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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前的老鄰居,就是三更半夜經常把木板床弄出咯吱咯吱的動靜,情到深處還振臂一呼的那位張姐。

這回她可是真的走出了失戀的陰影,再也不會半夜用能唱歌劇的天生一級女高音,嚎啕得全樓都聽見了。

張姐笑呵呵地說:“管她什麼富婆、神婆還是渣男呢,姐現在都不care了,姐自己一個人也可以活得很精彩!”

說著偷看了一眼不遠處正跟人說話的巫山,然後又小聲跟小白說:“哎呦呦,見了這樣的極品帥哥,我更覺得那個渣男不算什麼了,小白你可真能幹呀,說說怎麼把他拿下的?”

小白覺得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因為確切地說,她直到現在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一點吸引巫山,於是開玩笑說:“用的手段可多了,等我哪天總結一下,給你寫本攻略啊。”

張姐笑呵呵地說:“好那我等着,你得快點,在我變成老太太之前必須寫出來。”

她面前的兩個餐盤裡裝的全是龍蝦,沒別的。由於她又重回老本行開始賣豬肉,刀工那是杠杠的,所以龍蝦都被她完美大卸八塊,用鉗子尖可以輕鬆把大塊肉剔下來,再用巫氏五星大廚的秘制醬汁點一點,亞米亞米!

她的觀點是,既然不花錢嘛,當然要挑貴的吃。沒毛病~~

小白教她想吃什麼吃什麼,千萬不要客氣。

張姐又往嘴裡塞了一大塊龍蝦肉,含混地說:“咱倆什麼關係啊,我當然不會跟你客氣!小白,說真的,我為你高興。你嫁得這麼好,以後就不用跟我似的那麼拚命了,女人不應該那麼辛苦的。對了,你以後要多照顧我的豬肉生意噢!”

小白:“沒問題。”

其實小白本來還想說,“女人不應該那麼辛苦”這話好像不太對,女子不應該以嫁得好為榮,好的生活應該是一起攜手努力掙出來的,有辛苦才有快樂。

但想想張姐平日里起早貪黑進貨賣貨的艱辛,自己此刻穿着這麼貴的私人訂製禮服、站在全國最富有的私人宅院里,而這些也並不是通過自己的努力工作得來的。那麼現在對她講這些,未免有站着說話不腰疼之嫌,還是不說了吧。

“怎麼不介紹我認識一下?”

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

張姐一看,趕緊把剛塞進嘴裡的另一塊龍蝦肉囫圇吞了下去,飛快地站起身,局促地抻了抻衣服:“巫,巫先生。”

在小白面前表現得非常隨意的張姐,不知道是被巫山的天然氣場還是被他的盛世美顏所震懾,莫名的緊張。

小白說:“巫山,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老鄰居,張姐。”

巫山向張姐伸出大手來:“久仰大名。”

“久”

張姐把剛摸過龍蝦的手在衣服上使勁蹭了蹭,才遲疑着伸出手來,但嚇得不敢說話——首富怎麼跟我說久仰大名啊?他怎麼會久仰我?我的嗓門兒是不小,可我的名兒大嗎?難道這是他們這些土豪的客套話?那我應該回答點兒啥呢?

小白也一愣,這簡直不像巫式發言風格嘛。

沒想到巫山一勾嘴角說:“張姐是金嗓子,以前我領教過的。你們慢慢聊,我去那邊看看。”

他走開後,小白臉紅脖子粗地說:“他這人吧,說話經常莫名其妙的,你別在意啊。”

其實她已經明白,巫山的意思是他以前去自己租住的公寓時,曾經聽過張姐跟前男友“奮戰”時的“振臂一呼”,確實高亢激昂震撼人心來着。

張姐沒有聽懂,以為是小白跟首富提過自己嗓子好,還挺美的。很快她的注意力就再次被食物吸引走了。

接下來,是巫山跟紀山恩小同學的第一次正式友好會晤。

學姐周雪在旁邊笑着沖小白富有深意地擠眼,意思是,好男人哦,好好珍惜哦。

紀山恩小同學似乎天生跟巫山有緣,抱着他不撒手,“啪啪啪”地拍他的臉,揪他的領帶。

也是,如果當初沒有巫山大雨中及時伸出援手,紀山恩不一定能順利降生到這個世界上。

不過,紀山恩沒跟巫山膩歪多久,注意力就被別的東西吸引走了。確切地說,是被一隻小美女,就是剛才跟烏爾木有問有答的那一位。

後來,紀山恩跟小美女兩個同齡人就玩到一起去了,看得烏爾木抓心撓肝兒。

貴婦打聽到周雪是家庭主婦,心想那周雪的老公一定很有錢。

結果再問,周雪的老公原來是個汽車小銷售。

貴婦立馬把小美女抱走了,心想,巫氏請的這都是什麼客人?也不精挑細選一下。

小美女嗷嗷嗷地再次對媽媽表示抗議——剛才那個小哥哥你不讓我跟他玩,這個小鮮肉你也不讓我跟他玩!

後來貴婦想安排女兒跟某局長6歲的兒子玩,結果人家局長公子太高冷,哼了一聲說:“切,我才不要跟小屁孩兒玩!”

