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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達狄洛堅決地下達了撤退的命令,讓那個統領心冷。可他絕對不能這麼做。

他一把撕扯下自己的衣服,將裡面內襯的黑色帶子取了下來,綁在自己的頭頂,對着巴達狄洛說道。

“我部將士願死戰,救出帝國將士!”那統領是藍翼部隊的三大統領之一,名叫郫羅。他無法想象新任的帝國皇帝是如此無能之人,那可是六萬人的性命啊!竟然下令撤退!這和他所從小接受的軍人的榮耀完全相悖,他骨子裡生出的熱血不允許他這麼做。

嘉樓帝國前所未有規模的黑軍形成了!他們承擔起前所有的任務,去解救帝國最精銳的兵團!

巴達狄洛看到這個統領的所做所為,知道了他的意思,也有些觸動,開口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死人!”那統領高聲地嚎叫道,就像頭嗜血的狼。他用這種極其極端的方式激勵將士的士氣。

軍人之所以稱為軍人,他們永遠是敢於犧牲,敢於獻出自己鮮血。這是巴達狄洛和他的“忠心”部下們難以理解的。

“好!”巴達狄洛被這人頂撞的有些生氣,他親自問這人的名字本是他的榮耀,可沒想到竟被這人頂撞,從牙齒里蹦出個好來。

“大帝班師回朝,你們留下繼續擴大戰果也好。”那些附庸們看到大帝生氣了,立馬站出來說道。

巴達狄洛的“忠心”部下們總能想出讓巴達狄洛舒爽的話來。巴達狄洛這才重重地哼了一句,放過了這個抗命的統領。

頓時龐大的部隊開始撤退起來,而郫羅和他的藍軍兩萬將士頭纏黑布,要去完成這個看起來完全不可能的任務。

在大隊的軍隊簇擁下的巴達狄洛還是悶悶不樂,那群手下立馬說道:“黃金騎士團貪功冒進,陷入埋伏,那是自找的。而那統領竟敢抗命,大帝不和他們計較,足以看見大帝的氣量是所罕見。這幾個反王只是池塘里的小魚,是翻不起什麼風浪的。大帝擁有百萬雄獅,到時候聚攏大軍,這群反王可是一個都跑不了的。”

這群人說的話也有些道理,只不過他們這種順風倒的做法。把帝國騎士團推向了火坑,而巴達狄洛又沒甚主見,這就如同一根稻桿,一直被推着走。

青陽鳴看到帝國軍隊撤退,知道摩利斯的計劃起到效果了。而裡面竟有條大魚,新任大帝竟在裡面,他想的不是殺掉,而是生擒。

帝國剩餘的十數萬部隊浩浩蕩蕩地向伽葉城的方向開去,但青陽鳴可沒有這麼容易答應他們就這樣回去。

一旦抓到巴達狄洛那他們就是這場戰爭的最大受益者了!他立馬和自己兩個兒子青陽俊和青陽朗吩咐下去,分列兩隊,一隊休息一一隊衝鋒,交替騷擾。

這讓巴達狄洛的回去路程看起來異常漫長,而且士兵的士氣已經衰微到極致了。

誰會是這場戰爭的勝利者,誰會是悲痛的失利者?

奧波在內峽谷里,不斷組織着一次次的衝鋒,雖然悍不畏死的他們以搏命的方法殺掉了對方許多的部隊,但倒下更多的是他們。

戰馬這時候反而是拖累,他們精神和體力快達到極限。他們沒有跨下的唯一原因是相信帝國會來救他們。

但救援確實來了,來的是赴死的兩萬藍軍。哦,不對他們現在已經是藍軍了。

他們進入第一個山谷時並沒有發現帝國騎士團,但看到的是聯軍部隊在等着他們。

這場戰鬥是最慘烈的,郫羅的熱血帶動了所有跟來的將士,更何況他們是帝國最危險最無謂的黑軍呢?

摩利斯在付出一萬五千人的陣亡後,成功用阻節戰術拖延了帝國軍隊的追擊步伐,為聯軍以逸待勞,爭取了時間。

而且他埋伏在這的只有不到一萬而已,只是過多的旗幟讓人以為數量極多,總得說他一共現在才出現四萬部隊而已。

一個謀划了二十年,擁有最富饒西南區的他,會只有四萬部隊嗎?

很明顯不是的,他有三十萬!

但這還有二十六萬哪去了?而且雖然峽谷里的戰況激烈,但是沒人發現其實摩利斯已經偷偷溜走了。

巍峨的伽葉城裡卻是另一番景象,他們都矗立在城頭,等着帝國軍隊凱旋歸來。

天陰沉沉的也沒影響他們的心情,大帝應該很快會帶着凱旋的消息回來了。

可天邊越來越沉了,大帝還沒有的軍隊還沒有來的意思,就像快要下雨一樣。而且那黑雲越來越離伽葉城近了。

終於有眼尖人發現情況不對了,那哪裡是黑雲啊!那竟是密密麻麻的人。

他們像黑雲一樣壓過來,中間還有各種巨大的器械。攻城錘,雲梯,還有巨大的投石機讓城牆上的他們知道對面那群人肯定不是友軍。

“敵席!”城牆上立馬發出警報。這些軍隊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他們從來有得到過情報。

“無色!無色!”大祭司現在明白了,無色出賣了帝國!

從沒見過如此巨大的的投石機扔出的石頭像巨炮一樣砸在城牆上,把高大的城牆砸出個大洞。

城牆又轟隆一聲倒塌了,潮水一般的部隊向缺口涌去。城門、城牆、炸開的豁口處都有無數的部隊涌過去。

城牆上的守軍只剩十萬了,但還不是完全不可以守的住。只要調度得利,還可以堅守一段時日,更何況城裡還有數百萬的民眾,這些都是可以參與到守城中。

城牆上都架着大鍋熬着熱油和糞水,像爬上來的士兵身上潑去。這種簡陋的生化攻擊卻很有效,一旦感染那不治的可能就很大。

炸開豁口處的統領,又故計重施,派出重甲步兵用肉盾定在前面。

但這次失去效果了,這群重步兵面前出現了巨大的弩弓,而弩上搭着的正是破甲箭。

密集的甲士成了穿雲弩極好的靶子,士兵成排的倒下。但那些統領又不得不這樣做,為城牆修補爭取時間。

城牆豁口處的慘狀讓人看之落淚,可他們沒有時間傷心,沒有時間落淚。因為眼淚不屬於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