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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一定要想辦法把這隻蒼蠅踢出公安局。”何琛在心中暗暗發誓。

氣氛有點尷尬,聰明的朱莉婭清了清嗓子,快速岔開話題:“咳!接下來我還有很多工作,何琛你就先送嫌疑人去看守所吧!其餘的工作就交給我了。”

何琛臉色難看的點了點頭,他一句話都不想多說了,直接轉身帶着那幾名警察上車走了。

然後朱莉婭從于大寶手中接過勘察箱,便開始忙碌起來,物證《提取筆錄》、製造現場草圖等等,瑣碎而繁雜。

于大寶又成了無所事事的閑觀人員了。

這一忙就是整整一個下午。

晚上,于大寶和朱莉婭一起去吃麻辣燙,當然還是朱莉婭請客了,沒別的原因,就是因為她工資比于大寶高。

面對面坐下後,看着朱莉婭俊俏的臉蛋,于大寶心中暗自感慨:“人們常說:‘成功男人要實現三插,嘴插在別人鍋里,吃別人的;手插在別人錢包里,花別人的;那啥插在那啥里;’我現在嘴插在小朱鍋里了,已經把一隻手插到她錢包里了,勉強算是基本實現兩插,就少最後一插了……”

朱莉婭可不知道對面男人的齷蹉心思,想起下午她要請何琛吃飯時,于大寶那副眺望遠方的漠然表情,心裡湧起一陣莫明奇妙的甜蜜感。

“下午的時候,我說要請何琛吃飯,你為何那副表情?怎麼?吃醋了?”朱莉婭捂着嘴低笑,那表情活像剛偷了一隻雞的小狐狸。

“為什麼要請他吃飯?”于大寶故意裝糊塗。

“因為我錯怪他了,所以要給他道歉,沒有其他意思,你放心就是!”朱莉婭很自然的解釋起來了,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為何要如此做,彷彿理所應當,必須要給他一個解釋似的。

“現在就認錯,我認為為時過早,或許你並沒有錯怪他。”于大寶眯着眼睛,露出一副神棍特有的表情。

“何出此言?事實已經很清楚了,難道你還認為兇手不是王健康?若不是他,他怎麼會知道殘肢斷臂扔在這裡的?”朱莉婭對此有些不解。

“下午的時候,你光顧着看打撈上來的殘肢斷臂了,你沒有觀察王健康的表情吧?更沒有聽見他低聲的自語吧?”于大寶想要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但是他感覺自己怎麼裝都是神棍。

“嗯?這個我還真的忽略了,難道你有新的發現?”朱莉婭停下手中正在挑粉絲的筷子,抬頭看向于大寶。

于大寶點了點頭,神色凝重地說:“王健康當時的表情用一個成語來形容最恰當,就是“如遭雷擊”!完全不像事先就知道斷臂殘肢在這裡的樣子,如果斷臂殘肢真是他扔在湖裡的,他知道這裡能打撈出斷臂殘肢,他應該是一副必然如此,早有所料的麻木表情才對。可是事實正好相反,這是一個巨大的疑點。如果你認為王健康演技高超,一切都是他假裝出來的,那麼他的這些表演有何意義呢?能讓他逃脫法律制裁嗎?”

于大寶的話讓朱莉婭陷入了沉思。

“還有,王健康當時不但嚇得癱軟在地,口中還不由自主的念叨:‘怎麼可能?這不是真的’,這又說明什麼?若還認為他在演戲,他演給誰看?有什麼用?最後一點,也是最關鍵的。”于大寶接著說,“那顆人頭就是我倆在那個地方打撈上來的,為何當時我們沒能把斷臂殘肢一起打撈上來?真的是我倆運氣不好?”

說到這裡,于大寶停下了,他要朱莉婭給留一些思考的時間,朱莉婭則繼續一言不發地皺眉思索。

沉默了足足有五分鐘,朱莉婭猶疑地說:“你說的很有道理,這確實是個很大的疑點,但是這只是你的猜測而已,辦案講的是證據,光靠觀察犯罪嫌疑人的表情和語言可不行。”

于大寶點了點頭說:“不錯,推測的再好也只是推測而已,得不到證實就不會有用,所以我認為我倆應該到看守所提審王健康,可是我是協警,是沒資格提審犯罪嫌疑人的。”

