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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泥,我記得你以前是個自信、大方、獨當一面的職業女『性』,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我是青面獠牙還是三頭六臂?你幹嘛這麼怕我?你瞧瞧你自己這副窩囊樣子,我看着就來氣!”

聽說易如風是因為自己才生氣的,春泥更加不知所措了,也不知道要怎麼改才好,她囁嚅着:“那我,那我......”

眼淚不爭氣地在眼眶裡打轉。

易如風越看她越討厭,不過沒辦法,現在只有她是自己最合適不過的擋箭牌了。

這時,只聽門外吵吵嚷嚷,似乎是前台的聲音:“對不起,您不能進去!”

聲音由遠及近,最後巫山和前台一起出現在了易如風辦公室門口!

易如風一見是朝思暮想的山哥,臉上難以自控地發生了也不知是物理還是化學反應,反正笑開了花,嘴咧到了耳朵根,兩排雪白牙齒的個數能數得清清楚楚。

他故意責備前台說:“巫先生來了也不通報一聲?”

前台委屈地說:“易先生,我還沒來得及通報呢,巫先生就直接闖進來了。”

易如風板起臉:“嘖,不懂規矩!巫先生駕到,明明是咱們有失遠迎,怎麼叫闖進來呢?你出去吧。”

然後,他又溫柔無比地笑着對一旁的春泥說:“親愛的,你也先忙去吧,我有事要談。”

說著,還很親密地在她腰間抓了一把,表達出一秒鐘不見你都捨不得你的依依惜別之情。

這是怎麼回事啊?如風怎麼瞬間態度變化那麼大?

不管怎麼說,一頭霧水的春泥還是變得很開心。

沉湎於愛河中的女人{即便是只有自己一人沉湎},對感情方面的事,判斷能力也是很差的。

曾經堅強獨立、頭腦清晰的春泥,已經完全『迷』失了自我,忽略了自己的存在,隨便他怎麼蹂躪,即便是精神上的蹂躪,只要他笑了就好。

門一關,好了,現在到了易如風最激動的時刻——因為整個天地間就剩下了他跟山哥兩個人,好想上演一出小白跟孟君遙雨中擁抱的戲碼!

可惜不能,那樣準會被山哥一個巴掌掀翻的,保不齊他還會報警。

管它下一秒是正常交談還是惡語相向,反正這一秒,易如風決心要抓緊時間,貪婪地近距離好好瞧瞧自己讓自己牽腸掛肚的這張臉,盡情被他強大的氣場所吞噬!

比起青少年時的初遇,現在的巫山,身材更加健壯,面容更加英朗,眉宇間更多了幾分自信,衣着更有品味,氣質更有味道,行動更加果敢。總之,從頭到腳無一處不讓易如風的心如小鹿『亂』撞!

人家易如風心裡也是有隻小鹿的好不好?

只不過他家的小鹿,一般見到美女不出來活動,唯獨見到巫山的時候才亢奮得都快撞死了,譬如此刻。

唉,如此鍾愛山哥,卻偏偏從來沒享受過山哥笑臉相迎的待遇,巫山每每跟他說話,總是冷冷冰山臉,比如現在。

巫山:“易如風,你應該知道,我從來無事不登三寶殿。”

言下之意,要沒事兒我才懶得見到你。

沒錯,上一次巫山出現在這裡,是為了支付小白不去易氏上班的違約金,兩人還吵了一架,不過易如風是假裝生氣的,其實他才捨不得吵呢,愛還來不及。

不過那個時候,易如風萬萬也想不到,過了這麼久之後,小白仍舊會好好地跟巫山在一起,他還以為山哥應該早就膩了呢。

對於巫山此番來意,易如風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不過他覺得山哥應該不至於能確定那照片跟自己有關。

易如風打算待會兒再『操』心那些事,現在先扯些別的,把山哥能多拖一刻是一刻,於是他找了個話題:“巫山,原來你會說‘我’字啊,我還以為你的口腔構造跟我們不一樣呢!”

巫山冷笑一聲:“的確不一樣。我的這張嘴,只說我心中所想;而你易如風的嘴,絕大多數情況下,跟你的心南轅北轍。”

易如風好歹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巫山再怎麼埋汰他,他也習慣了,臉皮早已完勝城牆拐彎兒,他嘿嘿地笑着說:“巫山,我最佩服的正是你這股子直爽勁兒。”

“少廢話,”巫山從上衣大口袋裡掏出一沓照片,“啪”地往桌上一甩,“說吧,這是出於什麼目的?”

“呀,這不是小白嗎”,易如風探脖一看,裝作驚訝地一張張拾起過目,“我的個老天爺呀!那男的是誰呀?怎麼敢當街撒野呢?巫山,我怎麼覺得你腦袋頂上嗖嗖放綠光啊!”

