能救下這些昏迷的人。

緋色的彎月以包圍的姿態將閻修平圍在中間,夏客在腦海中控制着彎月,自己的身體卻朝着其他的黑衣男飄去。

被彎月圈住了的閻修平似乎對面前的這一團元力有些好奇,他不斷地閃躲着彎月發出的攻擊,兩隻眼睛卻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彎月看。

夏客的七倍元力徹底的放開了來,她的腳尖在地面上輕點,整個人都如同是一尾游魚一般,靈活至極。

一手唐刀一手匕首,夏客旋轉着遊走在十幾個黑衣人當中。她的目光只落在一個地方,那就是黑衣男的脖子。

“咦……有趣的很,”閻修平在躲過彎月一輪接一輪的攻擊之後,手指慢慢碰上了彎月上的元力。

就在他手指放上去的一瞬間,彎月裡面所有的灰色元力就像是找到一個突破口,破開了外面的那層緋紅色元力,猛地咬住了閻修平伸過來的手指頭。

“啊——嘶……”閻修平立即抽手,那股灰色的元力卻仍舊包裹着她的手指,並且不斷地順着他的身體吞噬着他的元力。

痛呼聲一直持續不斷,閻修平也在地上翻滾着身體,在翻滾的過程中,他頭上戴着的聖誕帽和臉上的假鬍子全部都掉在了地上。

夏客似乎是有所感應,一刀划過了最後一個黑衣男的脖子,她停下腳下移動的腳步,站定看向了閻修平。

看到彎月中的幾縷灰色元力已經消失了,夏客手掌一揮,那緋紅色的元力就消失了。

之前的痛呼聲現在已經聽不到了,夏客朝着閻修平躺在地上的身體走了兩步,就在她以為閻修平已經痛暈過去的時候,閻修平的身體突然又抽搐了兩下。

夏客緊張的向後退了一步,繃著身體握着唐刀,只要閻修平敢翻身,她就敢一刀下去。

雖然知道混亂元力對於一般元力吞噬性非常強大,但是這種程度,夏客也是沒有想到的。按理來說,七宗罪……很強才對不是嗎?

黑衣男已經全部倒在了地上,另外20個聖誕老人則仍舊呆愣着美譽動作,夏客的目光專註地盯着閻修平的身體,一絲大意都不敢有。

約莫着過去了五分鐘,閻修平的身體都沒與別的動作,夏客再次鼓起膽子上前兩步,“應該是……暈了吧。”

將元力覆蓋住自己的全身上下,夏客半蹲着身子伸手將閻修平給翻了過來了。

就在她打算質問閻修平的是時候,她的雙腿忽然一軟,整個人向後一仰,直接摔坐在了地上。

一隻手從閻修平的肩上移到了那張詭異微笑的臉上,另一隻手卻撐在了自己的身後,夏客看着面前的人咽了咽口水,嗚咽了一聲,就將手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

“媽的,被耍了!”

面前躺在地上的這人根本就不是閻修平,那臉上的笑容詭異簡直太過熟悉,夏客眼睛一斜,便能從地上十幾具屍體的臉上看到這個笑容。不光是這一點,這人的屍體也是十分冰涼堅硬的感觸。而且就她所知,閻修平已經上了五十歲,斷不可能是面前這張三十歲左右的臉。

夏客的目光從那人的臉上移到了地上那團白色鬍子--

上面,她站起身走到了那20個沒有任何動作的聖誕老人面前。泄憤一般的將他們的白鬍子全部給扯了下去,白色的鬍子掉落在地上,露出了一張張笑容詭異卻目光無神的臉頰。

手裡還抓着一團白色的鬍子,腳邊也散落了一地的白鬍子,夏客退後幾步,看着面前20張面容各異但莫名相似的臉頰,感覺他們的笑容全部都是在嘲笑她。

笑她愚蠢,笑她自以為是!