“這事簡單,明天我帶你去提審。”朱莉婭說完,便低頭吃起了麻辣燙,她決定繼續偵查此案。案件中的任何疑點都不能輕易的放過,這是一名優秀刑警的基本素質。

她吃的快速而機械,很明顯此刻她的大腦正在快速運轉,對於麻辣燙的味道,她已經完全忽略了。

吃完飯,回到住處,于大寶第一眼就習慣性的看向客廳的博古架,那雙鬼手被他封印在礦泉水瓶子中,瓶子就放在博古架上,他每次回來都要先看一眼,生怕鬼手再跑出來。

可是當他看向博古架的時候,他的臉色變了,礦泉水瓶蓋不知何時被打開了,封印的符紙掉落在地上,瓶子已經空空如也。

“糟了!”于大寶顧不得換拖鞋,一個箭步衝到博古架前,拿起了空瓶子以及地上的符紙。

“怎麼了?”朱莉婭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然後她就看見于大寶手中的空瓶子和符紙,她自然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不需要于大寶再解釋了,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那雙鬼手把她嚇壞了,心中的陰影一直都還在。

一陣冷風從客廳的陽台上吹了進來,晾衣架上的衣物隨風擺動,衣服撐子發出滋滋嘎嘎的聲音。

于大寶看向陽台,那裡的窗戶是敞開着的,他又轉眼看了看朱莉婭,很明顯是朱莉婭為了晾晒衣物,打開了陽台的窗戶,導致風吹掉了封印的符紙,讓鬼手逃脫了。

“這幾天我洗的衣物比較多,天太冷了,我怕曬不幹,所以每天上班前我都把窗子打開……”朱莉婭有些不安的小聲解釋,她低着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于大寶收這對鬼手的時候,她一直在場,所以她最清楚他費了多大的力氣。

于大寶沒有責怪朱莉婭,他知道她是無心之舉,便搖了搖頭,安慰道:“算了!事已至此,你也不必自責了,反正我遲早也是要放它走的,總不能一直封印它。”

朱莉婭沒有再說什麼,洗漱一番便回卧室休息了。于大寶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一種若有若無的不祥預感始終縈繞着他,抓之不住,揮之不去。

次日一早,于大寶和朱莉婭來到單位。

朱莉婭直接來到何琛的辦公室里,他正在專心的寫着碎屍案的破獲經過,這是要呈給領導閱讀的,所以他寫的很專註,以至於沒有發現心中的女神已經進來了。

“何隊長好投入啊!有事打擾,能否暫停一下。”朱莉婭笑嘻嘻的打趣道,有求於人,態度自然要熱情一些。

何琛先是一愣,轉頭一看是朱莉婭,趕緊站起身,謙虛道:“可別這麼說,我可不是隊長。朱大神探大駕光臨,蓬蓽生輝,有何指教,盡請說明。”

“即使現在不是隊長,未來也必然會是。”朱莉婭笑着說。

“可別寒磣我,有事請吩咐。”何琛嘴上雖然這麼說,可心裡還是挺受用的。

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很少有人不喜歡挺恭維的話,即使是明顯的假話、客套話,也比真實的指責讓人受用。

“吩咐不敢當,我就直說了,你知道我酷愛刑事偵查,對於犯罪心理學我也一直興趣濃厚,我想去提審一下王健康,想要跟他談談,了解一下他的犯罪心理過程,你看這事能不能幫個忙?”朱莉婭當然不可能說她對案件還有所懷疑,所以要提審王健康,她如果這麼說了,不但會惹何琛生氣,而且就別想提審王健康了。

因為何琛才是案件的主辦人,只要案件一天還在他手裡,若是沒有他的同意,別人是不可以去提審王健康的,這是為了案件保密的需要,若是隨便哪個警察都能提審隨意提審嫌疑人,那就真的亂套了。

“小事!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都全力支持。”何琛說著打開抽屜,從卷宗里抽出《提訊證》遞給朱莉婭,“以後只要你想提審,隨時來拿《提訊證》,今天我要寫材料,就不能開車送你去了……”

“謝謝!我自己去就好,你好好整理卷宗吧,命案卷宗可要仔細,以後如果需要,我會再來找你的。”朱莉婭趕緊打斷何琛的話,伸手接過提訊證,又和何琛客套幾句就走了。

開玩笑,如果何琛陪她去提審王健康,她還怎麼問話?

朱莉婭帶着于大寶坐着公交車來到看守所,朱莉婭掏出警~官~證遞給在門口站崗的武警戰士,指着于大寶說:“這是我們局新來的民警,他的警~官~證暫時還沒有辦下來,估計還要等上一段時間,麻煩通融一下。”

看守所不是任人隨便進出的,好在武警是負責外圍警衛任務的,所以並不是特別的嚴格。

武警看都沒有看朱莉婭的警~官~證,就直接放她和于大寶進去了,朱莉婭也算是老警察了,以前經常來看守所提訊嫌疑人,人長的又漂亮,所以武警基本都認識她。

人熟好辦事,這是華胥國的傳統。

至於于大寶,他是朱莉婭帶來的,就算真的惹出了麻煩,也由朱莉婭承擔,與武警並無干係,所以武警也沒有攔着他。