巫山:“少給我裝蒜。我再問一次,你為什麼找人拍這些照片發給我?你想得到什麼好處?”

問我想要什麼?

易如風貪婪地盯着巫山的盛世美顏想,得到你唄,還有誰?這麼多年來我守身如玉為了誰?我最想要得到的就是你啊山哥!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既然這是不可能滴,那麼,我也不能讓別人得到你,就是這麼簡單!

這也是易如風痛恨天下全體的女人的原因。

但表面上一點看不出來。

易如風可是一向以紳士着稱的,他對女『性』說話彬彬有禮,主動幫女士開門關門,噓寒問暖,主動幫女同事拿高處的東西和沉的東西,每逢情人節給全體女員工送巧克力,每逢三八節請全體女員工吃飯,每逢母親節給所有為人母的女員工送花,易氏甚至還率先在s市所有公司中設立了一天“姨媽假”,當時引起廣泛轟動和效仿,好評如『潮』。

易如風的表面功夫做得足足的,這一點可謂無人能比。

誰都說,將來被黃金單身漢、暖男易先生看上的那個女子,一定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

可是誰能想到,這個人們眼中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的女子春泥,其實現在正掙扎在情感的地獄!

易如風:“巫山,坐坐坐,你先冷靜一下,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巫山:“誤會?那我再問你,你以我母親的名義,給小白開了一張一千萬的支票,居心何在?”

易如風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把這個茬兒給提起來了,不過馬上想好了對策:“那是上次我碰到令堂,不忍心看她為了你的事那麼『操』心,按她的意思幫她個忙而已。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嘛,要是換了現在,我肯定不能那麼做了。對了對了,我都忘了恭喜你,聽說你跟小白已經快要訂婚了?太好了,看來兄弟我得準備一個大大的紅包啦!”

巫山眯起眼睛,審視着這個相識多年、也“裝”了多年的戲精對手,如果自己是他,恐怕早就該精分了吧?可他居然還能一人分飾幾個角『色』,還演得那麼帶勁,也是不容易!

“裝,繼續裝!”

巫山“啪”地又往桌上甩了一個紙袋,這一次,易如風有了些許不詳的預感。

那裡面一共有三張紙,其中兩張上各有一個指紋,第三張是一張官方證明,證明兩個指紋完全吻合,屬於同一個人。

巫山冷冷看着易如風:“你不認識它,它可認識你,這指紋都是你的。一個是從你派人拍的小白照片上截取的,另一個是從那張支票上截取的,請問你還有什麼想解釋的?”

易如風的心猛地一沉,看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啊!

他真沒想到,巫山為了對付自己,把指紋驗證這種刑偵級別的技術都動用了。

在高科技的鐵證面前,再拒不承認就沒意思了,跟小孩子耍賴皮一樣,以易如風的身份,他也不會允許自己做那麼沒格調的事情。

他們易氏走到今天,很大一部分也是憑實力,所以易氏大當家的易如風,也並不是個沒腦子的草包,而且他的腦子腦子裡面,彎彎道道多得多了。

不一會兒,易如風眼珠一轉有了化解危機的主意:“唉,巫山,看來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我就跟你實說了吧。對,小白那照片我的確見過,不過呢,真不是我拍的。”

巫山冷冷注視着他的眼睛,看事到如今,他還能如何舌燦蓮花洗白他自己。

“這這這,這接下來要我怎麼開口呢?”易如風做無限為難狀,“其實吧,是我一個朋友,男的,他......”

巫山:“大老爺們兒別吞吞吐吐的,要編瞎話趕緊!”

“怎麼是瞎話呢?我說的句句屬實,”易如風想了想,算了還是不發毒誓了,萬一老天爺要聽見了呢,“照片就是我這朋友拍的,因為他對你特別上心,總怕你吃虧!”

這話倒是出乎巫山的意料。

易如風怕他沒聽明白,挑了挑眉『毛』補充道:“我說對你上心,這意思你懂嗎?就是對異『性』的那種上心,墜入愛河的那種。”

巫山鎖起了眉頭,怎麼越聽越不對勁?有點兒開始噁心人了啊。

易如風索『性』借這個機會,讓這個並不存在的“男『性』朋友”,代替自己試探巫山被同『性』關心的反應:“他關心你忙不忙,每天吃了幾兩飯,見了什麼人,心情好不好,有沒有按時上床睡覺,睡眠質量如何。他還關心你公司運營得順不順利,交了什麼朋友,你的女人對你是否忠誠。總之事無巨細,只要是有關你的,他都想知道,越詳細越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哦對了,耽美小說看過沒?就那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