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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一看易如風這副態度,都覺得這倆大咖一定是在開玩笑,大喜的日子哪有主賓吵架的道理?

巫山也不想破壞了宴會的氣氛,閃身把路讓出來:“也對,裡面這麼多客人,各行各業的領頭人都有,很適合你吹牛拉關係,不過注意別太高調了,今天的主角不是你而是我媳婦兒,ok?”

超愛面子的易如風,甚至沒勇氣扭頭看周圍是否有人聽到這些話,只覺得臉頰一陣陣地發燒,脖子上青筋暴起,彷彿已經死過一回了似的。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這麼喜歡這個男人,可這個男人為什麼就連對自己好好說句話都做不到?他一定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讓自己顏面掃地才舒服嗎?!

不過,“顏面掃地”這個詞對巫山的影響力度就不太一樣。

巫山從來就不知道面子為何物,不知道什麼是出醜,所以覺得這幾句話沒把他怎麼著呀。

不過春泥也很生氣,她生氣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是為易如風鳴不平,覺得這個首富素質可真差:“如風,既然人家不歡迎你,咱們幹嘛還賴在這兒?現在就走吧!”

巫山走開後,易如風一秒恢復唇紅齒白的笑容:“怎麼會不歡迎呢,巫兄最愛開玩笑了你不知道嗎?而且彼此越是熟的人,開玩笑尺度越大,越像真的。要是哪天我遇到什麼事,巫兄肯定會二話不說為我兩肋插刀的。我來給他捧場,他心裡不知道有多高興呢,但表現出來多沒面子是不是?”

可春泥怎麼也不覺得剛才巫山是開玩笑的語氣,還覺得小白眼光真差,怎麼選了這麼一個光有錢沒修養沒禮貌的男人!

她想,我家如風溫文爾雅,知書達理,他就絕對不會對客人說這樣的話。

這倒是真的。沒有人比易如風更會說話,沒人比他說話更婉轉動聽,可惜他對春泥的態度是個例外。

況且,好聽的話不一定都是真心話。

易如風又數落春泥:“閨蜜大婚,你哪有不露面的道理?這樣多傷人家小白的感情啊!一點規矩都不懂。”

春泥心有不平地想,我是在維護你啊如風!小白到底是哪裡比自己好太多,為什麼這些人中龍鳳一個個的都在遷就她的感受?

昔日好閨蜜的感情,早已生出了四分五裂的蜘蛛紋。

該見的人見得差不多了,巫山為了遷就小白不願意拋頭露面的想法,婚禮特地定在晚上舉辦,且短而精,對小白來說不算太難熬就結束了。

然而隨之而來的許許多多的話題,才剛剛開始發酵,目測將在社會上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不過這也不是巫山和小白能夠控制得了的,索性不去想它。

人家交完差,要開始過甜甜蜜蜜的二人世界嘍。

因為小白工作繁忙一時走不開,所以蜜月什麼的推遲了,她這次只請了幾天的假,也就夠在附近轉轉,或者在家裡膩歪膩歪。

在大眾眼裡,豪門婚禮=豪華遊艇、私人直升機、迪斯尼包場、埃菲爾鐵塔加勒比海大溪地

巫氏的婚禮搞得這麼倉促簡單,未免也太不可理解了。可是這已經比小白預期得繁瑣得多了好嗎。

大婚的今夜,一對新人連“附近”也不想去,而是要進一個絕對有創意的洞房。

在別人眼裡肯定寒酸得掉渣,可是跟心愛的人在一起,其實隨處都是美景和天堂。

送走了大半賓客,回到他倆的婚房,小白第一件事就是“啪啪!”

別誤會,是把中看不中用的水晶鞋甩得老遠,舒坦一下疲乏的腳丫。真希望一輩子都不用再穿高跟鞋了。

就算是最奢華的品牌,用料再講究,再符合人體力學,穿上以後顯得腿再長再美再性感,踩在那麼高那麼細的一根釘子上,能有踩在氣墊運動鞋上舒服嗎?

小白:“我這樣踢掉鞋子是不是不太有氣質?”

巫山一勾嘴角:“沒關係,我媳婦兒想怎麼踢就怎麼踢,只要你高興。”

霸道總裁正在不聲不響向寵妻狂魔轉變。

很快,玻璃浴房牆壁上就映出了一對銷魂的身影。

巫山對鴛鴦浴很坦然,因為他早就說過他不喜歡穿衣服。

衣服是為了遮羞,可是他的身材那麼好看,當然不需要害羞不需要遮啊。

小白的身材也非常不錯,但她覺得這樣赤裸相對,跟不穿衣服藏在被窩裡是兩碼事,臉紅得都沒法看了。

在氤氳的水汽中,她美好的線條顯露無遺,再配上這麼一副明艷嬌羞的臉龐,脈脈撩人的眼神,看得巫山心馳蕩漾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常常覺得這種生理衝動跟心理享受好像不是特別合拍,他以為他會瘋狂,可是並沒有,好像心理層面的受用更多一些。

出來之後,兩人都換上了舒適柔軟的休閑服,這才是最好的、本來的狀態。

巫山還頭一次幫小白吹乾了頭髮。以前他都沒發現自己竟然會戀發,小白這頭天然香的烏髮真讓他嗅不夠,吻不夠。

然後他又頭一次發現自己戀足。親手給小白拿過運動鞋的時候,發現她的腳長得真好看,就是足尖有一層繭子,練舞練的。

不是說跳芭蕾會使腳畸形么?