貴婦只好抱着女兒訕訕地走開了。

巫山帶小白見了夜來歡和月光祖,他倆殷勤地問嫂子好,然後求小白一件事,就是以後別把巫山看太嚴了,不要把巫山培養成為一代重色輕友的男人。

小白笑着教他們放心,倒是巫山自己說:“至少半年內我得重色輕友。暖暖你放心,我兄弟不會攔着我陪我媳婦兒的,否則也不是好兄弟,是吧你們倆?”

夜來歡和月光祖只好苦笑着點頭。

以前關係要好的朋友們、同事們、學姐學妹們,還有在外地進修時那個小寢室的幾個約好出嫁時要互相邀請的姐妹們,小白都見到了,她們各個對她羨慕嫉妒不恨。

“首富睡覺打呼嚕嗎?”

“首富在家穿上衣嗎?”

“首富用什麼牌子古龍水?”

“首富對你溫柔嗎?”

“首富”

小白就巫山個人問題接受了“女記者”踴躍提問。

其中最熱門的一個提問是:“首富有兄弟嗎?親的,最好是8胞胎神馬的!小白你佔了一個,其他的分給我們大家!”

想象一下,長得那麼帥的男人一字排開有8位,女生們雞凍得都心律不齊了。

小白腦海里轉了一下巫海的形象,雖然她覺得巫海很好,但顯然巫海並不符合這幫閨蜜的心理預期,所以小白糾結着要不要告訴她們,首富只有一個親弟弟,而且跟他長得一點兒都不像這個“殘酷”的事實。

閨蜜團唯一一個以“你”開頭的、小白還以為終於跟自己有關了的問題,最後問全了是這樣的:“你跟首富的婚床大嗎?夠滾幾個來回的?”

女人八卦的心呀!

後來,“女記者們”又很不厚道地問了一些非*爆的問題,小白終於面紅耳赤地扒拉開人群宣布“我要去趟洗手間”,實則暫時逃離一下喘口氣。

她一直在留意孟老師的身影,可座位都是自由坐的,所以一時不見某個人也正常。

不過她倒是看見了麻陽先生。

他同樣衣着考究,髮型一絲不苟,跟華小佗華大夫坐在一起。

有很多人認識他,過去跟他打招呼,可看他的樣子,好像有點醉醺醺的。

巫山:“麻陽,你不是早就戒酒了么?”

“今天日子特殊嘛,喝點無妨,”麻陽目光帶着些許迷離,“巫山,我祝你和小白”

祝了半天也沒說出合適的詞兒來,乾脆一干為敬。

沈長歌路過他們面前的時候,沖麻陽微笑,笑得很端莊。

麻陽卻沒反應,兩隻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

華小佗心領神會地趕緊解圍說:“老夫人,麻陽喝多了,我看着他就行,您去招呼客人吧。”

沈長歌點點頭。

忽悠~~

一枚大光頭飄過,眾人只覺眼前一亮,好像突然多了一盞一千瓦的燈泡。

巫山還想,這是哪位客人,怎麼沒印象?

轉眼光頭已到眼前,一個愉快的聲音響起:“哥,看我今天怎麼樣?”

巫山和小白的目光對了半天焦,才終於把焦點集中到這個人臉上,都吃驚不小:“巫海!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雖然以前他的腦袋也是油光鋥亮,但那不一樣,以前是不洗頭的油光鋥亮,現在是一毛不拔的油光鋥亮。

身上的西服呢,試穿的時候很合適,但那是沒吃飯的時候。

現在肚子吃得有點撐,西服就顯得緊了,胳膊都不不敢抬,所以想把酒杯一飲而盡的時候呢,不是把胳膊舉到嘴邊,而是把頭低下去夠酒杯,不然胳肢窩底下怕是要開線!

“怎麼樣,我說話算數吧?我說過我哥婚禮我會精精神神地來。”

巫海笑嘻嘻,但笑容裡帶着幾分苦澀。昨晚他還夢見原先那頭飄逸的長髮來着。

巫山彷彿看到的是被暴力拔光了毛的駝鳥,怎麼瞧怎麼彆扭,居然頭一次有點兒開始懷念巫海原先那一頭長髮了。

“哥,為了你的形象,我可是豁出去了啊,”巫海快速眨着眼睛,“我現在這個造型怎麼樣,是不是特帥特清新特迷人?更棒的是,以後洗頭水錢可以省下來擼串兒啦哈哈哈!”

小白偷笑,這個小叔子還真有性格,而且說到做到不食言,默默給他點個贊好了。

巫山沉吟半晌:“好吧你贏了。”

巫海:“什麼我贏了?”

巫山:“明天我負責跟媽說,還是讓你留長發穿休閑服吧,別這個樣子出來嚇人了。”

沒等着表揚的巫海頓時蔫兒了:“哥,你又打擊人。”

巫山:“沒打擊你,主要是我發現,還是留長發能顯得你臉龐面積小點兒。”

巫海的臉頓時大了一圈,氣鼓鼓地摒棄親哥,找他孟大哥評理去了:“還是我孟大哥心眼兒好脾氣好,口下留徳,他絕對不會這麼埋汰我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