原來這場所謂的慶典,只是閻修平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作為操控者的閻修平,他本人肯定不會在這裡出現,他不過是派出了一群的手下,就把她耍的團團轉了。她還緊張的要死,以為會對上七宗罪之一的慾望,還擔心自己救不了這些人……現在看來,都是笑話。

“也是夠蠢的了。”夏客自嘲一聲,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白鬍子,夏客用力一甩,反手握刀,“既然你這麼想要手下,我就偏不如你意。”

刀身被她毫不猶豫地送上了最近一個聖誕老人的脖子,利刃抹過那人的脖子,那人的身體就如同失去了控制的木偶一般,瞬間軟到在地。

被唐刀割破的傷口沒有流出一滴鮮血,甚至是唐刀的刀身,仍舊乾淨如初。

這人些,恐怕早就已經死透了。

右手連續起落,20個聖誕老人全部都癱倒在了地上。

夏客的目光掃過地面上斜倒着一堆屍體,被閻修平羞辱了一通的感覺也不再那麼強烈。比起這些人來,她倒是很幸運了。

“人死以後,入土為安才算是結束,”想到之前自己泄憤一般的手段,夏客便嘆了一口氣,是她太過害怕也太過生氣了,所以才將怒火與恐懼發泄在了這些亡者的身上。

夏客收回手中的唐刀,元力聚集在雙手之中,她瞄準了一句黑衣男的屍體,舉起自己的雙手,隨後雙手用力一抓,那具屍體就被她牽引着放到了聖誕老人的旁邊。同樣的,連續了十幾次,夏客才滿頭大汗的將所有屍體都聚在了一起。

“鳥飛反鄉,兔走歸窟,狐死首丘,寒將翔水,各哀其所生,”每具屍體都被她朝着東方擺在了一起,“沒有辦法為你們找到你們的故鄉,所以只能是這樣的了。”

正打算用元力將他們的屍體全部給焚燒了夏客在說完這句話後,臉上的表情突然凝住。

她扭頭看了一眼另一條街道,路邊的路燈早就暗了一大半,夏客就算視力再好,也不是視覺加強的那些人。

再黑暗之中,她只能看清模模糊糊的人影,估摸着有四五個。人影的數量並不重要,讓夏客在意的是,其中一個說的一句話。

他說:走快點,要是有人被元魔殺了,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元魔,會這樣說的,只有一種人,那就是驅元者。

夏客沒想到,她先前期盼着的驅元者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若是現在再點火焚燒屍體,那她的行蹤肯定會立刻暴露。但如果不燒,暴露身份也是遲早的事情……

黑暗中的人已經越來越近了,他們的話在夏客的耳朵里也變的清楚起來。

五個人都是姑蘇分部的,看來江洲那種空城裡面確實沒有設置分部,趕過來處理這件事的竟然是距離更遠的姑蘇分部。

焦急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又看了一眼昏睡着的人們,夏客焦急地踩了踩地面,最後還是扭頭朝着建軍路的方向一頭扎了進去。

姑蘇分部的五人也終於是到達了那裡,他們並沒有注意到夏客的離開,反而十分吃驚的看着面前的這一幕。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所有的人都昏迷了?”

“還不止呢,這些元魔都死了,而且刀口處理的非常乾淨。”

“如果動手的人不是一位前輩,那麼就是這些元魔的問題了。”

“我覺得是後者,這些元魔的屍體都已經硬了,就算是被殺了也不可能這麼快,而且你們注意到沒有,這裡沒有一滴血,也就是說……”

“這些元魔早死了。”

“那動手的那人不就跟砍白菜一樣?”

“什麼砍白菜,要這是這樣,那這些人也不會昏迷了。這些元魔肯定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笑成這個鬼樣子,一看就有問題。”

“……這是什麼理論?你這是在以貌取人!”

“老子是在以貌取死人,不想跟你講話,拉低我的智商,說起來這些屍體放的很整齊啊……”

“是動手的那位前輩擺的,狐死首丘,他們面朝東方,也算是有個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