小白說那是因為自己不是專業的,用功用得還遠遠不夠。

然後巫山又頭一次發現自己戀手。把她的手握在掌心,怎麼摸都不夠。

然後他發現自己瘋狂迷戀她身上的每一個輪廓,包括她的聲音和氣息。

小白嗔怪地說:“還走不走啦?”

“走。”

巫山從地上拎起一個早已準備好的登山包,裡面滿滿當當似乎塞了好多東西。

“沉嗎?”

巫山一勾嘴角:“小意思,再來幾個都沒問題,走,入洞房去!”

一隻手輕鬆將大包往背上一掄,另一隻手牽着白雲暖:“只是,總感覺這樣太委屈我的小嬌妻了。”

小白一笑:“我自己挑的地方,怎麼會委屈?那麼有創意的地方,別人羨慕還來不及呢。”

巫山:“還羨慕?將來讓人知道了得笑死,咱倆也太會挑地兒入洞房了。”

說著,兩人來到那個面積20平米的衣櫥前,將部份衣物扒拉到兩邊,露出後面的一塊淡金色的牆紙,跟房間里其它地方是一樣的。

然後,巫山伸手在櫃壁上某個地方按了幾下。

眼見着面前的金色壁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裂開了一條縫,越來越寬,越來越寬,最後露出了一個足以容一人通過的入口。

新婚夫婦相視一笑,一前一後閃身進去,沒忘記回身,調皮地將衣物撥拉回原來的位置,就像沒有動過一樣。

然後,巫山從裡面扳動一個機關,那道縫隙漸漸閉合了,就此告別了他們名義上金碧輝煌的那個洞房。

家丁們一個個喜氣洋洋地忙碌着。

今天晚上來了這麼多大咖,也帶來了許多談資,當然更多的是對這位新晉少夫人的品頭論足,而且目測這種談論熱情還將持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大家都以為在緊閉的房門裡面,巫先生跟新娘子一定是恩恩愛愛翻雲覆雨,所以自然沒有人去打擾。他們哪裡能想到,屋裡早就金蟬脫殼木有人了。

此刻,褪去美衣華服、一身短打扮的新郎和新娘正牽手走在狹窄的隧道里,還得彎腰低頭,毫無風度可言。

隧道雖然挖得簡陋了些,但很好用,一路走去,還露過了原先放天文望遠鏡的露台,就是巫山用“雲暖星”向小白求婚成功的地方。

但是這回他們沒有選擇那個出口,而是朝另外一個方向一路向前,直到他們能夠舒舒服服地直起腰來站着,甚至還有空間讓他們伸個懶腰。

現在他們站的這個位置,形狀不甚規則,是概有八、九個平方的樣子,通風狀況良好,四周十分靜謐,是整個狹長的隧道中最寬敞的部份。

當然,地形是根據地上建築的構造決定的。

這隧道是巫山跟巫海哥倆,斷斷續續用了十幾年的時間為了好玩兒秘密挖掘的,為此以前經常弄得兩手指甲里都是黑泥。

到了這種規模,當然不全是人工挖掘,哥倆也動用了一些超靜音的機器,還有便攜式多功能挖掘神器神馬的。

而且什麼地方可以挖,什麼地方不能挖,會對地上建築的穩固性造成影響,他們都要事先做功課。無形中自學了許多建築學知識,對巫氏後來房地產事業的如日中天也有貢獻。

以前有無數次,哥倆半夜不睡覺,把枕頭塞進被窩偽裝成人形,然後相約偷偷溜出來挖地道,最後累得在隧道里背靠背喘息。

但是想到能瞞着父母和家丁那麼多大人,經年累月地堅持干成這麼偉大的一項工程,保持着這麼偉大的秘密,心裡就有說不出的驕傲和自豪,於是,從嚴父巫天行那裡被奪走的自信和自尊又滿血復活了。

所以,與其說兩個少年在挖地道玩,不如說,他們自己找到了一種排解壓力、重塑自信的方式。

不過,巫海只知道這條主幹隧道的存在,卻不知道通往巫山卧室的那部分。

那一部分是後來巫山自己挖的,現在全派上用場了,只因小嬌妻某天望着月亮,囈語般地隨口提了個心愿:“要是有個與眾不同的洞房就好玩兒了。”

這難不倒朕,那就一起愉快地玩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